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耿|磊渤】痞子与绅士(一)

万山(窃听风云3)X 耿浩(心花路放)

私设时间线是《窃听风云3》和《心花路放》同年发生,这个故事发生在两年后。

不知道会写多长,HE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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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总,这里肯定没办法跟香港比啦,不过还是有些……嘿嘿,比较独特的风景,不知道万总有没有这个兴致看看……大理的夜景,啊?”

一身酒气的人红着脸,暧昧的表情满得简直要溢出来,油汗混着酒气让万山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半点变化:“今天承蒙诸位招待,只可惜我今天有点累了,想休息休息。”

“万总住在……”

“不远。”想到被大老板框定的住处万山心中就有点哽。虽然端着的微笑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精致,只是对着这群醉鬼,难免眼神里露出了懒得掩饰的鄙夷,“一路看看风景,回去正好。”

“哦——”几人拉着长腔,露出了自以为是的会意微笑,“那万总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了,万总有事打我的电话,随叫、随到。”

“多谢。”

眼看着那汽车驶出了自己视线,万山脸上的微笑如同撕掉的面具一般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片漠然。

他是真的想要休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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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往回走,大理的酒吧都各有特色,街道这边还是震耳欲聋音乐喧天,那头就是灯光摇曳气氛迷蒙。这是一个时光凝固了的地方,每个人走在这里的时候似乎步调都放慢了几分。

想让我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万山西装革履走在石板路上,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地踱,酒吧的灯光把他镀上了五彩的颜色,但他的眼底依旧是一片灰色的戾气。

与这群享受着的人不同,万山在大理,感觉到的是被讽刺的贬谪。

在窃听屋里他受了伤,不能算重伤,却也结结实实地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多处挫伤、骨裂、烧伤,还有距离爆炸点过近有些受损的听力。很长一段时间万山闭上眼睛就能听到耳边轰鸣的爆炸声,在火光中看到那对有情人相拥的身影。要不是他老婆,他肯定要觉得真是凄美,只可惜那就是他老婆,这就有点凄凉了。

陆瀚涛死了,他的金钱投资打了水漂;陆永瑜死了,他的感情投资打了水漂。

钱不算什么,陆国集团也只是一个失败的投资项目而已;感情更不算什么,陆永瑜跟罗永就梁山伯与祝英台,他没傻到去当个马文才。

伤好了之后万山就回到内地,找新的投资项目。几十亿虽然对他来说不至于元气大伤,但也不是个随手能放下的数字。他主要经验在房地产,但回到内地之后发现现在房地产形势不行了。十二五在平抑房价,倡导绿色发展,看势头未来更甚。二三线房价下滑,大特城市市场饱和。庞大的经济体盘根错节,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够分一杯羹。

万山在首都吃了几顿饭,喝了几次酒,聊了几次天,然后站在了一个新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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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办公室。

受伤的腿还有点细微的疼痛,让他没心情像个侦查犬一样四处嗅,而这个简单大气的办公室本来也没有很多藏污纳垢的空间。墙上挂满了照片,是一届届厂区职工的文艺演出或者集体活动,有很多眼熟的领导人的视察。照片从黑白到胶片再到数字,满满当当地挂了大半面墙。剩下的一点空当是个柜子,里面各种各样的奖杯奖状一尘不染地隔着。

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如同图书馆中存放卷宗的铁皮书柜,里面是分门别类的文件档案。

有历史、有背景、讲人情、讲文化,注重细节、脚踏实地。

万山很快就把这几个关键词梳理了出来,胸有成竹。

其实说讽刺也是讽刺,他接触的这位新老总依旧姓陆,已近耳顺之年,跟陆瀚涛甚至相貌都有几分相似。万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就自然地挂上笑容,遮住了一切泄露情绪的表情。

“万总您好,抱歉让您久等了。”这位陆总率先伸出手,结实地握住了万山的手,“啊呀,真是年轻有为啊。”

“过奖了。”

两方接洽,相谈甚欢。

万山跟着这位陆总做了两年,比起之前动辄几十亿的项目都是十几个亿的小打小闹,但万山不着急,他要慢慢等机会。

-

十三五的开局年万山看到了旅游的潜力,他甚至走了云贵川渝几个地方,回来跟陆总谈合作意向。

合作了两年,“万总”已经变成了“小万”,陆总在办公室的小茶室里听他说话,一边笑呵呵地亲手给他泡了一壶正山小种。

万山觉得自己匆忙一瞥还是太狭隘了,比如他没想到陆总居然喜欢喝茶。还是合作了半年多之后,一个项目结束的时候,陆总与他聊的兴起,拉他进了办公室的茶室。

“在办公室谈话,是尊重合作伙伴。在这里谈话,是想交个朋友。”

万山不太喜欢这种附庸风雅的行为,他承认自己就是个充满铜臭味的、恶劣低品的坏人。华尔街的节奏根本等不到一壶茶在水中酝酿,而香港的办公室太狭小,放不下一柄茶壶。

这次谈话的时候万山给陆总送了白茶,他听说这茶最近炒得很火。他想用这份礼物来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对这个项目的诚意和急迫。

陆总不慌不忙地冲了三遍水,等到水温到达最合适的温度时,才斟了一杯给他:“小万啊,你这个项目很宏伟啊。”

万山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陆总,既然要做,就要抢到前面。”

陆总啜了一口茶:“你也提到了这个项目的阻力。”

“是,”万山目光很坦诚,“土地红线、林地,非开发用地。”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万山笑了,他努力收好了所有的轻蔑:“陆总,我们在商言商,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

陆总笑着摇了摇头,把壶中剩下的茶水浇在了茶宠上,看向万山的眼神温和:“小万啊,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这样的决定……不应该是这么简单的。”

万山的眼神微动,勾了勾嘴,礼貌地等待着。

“你想开发旅游,我十分赞成。定在云贵川渝,我也认同。只是小万,你的项目内容……跟我的想法有点出入。”

“您说。”

陆总看着他谦逊求教的眼神,没有直接回答:“你去过丽江和大理那边吗?”

“去玩过一两天。”

“那就去大理住一段时间吧,体验一下在那边做游客是什么心情。”

万山不是很明白陆总让他来大理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早就茶室中就把两人之前的对话反复咀嚼,却汲取不了更多的营养。他想到了陆总最近带在身边的儿子,想到了那个喜欢穿一字裙给陆总泡茶的女秘书,想到了那天前来拜访的大盖帽。这些人和事飞速地在万山精明的大脑中盘旋,组合出千百种尔虞我诈,唯独不相信陆总说的“在大理好好看看,也算给你自己放个假”。

在了解之前他决定按兵不动。

-

陆总给万山定了洱海边的客栈,洱海边270度观景的那种,先包了一个月。

但再好的客栈,也是客栈。

网上的小青年们说大理是感情开始的地方,对这里有种狂热的迷恋。在洱海的照片上配了一句又一句朦胧的清新的文字,唱了一首又一首歌颂这种悸动的歌。

万山体会不到洱海边的浪漫,虽然他承认这风景确实很美。感情这东西他不想碰。爱情算什么,虚无缥缈。他觉得这样的美景,就适合好好开发利用,不然辜负了自然创造的无形财富。

当然很多人都不这么想。

所以晚上,当客栈里其他客人都结伴结对地依偎在露台看星星看月亮,看粼粼的洱海,万山窝在屋里因为网速过慢和手机信号差而烦躁。

而露台下的吉他声助长了这份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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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耿浩又一次来到了大理的梧桐客栈。

两年前被耿浩刮过的留言墙布满了时光的颜色,把所有的惊心动魄沉淀成一段能够轻描淡写地讲述的回忆。

这一次的行程他策划了很久,跟老板通过网络和电脑讨价还价了足足半个月。他住的还是曾经的那间屋子,甚至果汁都东嗅嗅西嗅嗅,准确找到了曾经被康小雨训过的地方,抬起腿撒了一泡。

“卧槽果汁!”耿浩把吉他往床上一扔就冲过来处理,果汁蹲在旁边一脸得意地炫耀,根本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耿浩把那擦过的纸巾给它闻了闻,拎着它往厕所走,然后把它跟纸巾团一起关在厕所里。他洗完手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大声地训:“你就这么等不及啊?都说了到新地方不能随便拉屎撒尿……真是小狗记性。”

果汁呜呜地挠着门求饶,耿浩没心软:“什么时候在里面尿完了再放你出来。”

还要在这儿住几个月呢,不管是人还是狗,都得安顿好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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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浩这次来半是放松半是躲人。

东东怀孕了,是耿浩干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还真是这样。郝义那种看起来百无禁忌实际对婚姻和家庭恐惧得深沉的人,怎么可能迈出那一步?东东明示暗示了好几次,郝义依旧是一把该死的甜言蜜语混过去。

东东明白过来之后气得找小北哭,小北帮他出了个主意:“我看耿浩对家庭挺负责的,他们又是好哥们,不然你去问问他吧。”

耿浩听完了两个女生的哭诉,闷笑了一声:“这事儿吧,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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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郝义就气急败坏地来找耿浩:“酒呢酒呢,给我来点。”

耿浩把吉他放下,绕到厨房里:“怎么了你?出轨被东东抓了啊?——哎你要哪种?”

“屁啊,老子结婚之后就没找过新草好吗?”郝义斜眼看了红酒威士忌和白酒,随手指了一下,继续对着耿浩的背影大倒苦水,“还不是你说让我缓兵之计,说要先调理好身体才能要孩子……哦你没看东东的劲儿,这哪是给我调理身体啊,这他妈是让我坐月子吧?”

耿浩噗嗤就乐了:“哎别说,体型还真挺像。”

“滚蛋。”郝义劈手夺过了耿浩手里的杯子,“烟就算了,我也没瘾……连酒都不让我喝啊大哥!”郝义把那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接着又骂:“靠,耿浩,这他妈是什么啊?”

“啊……”耿浩挠了挠眼角,“冰红茶。”

“红的呢?”

“葡萄汁。”

“白的是白开水是吧?”

“可以给你加两片柠檬。”

郝义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他,耿浩就无辜地看回去:“我要唱歌啊,喝酒毁嗓子。”

半年之后东东终于觉得达到了要求,戒烟戒酒早睡早起,运动锻炼少盐少油,郝义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健康生活过,连肚子都平下去了。除了东东天天说着差不多了差不多了,郝义觉得自己都快习惯了。

再然后,某一天东东突然没有再唠叨了。郝义还有点不适应,晚上想要在运动时间问问东东,结果反而先被东东拉着说要谈一谈。

“谈什么啊?”郝义要去抱东东,被她小心翼翼又灵敏地躲开了。

“你小心点,别伤到孩子。”东东摸着肚子笑得一脸甜蜜,“想跟你谈的就是,我们有小宝宝了。”

郝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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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义的电话比想象中晚了几个小时,耿浩一接通就听到对方的怒骂:“耿浩我操你大爷你他妈干什么了你!”

耿浩听着回声在乐:“哎郝义你在哪儿呢?怎么回声这么大?”

“废话还能在哪!在地下车库!不然吵醒了东东怎么办?操!耿浩你别他妈换话题!你告诉我东东是怎么怀上的!”

“啊……”耿浩挠了挠鼻子,“那个前两天我不是帮你买了盒套吗?给你扎过了。”

“我靠!你损不损啊?”

“放心,用的是一次性的注射针,我还消过毒的。”

“耿浩你大爷的!明天你等着!”

“啊,可能来不及了。”耿浩把手机往空中一举,广播是甜美的女声“前往北京的HU731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耿浩你现在在哪儿?”

耿浩把手机往脖子一夹,抱起果汁背着吉他掏机票出站:“我在大理。”

“你他妈——”

“哎郝义,”耿浩拿起电话,语气严肃了点,“对东东好点啊,人家现在可是有你的孩子了。听说这个时候女人心思特别敏感,你别乱搞啊,还有……”他语气多了点幸灾乐祸,“不就十个月嘛,你忍忍就好了啊。”

“你他妈有种别回来!”郝义气得头发都要长出来了,吼了最后这一句就挂了电话,耿浩看着通话断了的记录,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行啦,让他们折腾去。”耿浩抱起果汁走出机场大厅,“咱们现在这儿过几个月吧。”

—待续—

新坑,依旧是全部写完补章节名。

耿浩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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