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冷血动物(二十九)

现代AU。人物衍生,双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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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次旅行十分顺利,徐朗落地后在北京没多停留就回了上海,临走前跟高博和方骏吃了顿饭,不能算是宾主尽欢,但好歹没有什么尴尬。徐朗最终以老友的身份希望他们能互相体谅,方骏忍了一晚上徐朗“脖子”的称呼,终于在这种前男友老资格的语气中忍无可忍:“我跟小博怎么样也、也不用徐先生挂心了。”

徐朗看着方骏笑了笑:“那祝你们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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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找过高博,试图透过高博跟小针联系。他本来觉得大家都冷静半个月,开学的时候总会遇到小针的,可八月底突然爆发的一场全国性的疫病把开学时间推后了一个月。他想去小针的老家找他,可方骏拦着他,让他想清楚。

高博打开门的时候方圆眼圈还红着,以一种认错的姿态可怜兮兮的瞅着高博。高博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

方圆没有等到高博的质问,所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垂着头站在旁边看着高博自顾工作,高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这让方圆感觉自己如同高博家中新添的雕塑。

方圆终于开口的时候,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高博哥,小针还好吗?”

高博打字的手指顿了一下,轻柔的嗓音如同毒蛇捕猎前吐出的信子:“他一直都很好。”

方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我能去看看他吗?”

高博终于扭过头看他:“为什么?”

方圆仿佛得到了鼓舞:“高博哥我错了,是我做错了,但是我、我还是喜欢小针的,我想跟他说。”

高博笑了一声,又把视线落回电脑上:“不劳费心了。”

“高博哥……你,你给我一次机会,改正的机会吧。”

高博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尽是审视:“你觉得你错在了哪里?你打算怎么改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能做什么?”

方圆被高博这四个问题问懵了,他隐约觉得这是需要慎重回答的,答案混沌在他的心中,怎么也理不清。

高博干笑了一声:“你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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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是他们妈妈的祭日,高博只给小针发了一条短信让他记得这么回事。短信里没提让小针来北京,他也没觉得小针会来。小针挑了个上午的时间进门,还真没想到他哥居然旷了班,一个人闷在家喝酒,只有在这天他们才会把母亲的遗像摆出来,一碗米插着一整把香,云山雾绕的。

“哥。”小针轻声叫高博,小针十几年来从没见过高博这样崩溃的模样,他一向都是昂着头高高在上,仿佛什么都不能打垮他。

高博抬起头来,眼镜上满是水痕。他的眼里没有焦距,隔着一片死寂的湖。小针蹲下身,高博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自然地靠在小针身上。

小针从来没有被高博这样依赖过,从小他都特别理直气壮地赖着他哥,高博高中的时候小针正是淘的时候,被缠着烦了骂过他“我欠你的啊”,小针抱着他的腿理所当然:“你比我多见过妈妈,所以你就欠我的啊。”

那是高博唯一一次打小针,也是小针唯一一次说这种话。

而如今高博这样脆弱地希冀着依靠,小针心中五味陈杂,他嗓子里有点发咸,把高博揽进怀里,让他哥靠在自己单薄的肩膀上。高博闭了一下眼就滚下了一串泪,再睁开后失焦的眼神对上了小针的:“方骏……”他哑声叫,“方骏。”

小针的表情蓦地变了,他用力推开了高博,于是已经醉醺醺的人就摔在地板上。他的眼镜甩在旁边,头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小针被吓了一跳,凑上去才发现高博趴在地上,居然在无声地抽泣。

“……哥……”小针看到他哥的手指紧紧按在地板上,指节泛着青白,他还是低声叫了句,“哥,我是小针。”

“小针……”高博抬起头,眼前还是迷茫的,他吸了口气,紧咬住下唇,如他惯作的骄傲姿态,却因为满脸的泪渍而狼狈不堪,“小针……我对不起小针,是我对不起小针……”

“哥你说什么啊?”小针把高博扶起来,手指不敢碰他额角的红肿,“哥你醒醒……哥我、我给你倒杯水去。”

“小针以后没办法要孩子了……”高博瘫在沙发上,“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

“哥……”小针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高博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他抹了把脸,掏出了高博的手机,输入指纹解锁。

“喂?哎小博你找我有事——”

“方骏,”小针打断了方骏的话,“你来我家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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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很久没见过小针了,他瘦了很多,头发长长了,在脑后俏皮地扎成一束。他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也还偏白,耳朵上零碎着带回了那些金色银色的环,穿着宽松的T恤和硬质的、满是破洞的牛仔裤。

“小、小针你身体好点了吧?”方骏试图恢复之前的关心,而小针漠视了所有的客套:“我哥喝多了,头撞了一下,我拖不动他。”

方骏在门口蹬掉了自己的球鞋,洗得发灰的袜子直接踩在木地板上,他听到这话有点着急,于是两人都没有去寻找拖鞋的念头:“小、小博怎么了?他怎么会磕到头?你们打架了吗?小博、小博没事吧?”

小针抱着手站在旁边,看着方骏利落地把高博抱进卧室,脱掉他的外衣塞进被子里。他打着旋儿去烧热水兑上还是他带来的那瓶蜂蜜,趁这个空隙去拧了两条热毛巾,分别给高博擦了手脚,又洗了来擦拭着他的脸。

高博被喂了一杯温水,额头上涂了药,安静地蜷起身睡着了。方骏给他关上门,轻手轻脚地收拾客厅的杂物。小针赤着脚踩在沙发上,把身子团成一团,等方骏把垃圾放到门外之后,小针问了一句:“方骏,你会一直这么对我哥吗?”

方骏抬起头,对上小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黑沉沉的,没有什么情绪。他舔了舔嘴唇,给小针递了一杯水:“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这么照顾小博。小针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本事配不上你哥,可是、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才能更好一点,要是能让我更好一点什么我都愿意做。可是小针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我离不开他,小、小博也需要一个人照顾他。我不是说你不行,而是你、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小针勾了勾嘴角:“那如果我哥要被调去香港了,你还能陪着他吗?”

方骏的眼睛瞪大了:“什么去香港?小博、小博没说过。”

小针挠了挠头,语气十分刻意:“你就当我只是说了一个‘如果’。”

方骏怔住了,小针把水喝完,站起来对方骏笑了笑:“我哥刚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估计把我当成你了,你也别告诉他我来了。”

他拎起那只背包要离开,穿好鞋了之后问了一句:“哦对了,方圆儿拿到北医的录取书了吧?”

方骏顿了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嗯。”

小针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

高博一睁眼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他的胃抽痛着,急需温热的粥的滋润。方骏听到声音走进卧室,除了拖鞋,他一身整整齐齐的,仿佛看到高博醒过来就能安心地离开了。

高博从床头摸到了自己的眼镜,戴上之后就遮掩了所有的脆弱,犀利的目光让方骏低着头躲避。他的手指不安地搅着,低着头不敢看高博的眼睛,视线死死盯在自己的手上。高博半昂着头看向欲言又止的方骏,生生逼出了一身火气:“方骏,你又要跑?”

“不不、不是……”方骏忙不迭地摇头,看向高博放软了语气,却是难得的坚定,“小、小博你听我说,我……你说我现在,让你为了我放弃什么我……我自己都觉得太可惜了。而且我觉得我们也太快了,现在小、小针和小圆这个样子,我们再在一起对他们、他们也不好……这样你借我一年,这一年咱们别联系,我当你的心灵伴侣,你你让我试试我能不能脱胎换骨,能不能有点能耐,能冲出这泥巴池子,跳跳到天上去找你。”

高博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歪了一下:“你这是又要跟我分手?”

方骏揉了揉眼角,胖乎乎的手背上水津津的:“不分,我我不想跟你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小博。”

高博干笑了一声:“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

方骏抽了抽鼻子,静静地看着紧抿嘴角的高博,他抓着高博的手,一滴眼泪顺着之前的泪痕蜿蜒滑落:“因因为你说你喜欢我。”

高博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旁边:“好,方骏你很好。”他转回头看向方骏,吐字很重,“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那、那我就飞过去找你。”

高博还要说什么的话都被方骏堵了回去,他的眼镜被方骏沾上了水迹。

“小博,我我舍不得你,但是我不能这么、这么自私,小博。”

“三年。”高博出了口气,看着屋顶的灯,“给你三年,我看到时候你会怎么样。”

方骏瞪大了眼睛,高博又说:“随便你联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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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的飞机定在早上7点,他拒绝方骏去送他,也关掉了特意跑来准备送他的小针的闹钟,一个人拖着箱子和电脑包去了机场。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有些晕车,高博头晕脑胀的,估计胃病也犯了,火烧火燎地反胃。他踉跄了一步,站在原地等待身体的不适过去,才推了推眼镜向候机厅走去。

不远的地方,车里的人做贼似的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揉了揉眼睛,挠乱了一头卷发,发动了汽车。

-

开学前方圆一直没有联系到小针,他担心小针的身体和情绪,但也因为高博最后的那一连串令他张口结舌的问句,到底没敢去找他。报道那天方圆一早就到了学校,报完道就火急火燎地跑去生命科学学院找小针,憋了一个多月的话想要跟他说。

校园里熙熙攘攘的,方圆被挤了一头汗,却死活看不到小针的影子。报道的人络绎不绝,方圆连去找登记的学生打听都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面不停地张望着。他足足等了一天,从清晨等到傍晚,直到校园里兴奋的新生们都要散尽了,才凑过去问小针的班级。

“李芳之……”负责登记的学长帮他查,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这个名字,“同学,你确定他是我们学院的吗?”

“确定啊。”方圆的眼睛瞪得溜圆,“我看过他的志愿单的啊。”

“录取通知书有吗?”旁边的学姐对他微笑,委婉地表达了落榜的意思,“是不是最后换了学校呢?”

“不可能,他高考分就670多,还有20分竞赛加分和30分自招加分……您能再帮我看看吗?”

学长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们学院真的没有这个人。”

身后的学生开始收拾桌椅,方圆滑坐在台阶上,茫然地看着天边金红色的晚霞。

火车站同样熙熙攘攘,小针从自动取票机取了票,迈上了南行的旅程。他双手抄在兜里,单肩包甩在肩上,鼓鼓囊囊地随着步子一摇一晃地拍着他的屁股。他口哨吹得好,走了一路,就散了一路音符——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全文终—


啊,这个结尾是最早写完的,感觉耳边能传来小针的口哨声。

可能有小可爱觉得,卧槽怎么从二十六章开始急转直虐,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从圆针两人一开始就已经在构建一个虚伪的甜。

圆针的感情从“看脸”开始,一直都是小针单方面因为好看而喜欢,方圆被动接受,而后来方圆是以“提高成绩”作为目的功利心作祟。后来一点点发现小针的好处,才模糊在怀疑“是不是喜欢”。

所以表白的时候,一直到后面很久,方圆都没主动说过“喜欢”,只是说“一起”。而唯一说过一次喜欢也是“也喜欢”。

包括方圆从来没有送过小针任何他的东西,邮寄蛇蜕也是突发奇想把小针的玉米蛇的东西给他。

包括方圆在小针要走的时候说起自己的身世就滔滔不绝,没有想过了解小针;除了想要问试卷问题没想过联系小针;查分数的时候要不是方骏他已经忘记小针也要查分数,等等细节。

包括方圆和小针被抓的时候,方圆一直说的是“我们错了”,而小针一直说的都是“我的错”。

包括方圆说“你带坏我”“被你教坏”。

包括方圆在他们第一次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注意的首先是别被方骏发现,而不是小针到底身体状况怎么样。

所以方圆(的设定)一直如高博所问的那样,不懂他想要什么,稀里糊涂地就被小针拐了。

小针的问题在于他太随性,高博说他“你得知道什么对你好”“你要保护自己”。

方骏一直太弱气,一遇到问题他就因为太过自卑而试图逃避,可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也不会因为你用这种方式让觉得你多么高尚多么牺牲自我,只是因为软弱而没有勇气去打造更好的自己。

当然,高博的毛病就更显而易见(徐朗最后也说了)。

嗯,总之,我还是挺喜欢这个故事的。感谢大家看到这里,再说一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没有番外,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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