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冷血动物(二十七)

现代AU。人物衍生,双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我这次就不说HE保证,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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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的身体受不了大锅饭和重调料的荼毒,所以高博接受了方骏的好意,鸽子汤和肉丝粥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是热乎的。小针又变回猫一样的胃口,吃两口就饱,躺在病床上的时间太无聊,他有了大段大段的时间思考未来的打算。

方骏没敢出现在小针面前,他怕自己会刺激到小针,在他心里已经把自己定义为让小针变成现在这样的帮凶,而罪魁祸首被他禁足在家里不许来探视,偷偷的也不行。

高博坐在病房外吃小针的剩饭,剩的太多让他打了个饱嗝。他把饭盒收拾好,站起身看着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做错事模样的方骏:“这事跟你没关系。”高博尽量心平气和地跟方骏说话而不是带着火星地骂着他的畏首畏尾,“方圆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对,这么大的责任谁会想承担?”高博这句话的尾音上扬出了一分讥诮的味道,他最近太累了,项目的阻力和小针的伤痛都毫不留情地压榨他的精神。

方骏揉了揉眼睛,感觉他跟高博的缘分也应该是要尽了。他垂头丧气地拎着饭盒回家,再继续抽了休息时间给小针和高博做上一顿精细的营养餐,试图站好最后一班岗。

高博把工作几乎都放在小针病房里进行,他被迫一趟趟地跑到阳台上压着火气打冗长的电话,再骂骂咧咧地返回病房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时差和堆积的事务让他没办法保证连续的睡眠,可小针的身体又不允许他离开远渡重洋。方骏看到高博的脸色不比小针好多少,也可能是黑色的衬衫把他的脸色衬得格外惨白。高博吃着吃着头一歪就倒在了方骏肩膀上,保温桶摔在地上巨大的响声把他惊醒,他叹息了一声坐直身子,撑着头揉太阳穴。

方骏把保温桶收拾好,小声问高博还饿不饿,高博判断不出来摇头和叹气哪种回答更省力就索性不回答,他声音极度疲惫:“方骏,我有点累。”

方骏揽住了倒在他身上几乎瞬间就睡着的人,他又觉得可能还能再跟高博过一段时间。他不是那么不要脸,只是小博看起来太累了,而他能向自己承认,也就只有自己能给他支撑。高博不是会示弱的人,他的狠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的,他所有的温柔和宽容只留给一个人,那个人正躺在病房里的床上。可他靠在方骏肩上闭起眼睛的时候,心底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颤抖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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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哥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方骏的时间也很少,所以方圆把他堵在厨房里:“哥。”

方骏忙着手上的活只在鼻子里发出一声“嗯”作为回答,方圆走上前放下了一叠钞票,上面是五块十块,下面是一百。

“小圆你干嘛呢这是?”方骏终于吃惊地把视线落在方圆身上,方圆抿起了嘴,眼中有什么东西坚定了一点:“哥,你不用担那么多客户也没事儿,我算过了,等到交学费的时候差不多就能攒够了,我又不用住校。”

方骏想阻止他,可方圆被他教得太好了,说话也是同他一样的风格:“哥你多余的时间就能好好帮高博哥……和小针了。”方圆吐出最后那个名字的声音都有点颤,他怕他哥抽他,也怕他哥不抽他。

方骏果然在听到之后把视线转到案板上,他又笃笃地切了一会儿才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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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把两个单子转给了晓米和娜娜,又跟经理说明了情况,说家里有人住院可能照应一点。他们本来也是提成制,经理对这个也没说太多,还关切地问了情况。

方骏赶到医院的时候比之前稍微早了一点,病房里只有小针,屋外高博也没有等着。方骏偷偷地绕过病房去公共阳台找高博,他果然在那里打电话,语调尖利地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鹅:“徐朗!你他妈公的私的都玩我是吧?”

方骏在准备向他走近时听到了这么一声,那名字瞬间就投应在方骏心上,他看着高博愤愤地挂断电话站在原地生闷气,然后又打电话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跟对方说什么。方骏揉了揉眼睛,悄悄地回到了病房外的椅子上。

高博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他嘴角抿得很紧,拎起饭盒送去给小针,没一会儿又拎着剩下的出来。

“小、小博,”方骏紧张的时候就总会有点结巴,“你刚刚又、又出去打电话啦?”

“嗯。”高博低着头一勺勺把粥往嘴里送,“这破项目真他妈让人不省心。”

方骏挠了挠头发,垂下眼皮“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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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他们项目遇到了瓶颈,对方需要他们提供研究报告和论证报告。他们不是正规科研院所,研发中心的人也没有形成规范的学术报告和论著,所以对方就一直怀疑他们产品的可行性和合理性。高博跟他们argue过无数次,但对方就咬死了不松口。

“高顾问,我们可以寻找专家组来给我们做学术支撑。”副总微笑着把一份论文放在他面前,“这份论文是在核心期刊上的,高顾问应该也很熟悉这个领域吧?”

高博瞟了一眼题目脸上就浮现出来点假笑:“是,这是当年跟着学校里面的学长写出来的东西。”

“既然是高顾问昔日同窗,这个问题就好解决了吧?”副总在第一作者的名字上点了点“能不能联系一下这个人?”

高博胸口憋得一口气,怄得嗓子里都能尝到血味了,但他终于还是笑着对经理担保:“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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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出院了,方骏知趣地没来接他们。小针和高博的行李不多,之前在宾馆住了一个月才都没多少,现在只是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更没什么东西。

小针不希望高博送他,但高博肯定不会同意。小针把包甩在地上,蹬掉鞋往沙发上倒:“哥我都好久没喝酒了,哥,咱们俩喝点吧?就来点啤的,你陪我。”

高博捡起他的背包摆好他的鞋,拉开冰箱又关上。小针趴在沙发上听厨房里叮叮当当的玻璃瓶声和嗡嗡的微波炉声,没多久高博回来了,递给他的是一瓷杯温热的牛奶和最平淡无奇的牛奶饼干:“吃了去睡觉。”

小针坐起身,捧着杯子嘟囔:“哥,我又不是三岁。”

高博推了推眼镜:“你要三岁就好了。”

小针终于还是没拧过高博,在他哥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喝完小朋友的饮料泡饼干,抹掉嘴边那一圈白色的印子。他表现得真正像个三岁的小孩子,耍赖不刷牙上厕所要吹口哨,去睡觉还要高博陪他一起。高博被他吵得看不下去材料,面无表情地把空调被扯过他的脑袋:“还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小针得寸进尺地点头,高博嘴角歪了歪:“从前有个小孩不听话,然后掉到沟里去,最后带着一身泥哭着回家了。”

小针张了张嘴,高博站起身:“讲完了,睡吧。”

屋门关上了,小针在床上翻了一会儿,看到床头搁着的琥珀的蛇蜕。他把那半透明的东西拿在手里把玩,还是忍不住想到了方圆。

小针想,其实仔细琢磨琢磨,方圆连点什么念想都没留给过他,自己往回一撤,两人就桥归桥路归路了,确实也挺没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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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安顿好了小针,看他精神状态也还不错,就马不停蹄地返回北京。周一的报告会是内部会,他还没找到切实有效的解决方法,就通宵一点点找材料。他的专业底子所剩无几,论证也只能记得个大概,比之前写论文的时候还费时费力。

开会的时候他心跳得有点快,他带着礼貌地假笑对副总颔首:“这是我最近整理出来的方案,用于作为学术支撑,可能略有不足,希望诸位同仁帮忙指正。”

最后这几句是明显的客套,却被副总挥手打断了:“高顾问最近也太辛苦了,这样,我们还是联系到了专家,这方面的工作还是交给专家组来负责比较好。”

高博挤出时间整理出来的材料被直接扔到一旁,又被要求往后挪了椅子,把位置让给还没到会的专家组。在等待的时候高博心里有点不怎么好的预感,他双手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水,而那些不安终于门打开、见到为首的那个光头时成为现实。

“不好意思啊,我们来晚了。”对方微笑着自我介绍,目光转了一圈,并没有在高博身上过多停留,“我叫徐朗。”

高博的手一滑,一杯滚水全部扣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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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知道高博去安顿小针,却没想到高博会把他自己安顿进医院。方骏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公司的人刚走,徐朗作为他的老朋友义不容辞地垫付了医药费,也在得知他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松了一口气,跟医生说了几句公关似的对白就走了,只说下了班再来看他。

医院见多了不现身的家属和仁至义尽的朋友,看向昏迷中的高博时也只能感慨一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所以方骏这样在电话里一惊一乍还一身狼狈地出现在医院里时,就让医生替高博感动了一把。

高博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这段时间饮食不规律加思虑过重睡眠不足,被徐朗半真半假地一激就心火上头晕过去了而已,睡了一觉也就醒了,只是整个人看上去都倦倦的。

方骏逮着医生七七八八地问了半晌才终于把心落回肚子里,转回病房看着高博输液又要着急:“这不行这太快了这心脏受不了。”高博埋在白花花软绵绵的被子里,额前的头发软塌榻的,没了生硬的眼镜,连说话的声音都因为元气不足发着飘:“你给我调回去,晚了赶不上开会了。”

“还开会?你这样你开什么会啊,开玩笑吧你。”方骏皱着眉,瞪圆的眼睛看起来特别认真,“你好好把这输完了,踏实睡一觉好利落了再说,我保证你明儿醒过来地球还是圆的。”

高博的声音还是哑的:“你给我调回去!”

方骏按着他的手全当没听到,高博挣不开他的力道,呼了口气倚回了枕头上。

手机闹铃响起来的时候方骏想要关掉,但高博已经醒了,他挣扎着坐起身,看了看还剩小半瓶的吊瓶,伸手拔掉了针头。

“小博你干嘛!”

“手机给我。”高博的声音提高了,依旧是咄咄逼人的尖锐,“方骏你给我让开!”

药水顺着针管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洼。

方骏把他往床上按,试图去够床头的铃:“小博你现在要静养,你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别把自己弄垮了。”

“我这次不去才是真完了!方骏你懂什么!你他妈别碍我的事!”

高博在挣扎之中一巴掌打在方骏的脸上,这句话也近乎气急败坏地吼出来,在屋里清清楚楚地回荡着。

方骏松开了手,高博忙不迭地去整理自己的仪容,收拾妥当之后他看向怔怔地站着的方骏,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高博你吊瓶打完了?”病房的门被推开,进门的人仿佛完全没发现这一场闹剧,他摇晃着手里的一沓纸:“不就是几个推断证明嘛,哥就帮你做了。”徐朗自然地走进病房,对方骏点了一下头坐在病床上,任由高博抢走了那份资料一张张地看。

“对不起啊高博,我本来只是想跟你开玩笑的,没想真怎么着。都怪我,我忘了你最近事情多。你看我这将功补过还可以吧?你们那个产品的结构组成反应条件和理论支持我都给你弄好了,几篇相关论文和reference我也标注出来了。那些家伙质疑的不就是可操作性嘛,这些咱们之前油霸的时候就论证过了,我把之前的前期材料带来了,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徐朗一边说一边按了病床的呼唤铃:“这样吧,脖子你先打着吊瓶,这些事情我跟你慢慢讲。”

高博看着那些材料,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满意的笑:“不错,他们就要看empirical literature,我就说他们没办法理解……”

“这就行了,对吧,多简单的事儿。”徐朗拍了拍他的肩,“搞得你还进急诊,你说你还是这样什么事都要掐尖要强,你早点找我不就好了嘛。”

高博嘴角一撇昂起头来:“别废话,你快说。”

徐朗对他笑:“行,我真是欠你的。”

护士重新进来给高博换了一套注射器,又重新把他的吊针扎好就离开了。高博倚在床头,翻看着那些材料,听徐朗给他解释材料里面的内容。

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屋里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待续—

再有两更完结,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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