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冷血动物(一)

现代AU。人物衍生,双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我这次就不说HE保证,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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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注意一下,这就是从今天开始要来咱们班借读的李芳之同学,希望大家能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共同度过高三这最充实的一年。”

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响起了点掌声,虽然没有议论,但是眼神却都是饱含探究的。小针抽了抽鼻子,还挺少见自己大名被这么不带火气地叫出来。班主任看了一圈,班里有几个学生提前出国了,倒是有空位。李芳之的成绩单她看过,不怎么出色倒也凑合,就是身上的劲儿一看不怎么安分,她还真不敢把他往好学生堆里扎。但打量着他的个头,也狠不下心扔到最后几排。她还没拿定主意呢,李芳之自己就开了口:“老师我坐那边行不?”

班主任顺着他的手一看,靠边第五排,不前不后的地方。于是她也对那位置挺满意,点了头,就听到他一声“谢谢老师”,背着个硕大的书包走过去了。

她说了几句“大家相互学习”之类的话,就把话题转回到寒假前的期末考试上了,她唯恐高三的这群保护动物盼着元旦寒假乱了心思,每天都要敲几遍警钟。学生们都低着头或学习或装模作样地学习,只有小针坐在阳光下,垂着眼睛从包里一件件往外掏东西,书摆了一桌子包还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掏完了班主任还在说个没完,就欠着身子拿笔敲了敲旁边的人:“哎,课表借看看。”

对方被这么一敲打扰了思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表情,掏了课表给他。小针飞快地扫了一眼,又敲他一下:“谢了啊。”

对方刚拿起笔来,显然有点吃惊:“这么快?你不抄一份?”

“麻烦。”小针垂着眼皮在乱糟糟的桌子上翻了翻,抽出一本打开,再抬起眼对他笑,“哎,你叫啥?”

那人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我叫方圆。方块的方,圆球的圆。”

小针噗嗤笑了:“你的名字真辩证。”

方圆不知道因为这句话还是他那个笑,也跟着勾了勾嘴角。但这样的小交流看在老师眼中就变成了一声不指名道姓地批评:“希望大家都记住我刚刚所说的,就算有些同学成绩稳定也不能放松警惕,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眼睛已经直直地向这边看了过来。

方圆忙转回头把目光落回习题上,咬着笔帽继续研究飞进磁场里面的那些该死的带电小球。

临近期末,一轮复习都快要结束了,他们高中虽然是重点,但这个节骨眼上插班还真是挺少见。况且小针还是从别的省过来的,未来高考他要回原籍,课本不一样高考卷也不同。那就更是少见中的少见了。

小针是被他哥高博带来北京的,高博原本跟他哥们徐朗开了个所谓的公司,又干管理又做技术,天天忙得没日没夜的。出了成果两人就闹掰了,中间什么事小针不知道也没兴趣,总之就是某个周五他一回家,高博打着夹板带着颈托头都不敢低地在收拾东西。小针把书包一丢吹了声口哨,高博整个身子转过来看他,口气是不容置疑的:“收拾东西,搬家。”

“去哪儿啊?”

“北京。”

小针愣了只有那么几秒钟,就又舒展开了眼角,趿拉着拖鞋往屋里走,声音懒洋洋的:“行呗。”

小针觉得他哥除了知道他今年要高考其他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小针没指望他清楚,也没打算让他清楚。他手上没有习题册,就借了方圆的课本百无聊赖地翻着。

方圆这字儿写的挺不错。小针翻着翻着就走了神,偏着头偷偷看隔着一条过道的人的侧脸——长得也挺不错,不枉我狠心舍弃了最后一排的好位置,坐到这里来。

一本课本不到半个小时就翻了两遍,小针把书立在桌上,脑袋枕在自己的那摞书上,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半梦半醒地被教室里一声惊叫吓醒,打了个呵欠抬起头,高三压抑的狠了的学生们对任何变动都兴奋而激动——

“蛇!有蛇!”

小针一个激灵清醒了,他跳起来推搡开挤在一起的学生和脸色铁青的物理老师,挡住那些砸向蛇的书和笤帚:“卧槽你们要干嘛?就这么条小苗至于吗?”他伸手捞起那条奶黄色的小蛇,人群就给他让了一个圈,见他带着那条蛇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干什么啊——!”

前排有人尖叫起来,小针对她笑了笑:“没事,不咬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亚克力盒,里面垫着一层厨房纸,接着他打开盒盖把那条小蛇放了进去再盖上,装回了包里。

同学们和老师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仿佛没事儿人似的一扬头:“老师,不讲课了?”

仿佛讽刺似的,下课铃突兀地响了起来,小针一耸肩:“啊哟,下课了。”

-

一整个课间同学们都议论纷纷。方圆看了眼旁边的空位,自己的课本还摊在桌面上,伸手拿了回来。

探了个身子的功夫肩上就被人拍了下,黑瘦的男生转身坐在了他前面的位置:“哎方圆,你还跟他说话了是吧?说什么了?这个人挺怪的。”

方圆眼睛一转就笑了起来:“这不是老师说团结新同学嘛,左右不过就几个月的功夫,我本来寻思着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这不还有你们嘛。有你罩着我怕什么呢是吧?嗐,我也没想到就这样了,成成成,陆山我听你们的,哎快回去吧——物理啊?物理还差道附加题,午自习之前给你啊。”

于是对“跟抓蛇怪人说过话”的探究眼神被最后这句话拗成了崇拜,陆山在他肩上一排:“行啊方大英雄,哥们就靠你答案了。”

“放心吧。”

而他们口中的“抓蛇怪人”现在被拎到了办公室,物理老师跟班主任控诉小针的劣行。桌子上除了亚克力盒还有个亚克力箱,铺了一层土和腐叶和几块石头,小培养皿里垫着纸,趴着条黑白相间的爬行动物。

“这也太不像话了!你说都高三了还不专心学习!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好,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这多影响大家学习状态啊?你耽误了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小针低着头听训,眼睛盯在箱子里的云石蝾螈身上,那小东西受惊了似的缩了回去,他就笑了起来。

这让物理老师气得手都在抖,指着他:“你还笑?”

小针清了清嗓子:“老师你别怕,真的,琥珀真不咬人。”

“这还有名啊?”

“不是名,它那品种就是这个。”

物理老师觉得再跟这插班生说话自己要犯心脏病了,他缓了缓心神:“你……你家长呢?让他来学校一趟。”

小针像模像样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他肯定没空。”

-

高博果然如小针所料,完全没有时间和心思理会他又在学校惹了什么祸。

他跟徐朗是大学的老同学,两人特别臭味相投。徐朗想名垂青史,他想腰缠万贯,一拍即合地研究起新能源开发,起了个“油霸”的名字。高博觉得徐朗跟他是一类人,他要利他要名。可明明有个投资公司搁在眼前徐朗突然又反悔,一会说不够完善一会劝他不要太功利,两个人研究的东西徐朗连自己看一眼都不给。是,徐朗是主要负责研究,但他不是分工就主要管拉赞助和管理吗?不然徐朗拿什么研究?空气吗?这他妈军功章好歹也有自己的一半儿吧?

在原本的产品推介会上,徐朗突然宣布,暂停油霸项目。

高博气得不行,他几个月跑来的关系瞬间就被徐朗毁了个干净,他再怎么回寰徐朗也跟铁了心似的,这总那总走了彻底,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落枕的脖子一阵阵的疼。

“高博,”徐朗走过去,接住了一道杀人式的目光,“油霸不能做,油霸有根本性的问题。”

“四年,四年徐朗!机会成本瞬间变成沉没成本了!你知道油霸值多少钱吗?几亿!十几亿!全是钱!钱!”

“你能别总想着钱吗?”徐朗拧着眉头叫了他的外号,“脖子,我们当年开始不就是为了新能源,为了更好的绿色环保吗?”

“那——那是你!我可没这么说!别废话了徐朗,东西给我!”

“没了。”

“你说什么?”

“我给毁了。”徐朗咂了下嘴,“实验品、记录、配方……我全毁了。这东西有不安定因素的,这太危险了。”

“你——”高博眼睛都要恨出血了,逼上去指着徐朗的鼻子,“这东西也有我的一份徐朗!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抱歉,你最近已经太偏激了,我不想再跟你谈。”

“你以为你能走吗!”高博猛地把门关上,背后死死抵着,“不把油霸交出来你别想离开!”

“不骗你,真的全让我毁了,干干净净的毁了。”

“Shit!”高博咬牙切齿,一拳挥了出去。

-

高博要钱,十分需要钱。

哪怕他现在老家就有两套房,租着一套住着一套,银行卡里存着八十多万理财产品买了五十多万,公司也还在正常运转存款有增无减,他还是觉得自己十分需要钱。

他还要养自己那个来讨债的弟弟,所以必须要有钱。

高博本来其实有个富二代的资本,奈何亲爹是个劈腿男,亲妈就是他爹的劈腿对象,怀着小针的时候被正室打到大出血,其他所谓家人连面都没怎么见过。他在高三的百忙之中抽时间带着小针去找亲爹谈判,一大一小两套房买断了父子关系。再后来没多久他爹就玩过头把自己老命玩丢了,他还是隔了大半年才偶然从报纸社会版上看到了这个消息。

那时候他要准备上大学小针要准备上小学,一个暑假都在忙着跑手续,指着报纸上那豆腐块随口跟小针说了句:“这就是咱们爸爸。”

“哦。”于是小针又屈尊看了一眼,亲爹的模糊印象彻底替换成了一个蓝色的尸袋,“哥,爸爸跟咱们姓一样啊。”

高博鄙夷地看着那个“高”字:“是咱们跟他一样。”

“我不想跟他一样。”

高博撇了下嘴:“那你跟妈姓吧。”

小针才七岁,高博也懒得费心思,把他们妈妈的名字换了个字,户口本上就正式变成了“李芳之”。小名叫久了改不过口来,也就一直小针小针地叫到了现在。

小针有点生物化学上面的天分,跟高博那点与生俱来的算计天分不一样,是正经路子上的。但实验室不好进,科学研究的ROI[1]太低,他得保证两个人都能过下去。

还是钱,钱,钱,说到底都是钱。

所以那天徐总和高总打得狼狈不堪打得精疲力尽,徐朗感慨一起来就跟他谈人生谈家庭谈感情,他摸出那把瑞士军刀,扎进了徐朗旁边的墙上。

“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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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高博是真的忙,他来北京也算是重新找下家,履历单上光鲜亮丽的,他也没觉得会失败,只是终归还有点感慨。安顿住处倒不急,他先带着小针住进酒店里,等哪家条件给的好定下来了,再在附近找住处。金融街都是高楼大厦的,他仰着头看路牌,没留神就跟一人撞了个正着,整了整衣服正要迈步换地儿走呢,一口京片子就响起来了:“碍您脚落地了是吧?”

高博看对面滚圆身子一头卷,浓眉大眼胖肉脸,西装革履白衬衫,斜挎革包粉领结,嘴角一歪,伸手就要把他拨开。

“哟看来我说错了,您这应该家里来人心里急吧?”

高博听他那一句句挤兑话,根本懒得搭理,只留下那人一声“嘿”,感觉还有点遗憾。

方骏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寸,走路上都跟人撞一跟头,关键要对方露个笑脸说声“对不住”他能逗出一万句贫话来把这事儿揭过去,可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里透出来的鄙夷和抖衣服的动作就给他拱了火了,张口就是一句。

……可惜没吵起来,方骏咂了咂嘴,求败也挺孤独的。

他目送着那道戴孝似的黑影子进了楼,一看表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事儿,又小跑着往约好的地方赶了。

-

方骏到饭店的时候对方还没来,他大冬天跑了一头汗,抽了张纸抹了把又整了整领结拍了拍脸。这太敬业也成问题,对面坐一女的就成条件反射性礼节了,等下那后舅妈还不定要怎么指桑骂槐地说房子的事儿呢,不进入战斗状态可不行。

果然不出方骏所料,后舅妈见面现在都省了寒暄,直奔那四合院儿谈,话里话外都是他们最近艰难,要找个进项贴补。

方骏抽了抽鼻子,接了话:“您也知道,方圆呢眼瞅着就要高考了,这搬家挪窝的不是小事。万一乱了他心思……这就因小失大了您说对吧?这事儿咱们缓两天再谈怎么样?”

“哈,”那女人翻了个白眼,“缓两天?年后正是人找地方住的时候,这一拖可又是半年。”

“您跟我说这事儿吧,可以。”方骏眨了眨眼,“我舅知道这事儿吗?”

女人不自然地偏了下头:“当然知道了,你舅舅就是心善,抹不开面,但做人要有点良心,不能仗着自己是个小辈,太得寸进尺占个便宜没完。”

方骏勾着一边儿嘴角点头:“您这话说的我同意,做人还真不能太无耻,自己那锅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呢就先惦记着从人家锅里擓[2]饭。”

“你——”

“哎咱们怎么论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是一荣俱荣的事儿嘛。你说我们俩兄弟无依无靠的,小圆儿以后出息了孝敬的不还是老舅嘛,但您说要这给闹腾的小圆儿安不下心来,折腾出个好歹的,那我也只能腆着脸去找老舅帮忙了,您说的没错,我们毕竟还是小辈儿,寻求长辈庇护这在哪儿论都论的通您说是不是?”

“没脸没皮!”

“过奖过奖,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方骏看着那女人踩着高跟鞋蹬蹬地离开,还得扬着脖子喊一声:“老舅妈您不吃点了啊?”

“吃个屁!”

“这口味真独特。”方骏嘟囔了这么一句,筷子往盘子里一戳,埋头吃了起来。只是吃着也琢磨,四合院还空了一间屋,收拾收拾租出去也能添个进项。

—待续—

[1]投资回报率,指通过投资而应返回的价值,即从一项投资活动中得到的经济回报。

[2]擓(kuǎi,音快,三声),动词,(用勺子、瓢、碗等器具从水、米、面等聚集物堆中)舀出(多用于从一大堆中分出一部分)的意思。多在东北华北及鲁豫等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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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完磊哥的事儿还惦记着渤哥的事儿。

但还是忍不住开个新坑,一边补剧一边更。

补磊哥的现代剧真是心累,信息量太大,角色真是太絮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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