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耿|磊渤】痞子与绅士(十三)

万山(窃听风云3)X 耿浩(心花路放)

私设时间线是《窃听风云3》和《心花路放》同年发生,这个故事发生在两年后。

HE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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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后,耿浩认命地坐在了候机厅。去上海之前他把果汁寄养了,现在看来还真是明智。郝义在电话里只含含糊糊地说东东晕倒摔了,大出血,送医院医生都说得观察一段时间,还在努力保胎。郝义说到最后都带了哭腔,像个打碎了家长最心爱的花瓶的小孩子,只会说“耿浩怎么办啊”,完全没有了半点主意。耿浩被这两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头晕脑胀,还得给郝义吃定心丸,说没事全力配合医生,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

坐上飞机的时候耿浩把头倚在窗户上,其实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加上东东父母还在,再怎么说也跟他扯不上关系。但郝义的声音太慌了,耿浩认识他小二十年,还从没遇到他这样的时候。况且东东怎么也算是他兄弟媳妇,肚子里是他兄弟的种,现在大小都有生命危险,比他那点感情上的屁事着紧不知多少倍,至少他现在还活着,还能活得好好的。

耿浩紧张得一手湿腻腻的汗,之前从没信过神佛的人在万米高空开始临时抱佛脚——保佑东东和她的小宝宝好好的,大家都得好好的。

从机场到东东住的医院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郝义接到耿浩,扯着他就往车上跑。

耿浩抹了把脸坐上车,问东东的情况,郝义赤红着一双眼没看耿浩:“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抢救,不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耿浩捏了捏他的肩,什么都没说,伸手从后座翻了瓶水和面包啃。

“怎么就这么脆弱呢?”郝义听着耿浩狼吞虎咽,嘴里絮絮念着,“怀孕这么危险,为什么还非得要个孩子啊?多个他妈小崽子有什么用!”

郝义一拍方向盘,响了刺耳的一声喇叭,耿浩被他吓得险些噎着,直着脖子咽下去那口面包才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那是你闺女你儿子啊!操,身在福中不知福。”

郝义不耐烦地说:“耿浩你就说我吧,等你什么时候——”他顿了一下,“你要想要孩子还不容易,跟那个渣男分了,找个姑娘过日子呗。”

耿浩把脚踩在前面,整个人都蜷在座椅里,停了好久才说:“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再去祸害人好好的姑娘。”

郝义不敢置信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耿浩萎靡不振的惨状:“分啦?”

耿浩咬着手指,看向窗外,被郝义又催了几声才不耐烦地应:“分了分了,那混账不分还留着过年吗?”

郝义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开车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拍拍他:“分得好分得好,认识你这么久终于有魄力了一次,回头哥哥跟你庆祝一下。”

“庆祝个蛋。”耿浩皱着眉咬着手,“你种猪啊,也不怕伤了东东?哎对了,东东这次是怎么回事啊?你也不看好了,怎么就给摔了?”

郝义听到这话也不回答,耿浩推了他一下,郝义就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我新进了个剧组嘛,离家里开车得两个多小时,前一段就住剧组里了。那什么新来个小配角,吃饭的时候玩得开,就坐我腿上了……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谁知道东东去给我送饭啊——你说东东都四个月了还要来给我送饭,啥时候不好啊?”

耿浩不敢置信地看着郝义:“郝义,你劈腿?”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没做什么啊大哥,我连摸都没摸到呢。”

耿浩皱着眉看他,声音提高了点:“你他妈真还动了这个心思了?”

郝义往旁边瞟了一眼,似乎有点心虚,但转念又有了底气:“哎你等等……拜托,我什么都没做哎,你干嘛这么上火啊?”

耿浩伸手就去夺他的方向盘。郝义吓了一跳,一脚刹车踩下去,玄乎乎地停在田埂旁,吓得心脏都要停了,下车去检查车况。见有惊无险才拉开耿浩那侧的车门吼他:“卧槽,耿浩你疯啦?”

耿浩红着眼喘着粗气瞪着他,下车一拳就照着郝义揍了过去:“你们他妈是不是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钱和性了啊?啊?别人都他妈是欠你们的?爱你们就他妈是欠你们的?”

郝义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拳打在鼻子上,立刻感觉热乎乎的。一抹见了红,火气也腾地蹿了上来,耿浩接着又是一拳招呼上来,十分的力度顶在胃口,郝义就蹲了下去。耿浩还不解气地抬脚就踹:“有钱了不起啊?别人付出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屁吧?”骂到后面声音都哽咽了。

郝义缓过了那阵劲,蓦地站起来,一脚就把耿浩踹倒了,他脸上沾了土和鼻血,红红黄黄的特别可笑:“耿浩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憋着火。你就敢跟我发脾气,算他妈什么本事?你怎么不去找万山啊?去啊!去啊!”

耿浩缩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脸上的泪把土和成了泥,还梗着脖子瞪:“我替东东揍你,关那个王八蛋什么事?”说着泪又下来,他咬着牙拿袖子用力抹掉,把头扭到一边去。

郝义恨得想再踹他,却又转身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土块,大吼一声:“啊——”

耿浩看着他的背影,蜷起身子来呜呜地哭。

郝义站了一会儿,脸上带着一道道的灰土和血迹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喊:“上车!”

耿浩从地上爬起来,再抹一把脸,灰扑扑脏兮兮地钻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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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再也没有得到耿浩的消息。

项目后续的基本规划初步开始着手,市场报告和项目团队也在组建,都得赶在年底之前弄出来。万山满足地忙碌了起来,慢慢地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如同抽屉里那没电关机的手机和压在下面的粗陋的书签,确实存在于万山的生活中,却不会让他浪费哪怕一秒钟。

但偏有人没有眼色地提醒万山耿浩的存在。

接到梧桐客栈老板的电话的时候,万山正被堵在路上。万山十分讨厌堵车,平时大多是在办公室错过高峰期再走,今天要跟项目上的人见面,没办法才在路上数着米地挪。心情正烦躁呢,就看到手机一闪一闪的,提示“客栈”两个字。万山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看到是手机里存的号码就接了,一声“您好”说出去了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当时在大理的时候梧桐客栈的老板吗?

但这时候后悔也没办法直接挂机,万山耐着性子听老板自我介绍了半天,才问出那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对,万先生,您能联系到耿浩吗?”

几乎要忘记的名字再次被摆在万山面前,他声音低了下去:“不好意思啊,我们没联系了。”

“唉,也没跟您联系啊?”老板虽然觉得大多是旅伴,回到各自千差万别的生活中关系自然会淡,但在客栈的时候总是看到他们俩同进同出的,就抱了一丝希望。得到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他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回事,跟失踪了似的,死活找不到人。”

“我这里可能帮不到您了。”万山礼貌地说了这么一句,正准备挂断的时候就听到老板最后说了声:“那打扰您了啊万先生,如果耿浩联系您了麻烦您跟他说声,他之前捐的那些钱希望小学收到了,孩子们还给他写信了。”

万山本来都打算说声“再会”再把号码删掉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反问一声:“什么希望小学?”

“就你们住在客栈的时候,耿浩不是被人拿钱砸了嘛。”老板一边擦桌子一边跟他讲,“他把那些钱捐给山区的希望小学了,好像自己还补了点?凑了整三千呢。但山里面路不好走,还是今天老师要出来给学校购置东西,才把孩子们的信给带出来。”

万山听着老板的话愣住了,他精明运作的大脑一时间变得空白起来,仿佛一个学舌的鹦鹉一般重复:“把那些钱……捐了?”

“啊。”老板把抹布一放,“本来我也劝他来着,说还不如自己留着就当精神损失费了。那小子犟,说要用到正地方上。唉……您别说,我今天听老师那描述也心酸,孩子们太苦了……”他没捐钱,钱在山里根本用不掉,他收下信之后给老师带了几十斤好放好做的腊肉。

万山却顾不得感慨孩子们的生活,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对耿浩的判断又出现了错误。如果耿浩连白给的钱都不愿意要,那之前万山对他所有假设的大前提就如泡沫一样脆弱地不堪碰触。

万山茫然地挂断了电话,车窗外的行人已经换上了薄外套,似乎在这时候,他这才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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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觉得,万山这顿饭吃得有点心不在焉。虽然万山面对任何项目上的问题都对答如流,举止谈吐也十分恰当,但总是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候看到他有短暂的走神。

酒过三巡,场面正酣,无论心里埋了什么样的念头,至少在表面上大家称兄道弟,说话也随意了一点。目的城市的当地负责人是个半秃顶的男人,喝得脸红光满面的,对他们的目光就十分热切:“陆老哥,万、万老弟啊,我们那边就靠你们这个项目啦。一定要、要帮我们好生宣传一下,我们那边漂亮得很,比城里空气好、好的多。旅游特别的好,那个什么氧离子很多。”

万山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想要勾自己肩膀的动作,拿了酒给他倒上,对方立刻站起来连声说“不敢”。万山笑着对他举了举杯:“我们这是双赢。”

“对得很!双赢,双赢。”他笑呵呵地干了一杯酒,“现在那个什么网上宣传,好火的哦。你看,我们这里是不是也能上网,在微博啊什么的,帮我们说一下。”

陆总走过来拍了拍万山的肩,对着那负责人笑道:“小赵啊,你相信我们的专业程度啊,这些肯定没得问题啦。”

这些具体的工作肯定不会交给万山来做,但他们的话却突然提醒了万山,他之前可是看到过耿浩在微博私信跟人聊天的。他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试图寻找出更多的证据,来说服自己对耿浩的判断完全没有错,来坚固自己已经有些动摇的认知。

—待续—

我一不当心又双叒叕把小耿浩弄哭了……

万总被扇的第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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