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冷血动物(二十六)

现代AU。人物衍生,双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我这次就不说HE保证,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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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圆和小针接受了两个哥哥交往的消息,但总归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小针在面对方骏的时候总是不由得撇开眼睛,而高博会不经意发现方圆探究的视线。

曾经周末是最热闹的时候,可现在因为这件事多了点尴尬。方骏搁下方圆的电话,叹一口气,把最后一道菜搁在桌面上,摘掉围裙揽住了高博的腰:“小博吃饭了小博,他、他们俩不过来吃。”方骏说到这里嘴角往下撇了一点,说给高博也说给自己听,“他们也大了,有、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他们还、还不太适应,他们都是好孩子会理解的。”

高博的背挺得很直,嘴角抿出一个全神贯注的凌厉角度,他对方骏那些敏感的心思充耳不闻,面前的工作足以剥夺他全部的注意。

“小博、小博先吃饭,你不是没胃口吗?你看这都是小凉菜,挺、挺爽口的。”方骏小声地劝高博,他不太清楚高博打电话的时候压着火气说出的英语法语是什么含义,他只能屏息看着高博像只危险的困兽,被逼进笼子的角落。

高博勉强对他笑了笑,而那半丝硬挤出的笑也如同火炉上的薄冰一般瞬间消散。他匆匆把湃凉的莴苣丝或者黄瓜丝金针菇塞进嘴里,用方骏熬出来又晾到温凉的各种消暑汤胡乱灌下去。整个吃饭的时间都不到五分钟,高博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被浇熄的火苗在接触到对方回复邮件的时候又腾起冲天的火焰。方骏听着高博的念念有词,看了看高博吃剩的碗盘无声地叹了口气,收拾回厨房。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针要回家填志愿就成了最好的逃避途径。

方骏对两人要去他们家那边有些不放心,但现在他跟高博都忙,四个人说是住在一块,其实也照样各忙各的事情。那毕竟是高博和小针的老家,衣食住行都方便些。况且等中学普遍放暑假之后方圆也要开始忙起来找点家教什么的了,或许这是他最后的放松机会。方骏最后的顾虑在方圆再次向他强调的保证之下消失,他挠了挠耳朵,数出来了一卷钞票给他:“小圆儿你、你也别太省了,那边儿不用你担心住处,出去玩什么的你该用就用。”

方圆抿了抿嘴,他的奖学金勉强凑够了来回的火车票,甚至小针为了他选择了通宵的硬座,现在还真是身无分文。他犹豫一下收了:“哥你放心这算我借你的,等回来我就还你。”

方骏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能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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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和小针怀着复杂的心情坐上了火车,已经快到暑假旅游高峰,火车上的人熙熙攘攘的,不少显然也是像他们这样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在交谈和零食中他们迅速构建出了友谊,方圆和小针那些多余的心思随着火车的行程一点点磨碎在车轮和铁轨之间。

出了火车站就能见到大海,空气中弥漫着烧烤和海水的腥味。方圆站在堤坝上瞪圆了眼睛,惊喜而兴奋。小针在海风中对他笑:“方圆儿我最喜欢看海了,没有什么不是海能包容的。看到海,你心情就平静了。”

方圆蠢蠢欲动地舔了一下嘴唇:“这边、这边能下去走走吗?”

小针晃了晃手:“市里的沙滩不好,明天咱去别处看去。”

方圆恋恋不舍地再往海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可感受不到小针说的见到大海就心情平和,不过幸好他还记得这次行程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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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的成绩让他的班主任喜出望外,回去拿成绩单和志愿书的时候拉着他说个不停。他虽然算不上状元探花,但也算是年级前列了,比之前只是“成绩不错”进步了不止一星半点。小针好容易才摆脱了老师走出办公室,拉着等在门口的方圆随便找了个空教室:“方圆你帮我翻翻序号,直接填完就交了,省得再来一次麻烦。”

方圆目瞪口呆,小针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哎你愣着干嘛,快点,弄完吃饭去了。”

“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小、小针你这、这不是儿戏啊。”

小针已经找到了学院编号和专业,“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几个字填得端端正正,专业编号被方圆压住了,小针推了推他:“方圆儿你让让。”

“你、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小针终于把那张纸抽出来了,他把数字代码填了上去,又再核对了一遍没错,把志愿书和填写指南拢在一起:“方圆你是不愿跟我一块儿了是吧?”

方圆摇了摇头,小针笑嘻嘻地把材料卷成桶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等我啊,交了带你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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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几天玩得都挺疯,方圆挽着裤脚踩到了被阳光晒得软绵绵温乎乎的沙滩上,开心地简直不愿意离开。方圆明白了小针为什么对学校食堂的海鲜如此嫌弃,他见到了快有一尺长的大鱿鱼被铁板烤的香气四溢,连他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针当零食似的能吃掉两只,他吃了大半只就觉得饱得不行,小针嘻嘻哈哈地凑过来舔掉他嘴边沾上的酱。

下过雨后小针想拉着方圆去爬山,据说水流会丰沛特别好看,可方圆赖在床上揽着小针撒娇,小针没办法:“那你想干嘛?”

“咱去海边儿吧。”

小针哭笑不得地捏住了方圆的鼻子。

方圆还看过小针在家里做实验,小针他们家有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的实验室。小针穿上白大褂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站在那些量筒量杯试管之间对方圆招手:“方圆儿你快过来看。”

方圆看向他手中那个泡在石蜡液体中的硫酸铜晶体花,在他印象中本来不会给人如此几乎精致美丽印象的东西,真的在这个时刻美得惊心动魄。

“这个得结晶三十多天,所以上次吧没成型,不好带给你。”小针把那个封了口的小玻璃瓶放到方圆手里,“方圆,这个好看吧?”

“好看。”方圆点了点头,他看着小针认真的眼神,他觉得小针真是个神奇的存在,让他看到了很多本不会感觉“美丽”的东西。

他亲吻了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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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火车依旧是硬座,他们前一天折腾得有点疯,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好。小针似乎很疲惫的样子,上车就倚在方圆肩膀上昏昏欲睡,方圆倚回小针的头上,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感动。

小针说喜欢他,他也说喜欢小针,方圆看着小针的睡脸,他想,还差一点,或许再多一点就会变成爱了。

火车到站的时候方圆没有摇醒小针,他开始以为小针睡着了,后来又觉得小针是在开玩笑,等列车员来清理车厢的时候他还尴尬地小声说:“小针别玩了。快点,人家都来清车厢了。”

小针并没有如方圆所料想地直起身给他一个得逞的坏笑。

方圆背着小针跟着列车员到了附近的医务室,方圆局促不安地打着转,直到大夫拉开了布帘他才凑上去问发生了什么。小针已经醒了,不知道听说了什么消息,他的脸色有点发白。

“看你们就是年轻,你本来身子骨就不壮实,还不好生歇着。”那大夫压住了小针的肩膀,指着方圆瞪起眼,“还有你,怀孕头三个月多危险啊,怎么就赶这时候出门呢?”

方圆几乎要跳起来,他掐着大夫的手腕声音都发抖了:“您、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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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和方圆往高博的公寓走,小针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揪着方圆的手指头问他打算怎么办,方圆双目呆滞地摇了摇头:“小针你、你让我想想……”

“哎,你想要这个孩子吗?”小针挑起一边的嘴角,是带着心事的坏笑。

方圆皱起眉,把手指从小针手里抽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完全不好笑的笑话:“小针你在说什么?这、这孩子当然不能要。”

小针咬了一下舌尖,他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慢悠悠地吐了口气:“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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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给方骏和高博打了电话,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而两位哥哥也在知道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后推掉了晚上所有加班的计划,赶到了高博的公寓。

方骏在再三确认过这消息属实的时候连揍方圆的心情都没了,高博准备明天飞去欧洲,听过了小针的情况,视线掠过小针和低下头的方圆,讥诮的笑挂在嘴边:“有孩子了?两个多月了?”

“是。”

“打了。”高博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冷漠得可怕,“暑假不够就延期入学把身体养好,不耽误以后。”

小针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方骏,在他心里方骏是做惯了和事佬的,又对孩子和家庭看得那么重,兴许跟他哥说说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可方骏眼神严肃,在这大事上褪掉那无欲无求的和事佬的样式,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小针,这事儿你得听你哥的。”

小针咬了一下嘴唇,把目光落在方圆身上,他想但凡方圆说一句,不论是什么的他都愿意去做。可方圆眼睛红彤彤的,被小针的视线一扫,几乎有什么要脱口而出了,但舔了下嘴唇又低下头咽了回去。

然后小针就笑了,他接过那张纸来,高博已经把名字签好了,小针在那俩字上摸了摸:“我知道了,去就是了。哥你也不用去盯着我,你事儿多,不就打个胎嘛,我自己就去办了。”他嘴角勾了勾,目光轻飘飘地从方圆身上掠了过去,“自己作的业不能连带着别人。”

高博哼了一声,把心疼全掩饰在不屑的表情下,小针吐了口气:“行了我答应了就会做,那什么我胸口闷,出去透透气。”

方圆看着小针甩门走人,偷眼看了方骏一眼小声问:“哥我去……看看他去?”

方骏对他一摆头,方圆完全不敢看高博的眼神,溜着墙跑了出去。

小针抄着手绕着楼下的小区转,暑气还在,外面蒸的要命,他终于明白自己最近怕冷怕热贪吃嗜睡的源头,而这原因也将会很快消失。向来不怕热的人沁着一头的汗,不自觉地盖在肚子上的手心却是冰冷的。

“小针,小针你等等。”方圆伸手拉住他,着急忙慌的话一串串儿地吐,“小针你别跟我置气,咱这不是迂回战术嘛,以后日子还长着别在现在打乱人生计划不是?”

小针停了步子,看着方圆的眼睛,嘴角歪了一下,扭头继续走。

“小针!”方圆有点慌,忙一把抓住了他,小针一时被他抱着还真是动弹不了,方圆的气息就喷在他耳边,“小针、小针这是我错了我不该刚刚一句话都不说把你拱前面去挡刀,我该跟你一起的,我错了、我真错了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这样咱先回去,咱现在就回去我跟你哥说行不?”

“方圆儿我不稀罕你那道歉。”小针从方圆怀里挣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里全是不屑,“你从头到尾说的话有一句是认真的吗?要玩玩就玩玩,要认真就认真,你怎么说咱就有怎么个处法。”他眼梢的笑里全是火气,“方圆儿,你聪明,也别觉得谁他妈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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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提前了手术的时间,掐在高博在飞机上的时间。高博为了能腾出几天时间陪小针把日程拍得如同压缩饼干,刚一落地就收到了铺天盖地的消息。

高博诅咒着该死的交通和无法让他抽身的该死的会议,诅咒方圆的犹豫不绝和方骏的瞻前顾后,他更加诅咒自己的百密一疏和自负,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阻止小针住进了高危监护病房的事实。

高博狼狈不堪地冲到了医院,他的骄傲和尽在掌握都被小针术后大出血生命垂危的消息凌迟粉碎,他的眼中全是血丝,有些是累的、有些是吓的。他终于承认自己胆子实在太小,在亲眼见到小针还好好地活在他面前之前高博甚至忘记了怎么呼吸。

“小博、小博你放心小针、小针暂时没事了。”方骏撑住了高博险些软下去的身体,他能合上小针的血型,所以胳膊上还残留着一点抽血后的血痕。高博的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才能维持身体的直立,他喘了两口气开始诘难:“你们为什么不进行急救?”

方骏抽了抽鼻子,道出了他们两家人的悲哀:“急救要动手术,我们……我也找不到人……签小针的手术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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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还昏睡不醒,在这段时间高博得到了小针的身体状况。他们都知道一旦怀了孩子就不可能再有生育能力,可高博没有想到的是小针这次险些因为失血过多丧命的大出血,会让他失去孕育能力。

高博的眼镜擦了很久,等到医生说完全部才缓缓收了眼镜布。他戴回去的时候就盖住了眼中多余的情愫,冷静地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他为什么会大出血?”

医生叹了口气:“他本来身体就比较虚弱,不知道为什么术后没有好好休息……还好发现的及时。”

高博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小针为什么会离开病房:“多久才能出院?”

“最少两个星期吧,等他彻底止血了再移动。”

小针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趴在旁边的高博,他低声叫了句“哥”,可高博连动都没动,小针分不出来高博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了。他有点害怕,想碰一碰高博,可他的手只微微一晃高博就突然抬起头:“小针?”

“哥……”小针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高博眼中的慌乱,一眨眼却又发现高博恢复了之前的冷静。高博推了推眼镜,镜片压得他眼睛上有一圈红色的痕迹。他松开了抓着小针的手,小针舔了舔嘴唇,小声说完后续的话:“哥,我要回家。”

屋里没开空调,可小针的手还是凉的。高博干笑了一声:“等过了两周就带你回去。”他给小针掖好了被角,“这两周你安心住着,不会有别人来。”

 

—待续—

你看我说过了,是弟弟组先有崽崽的。

么么啾~

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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