【双黄|磊渤】猫吃鱼
磊橘猫X渤小鱼
瞎写着玩的，大家凑合看个热闹，其实我觉得磊磊（除了体型）并没有多少（橘）猫性。
========================================
济海畔有座北颍山，山南水北人杰地灵处形了个不大不小的县，名唤岹。
岹县靠山靠海，也吃山吃海，虽无大富大贵之户，倒也多是富足。
岹县最有名的，一为山水，二为制衣，说起来，县中的黄家成衣铺，可是每年都要往京里送一趟的。
小县里时间走得慢，日复一日重复着的，可近些时日倒是热闹，因为赶上了科举，皇榜一放，县里新换了个县令老爷。姓黄，听说讳一磊字。而立之年，却是孤身上任。
黄老爷眉目俊朗，唇边常笑，气势不凡，却似有点慵懒的性子，坐堂时不爱端坐，偏爱托腮沉思，手里摆弄着官符令牌，但却目光如炬，再繁杂的案子他都理得透彻清楚。
嗐，其实这地方能有多大的案子呢，左不过家长里短，倒是杂货店的赵寡妇告黄家成衣铺的黄老板于她不轨，也不过是最大的一件案子了。
“小人姓黄，单名渤，本本分分生意人，黄老爷明察。”
黄家成衣铺老板也姓黄，不甚出众的相貌，却是个良善也爱玩笑的人，所以人缘极好。听说他家铺子用的布料都是老家的织染法子，只靠他来销卖，也做些成衣。虽说年年去京里送货，但各家求他稍带点什么的，也大都能应了，所以虽说买卖稍大点，但毕竟算是族中产业，却也没人眼红心热。
哦，也有心热的，左不过投怀送抱的大姑娘小媳妇，或者碰瓷耍赖的赖子流子，看着他人老实本分又幽默能干，或者瞧中了他性格和善又有财物。
这些事儿其实黄老板自己也能解了套，前儿还刚哄了一个在他铺子里晕过去的姑娘，一盏茶的时间就把姑娘从芳心暗许说成了兄妹情深，一口一个渤哥的满心欢喜等着她的好姻缘。
县令端方好做商，黄渤明白这道理。他对这人有点提防，京里特意往这儿调，怕不是人品不好或者族中有灾，才跑到这地方来躲祸的。可黄老爷做了这一个月，口碑只有越来越好的。于是黄渤忍不住，故意自己上了个钩，送到公堂前去试探。
黄磊一来二去几句话就还原了真相，赵寡妇丢了面儿，哭哭啼啼地走了，堂下还立着个黄渤，做了个长揖：“黄老爷英明！”
黄磊看他那副夸张的表情，忙阻止了：“歌功颂德就免了。”
黄渤眼睛一眨，觉得这是黄老爷要银子的意思，便装作没听懂：“哎，小人没文化，颂、颂不出来，歌，歌还是可以的。”他不待黄磊说话，清了清嗓子就唱，“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黄磊撑着脑袋满脸无奈：“果然不错。”他抬起手阻止了唱得开心，恨不得接一段快板的人，“不耽误黄老板经营，还是早些回去吧。”
黄渤眼睛笑眯了，终于收了神通，猛地点点脑袋：“哎，小的告退。”
他恭敬地退了两步，立刻就转身快步往外走，每根发丝儿里都透出来欢快。
黄磊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呵呵地笑了。
这一天又是安安稳稳的过去了。
已经入夜打过了更，镇子早已经安安静静。黄记衣铺后门轻呀，门后闪出个淡黄色的影子来，他动作极其轻快，像是一条灵鱼儿游进了夜色里，悄悄往镇外走去。
他却不知，镇头打更的大叔打了个瞌睡，油灯扑闪一下，映在墙上了一道影子。
端稳的步子不疾不徐，一路走来，竟没有半分声响。
-
黄渤深夜溜出镇，一路向海边走去，越靠近湿润的空气他越是愉快，轻快地哼起了歌。盘算着节了那笔诉费，省下的五两银子除了给伙计们发花红，足够打上一坛桃花酿配红烧小黄鱼。琢磨着嘴角翘着，再深深吸了口气，闻到了海的气息。
他在海边住了步，今天月色好，照在粼粼的海面上，像是浮着无数条小银鱼儿。镇子上虽然东西好，可终究离海太远了些，还是有了海风才舒服。黄渤吹了声口哨，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若有人撞见，许是要大吃一惊，觉得这黄老板怕不是好端端地投了海。可黄渤入了水，除却开始那点水花，竟然再没一点波澜。他方才站着的地方草木沙沙响过，倏地一道黑影向海面蹿了过去。
黄渤入水里，双耳立时拉长成一对鳍，一身浅黄短襦下裳遇水则长，成了件莹白长袍套浅黄大袖，腰带似化了一般散开，同样散开的是身后一条鱼尾。他在水里打了个滚，尾巴一拍，向深处钻了过去。
传闻鲛族生在水中，所织鲛绡入水不湿，轻若鸿羽，千年不腐。
实则哪来那么厉害，不过与蚕丝仿佛，倒是轻便有余厚重不足，各有千秋罢了。黄渤便是族中那个多于人类打交道的，一旬一回，来族里收些布料回去制衣。查过了成色约定了时辰，黄渤满意地拍了拍尾巴，嘱咐几句行事仔细些，新来的县令公正看起来倒还公正，但却像是个笑面虎不好糊弄。说得几人连连点头，叠声地听渤哥的话小心再小心。黄渤这才放了心，留下一袋封在厚实鲛绡里的糖球点心，拍着水向上浮去。
只越靠近海面，越是隐隐觉得有些令鱼不安的气息，却又影影绰绰地不敢笃定。黄渤小心地弯了尾巴，往熟悉的礁石后面绕，一半浸在水里的礁石紧贴着山崖，藏匿化形最好不过。
可惜甫一露头，便听到正上方一声笑，黄县令弯着眉眼低头看他，笑一声：“黄老板，好兴致。”
黄渤大惊失色，调头往水里钻。但背后一道罡风刮过，巨大的压迫感倏忽而至，他后颈一紧，整条鱼被叼出水面，不甘心地猛然挣扎，只听到身后含糊的笑音：“黄老板，别乱动，我是真不喜欢沾湿了毛。”
黄渤吓僵了的脑子慢慢复了苏，虽然脖子被叼住，可眼睛尚能转着看看，往下一瞥，便看到踏浪而行的是只巨大的橘色猫爪。
——啊呸，什么猫爪。
黄渤被扔到浅滩上，这才翻过身来把对方看了个透彻，虽然早就猜到了身份，可亲眼见到依旧心中打鼓。黄磊看着身下的黄小鱼儿眼睛骨碌直转，猫脸上露出个毛茸茸的笑，布满倒刺的肉舌在嘴边舔了舔，像是在品尝唇边沾到的黄渤的味道：“小渤，跑什么？”
黄渤一时间没听出来他换了称呼，被他拢在身下，尾巴不甘心地小幅度地拍了拍，溅起几朵无力的小浪花：“狴、狴犴大人……怎么想到来这么个小地方当县令，这、这可太屈才了啊。”
狴犴，龙之七子，形似虎，平生好讼，明辨是非，秉公而断。
而如今这神兽眯着一对琥珀色的猫眼，把身下这小鲛人看了个透彻。
狴犴虽是神兽，却并非不需饮食，鲛人一族在他们眼中，也不过跟那虎鲛棱龟无二。黄渤心跳飞快，他们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按理说明辨是非的神兽不该对他动手。可偏偏他今日刚巧借名号吓唬了人，认真算起来也是乱了规矩。虽然县老爷已经宣了判，但狴犴来吞了他，这可没处说理去。
黄渤心念电转，飞快想起族中老人说的，若遇狴犴，尚可示弱哭求，许可博大人怜。他眼睛一眨，两颗泪珠就落了下来，掉在沙滩上变成两颗滚圆珍珠，缓缓滚向远处：“大人啊……”黄渤又眨了眨眼培养情绪，他可是族中模仿演戏最厉害的，若非如此，也不能让他讨了开店的活计，后一句还没出口，黄磊却一爪子按在了他身侧，恰好将珍珠按进沙中：“怎么，知道做了错事，想这样讨好我啊？”
“……哈？”黄渤酝酿的说辞卡在嗓中，奇怪地眨了眨眼，黄磊眼中有些懊恼的火气：“既然知错，还不认罚。”
看来碰上的这只是个油盐不进的了，黄渤索性也不再装相，左右罪不至死，大不了被打板子剥鳞片，罚银钱关门店……手艺还在，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认罚了？”黄磊的尾巴甩了甩，看到之前惨戚戚的人顿时换了面色躺平下去，黑鸦鸦的软发散了一地。
“我本来就没干什么坏事，还在狴犴面前了，那能不认的。”黄渤死鱼不怕开水烫，只尾巴还忍不住拍一拍，露出点紧张的苗头来。黄磊抬了左爪按住黄渤的右手，眼神里闪出些笑意来：“你隐瞒和欺骗本官，是不是认罚了啊？”
“哎？”黄渤没想到原来黄磊说得居然是这事儿，可之前自己在狴犴面前说了认，那怎么处置就是对方说了算。被叼住了脖子还不甘心地问一声：“那么之前那事儿……”
黄磊慢条斯理地用牙划开了黄渤的鲛绡衫，在腰间的软肉上舔一口，刺激地那小鱼儿又忍不住地拍尾巴。于是抬起后爪踩在他尾尖上，带着肉刺的舌头沿着鳞片一路舔舐到软缩着的器物，再舔过微启的小腔，腥腥咸咸的，是猫儿最爱的口味。
“你又没说错，是她自己想错了，这不怪你啊。”
“……”
（省略两人其实是认识的，磊橘猫早在之前就见过他了，渤小鱼去京城送料子和衣服的时候因为磊橘猫当时还是瘦橘猫很好看所以调戏过磊橘猫，所以磊橘猫怀着一颗吃鱼之心，追着渤小鱼来的这里做县令的）
在海边吃饱了鱼肉的大橘猫，赶在日出之前把小黄鱼叼回了窝，鱼家兄弟们来送货，撞见的就是这么一尊大佛。
黄渤趴在里屋，听着外面唱单子，说是一早黄磊亲自盯着过得单，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拨一阵，嘴角一翘，赚了。
正想着，黄磊撩开帘子进门，一手端着鱼片粥，一手还拿着一个木盒子。黄渤腰间还痛着，靠在床上吃粥，眼睛往盒子上瞟了一眼又一眼。黄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盒子掀开，里面明晃晃的十二颗珍珠。
“你的。”
黄渤撇撇嘴，想到昨夜里最后的滋味，却也原谅了他揶揄自己被做到哭。黄磊噙着笑，拈了一颗把玩，捏了一阵忍不住，又统统倒在床上，拨着它们滚来滚去，开心地嘴角都要翘了起来。黄渤看着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老人们说的路遇狴犴哭求，便是拿着珠子引着猫儿分心好逃走罢了。含着粥，简直要笑出声来：“哎卧槽，真是个猫性。”
黄磊却夹住了一颗送过去，在黄渤细腻软嫩的皮肉上滚了滚，压在掌心里往被子底下的地方揉过去，眼睛里亮亮的，同样是猫儿似的亮：“是，我可喜欢玩珠子。”
黄渤的粥卡在嘴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了溜圆。那珠子莹润的触感已经随着黄磊的手滚到大腿处，看最终的地方也不难猜。
猫吃鱼，可吃不够。
亏了，卧槽，亏大发了！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