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恒温(二)

现代AU,人物衍生,主CP双磊渤、副CP磊渤、隐CP三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前传:《冷血动物》,不看也不是很影响阅读。

HE保证,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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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就有各级校会班会认识会,小针把班上的同学认识个八八九九,跟导师也见了面。虽说小针之前就跟着校中的教授和他的得意弟子参加过数个会议,第二第三作者的论文也发了几篇,可现在导师没问,小针也没炫耀似的拿出来说。

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基本都以自己为主,课程不过是辅助。小针翻了翻课表,研一上学期的课程基本还是基础课,专业和实验从下学期才开始排。他问了实验室的使用和材料,让同导师的师姐看了他好几眼:“只要能出来东西,这些倒是不要紧。”

小针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不同的师门确实要求不一样,之前在学校,他们教授极其反感手下的研究生浪费材料,损耗超过10%就要写报告。搞得大家做实验之前配比都要算上百八十遍的。当然也有例外,他们博士后大师兄会自己搞一点材料来给师弟师妹们做实验,每当他来的时候教授的火气都会小一点。

小针倚在窗口一边等刘祖鸣一边心不在焉地玩手机里化学配比的游戏*,把可怜的APP折腾得姹紫嫣红险些死机。他恶趣味地把四氧化二氮往偏二甲肼里面通,还没等到屏幕上爆炸的特效,一条新微信的提示就打断了动画。小针咂了咂嘴,点开发现是一个暑假都没怎么联系他的大师兄。

沈西林师兄:报道了?

小针几乎能脑补出他的声音,莫名有点心虚,抓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已经办完手续了,今天开学。

他的视线在这几个字上飞快地过了两遍,又补上一句:沈师兄,谢谢关心。

对方很快给他回了一个“嗯”。

屏幕上继续着耀目的爆炸特效,小针却已经没有心思再玩。关了游戏回到微信界面,对方那个字还简简单单地挂在那里,小针总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但盯着备注的“沈西林师兄”五个字愣了会神,还是把手机收回口袋。

小针当时是被允许进实验室的年级最低的,他大一下学期就被沈西林带进了实验室,大二跟着沈西林发论文。他第一篇论文发在一本影响因子3.5的期刊上,为了缩短审核期第一作者挂了沈西林的导师、小针的教授的名字,第二作者和通讯作者都是沈西林,小针打了些下手做了点数据整理,混了个第三作者。其实第三作者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以后履历单上坠出来几篇,看起来漂亮点罢了。

审稿费是沈西林出的,那时候小针还天真地认为发表论文是个赚钱的活,所以没拒绝沈西林说拿到稿费请他吃饭。说起来也好笑,小针学术这上面一直走在前面,可他知道这最简单的常识居然到了大三第一次独立发论文,那时候他名下第二作者的论文都有两篇了。

知道这件事的小针郁闷地把吸管咬扁又咬方,沈西林透过镜片对他笑,把话题从审稿费上面转开:“你这次怎么选了这个期刊?发个影响因子6点多的也不是不可能。”

小针吸了一大口果汁:“最后一个实验数据不太稳定,没有数据支撑不太完整。我把那部分砍掉了,创新点不算太明显。”

沈西林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还是犯懒了。”在小针辩驳之前叹道,“你再好好写一篇,保研就十拿九稳了。”

小针垂着眼盯着果汁,叼着吸管在杯子里划:“我还没想好研究生考哪里。”

“不愿意来当我的小师弟?”沈西林还真没想到小针会给他这个答案。

-

下课铃响起后,走廊里立刻纷纷扰扰。小针站直身子倚在窗边,张望着看向刘祖鸣给他说过的教室。这个楼层是大四大五和研一的教室,期初也是开学开几次班会校会,再分一下实习计划。

大五的学生早已经习惯了大临床的实习,各个科室都要轮一次。人流很快谈论着实习的事情涌出又散尽,走廊回复了安静,小针踱了几步,准备去找找刘祖鸣,却看到教室里又有几个人匆匆地往外走,手里还翻着不薄的一份材料。

“嘿,儿科哎,小爷真特么走运。方圆你安排到哪里了?”

“普外,还是三甲,哎哟,你说这么大好事儿怎么就落给我了?下周讲座老陈还说让我参加,这哪儿去抽时间去啊?再说我一实习生,开头就这样——”方圆走在外侧,余光瞟到原本站在窗边的人给他让开路还道了句谢,“——谢谢啊同学——后面再死乞白赖地粘人老师能赶上两次实操不能?”

“我还去肾内呢,那微博什么运动记步我准保见天儿拿第一,你们说我现在配一轮椅还来得及吗?”

“行了行了啊你们仨,这不是老陈怕砸了咱们院的牌子才挑咱几个的。你们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也不怕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

方圆手上飞速地翻材料一目十行地往脑袋里塞病历,还一心二用地嘴里直笑她:“行行行,大班长就您老德才兼备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不同流俗,我辈升斗小民实在是甘拜下风敬而远之。”

“方圆!你说话有没有个正经的!”

几个人说着就风风火火地走远了,眼睛都没往旁的地方瞟一眼。小针搓了搓鼻子露出个笑,行,看起来他过得挺好的。

刘祖鸣收拾了材料出来找小针,看到他拧着脖子往走廊的一头看,自己这么一大帅哥站门口了都没看见,于是就喊了他一声:“哎,老二你看什么呢?”

那几个人已经拐下了楼梯,小针听到刘祖鸣的声音才把视线从那边转回来,笑着应了声:“你忙完了?”

“可不嘛。哎哟我都要累死了。跟你说,我们一本书啊,这么厚,三千来页。真当我们是搬砖的了啊?”刘祖鸣揽上小针的脖子,“不提了,咱去吃饭去。”

“嗯。”小针应了一声,被刘祖鸣揽着往另一侧的楼梯走,他刚刚转过拐角,之前的楼梯口又折回来个身影,喘着粗气往走廊张望。

“嘿,怎么了你?落东西了?”

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方圆站在夕阳中,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愣神,被拍了一下才挠了挠耳朵笑出来:“没事,我刚才打了一恍惚,好像听见个熟悉的人。”

-

之后的一路上方圆都没再怎么说话,明显有了点心事。方圆实习的医院离学校远但是离家还算近,这段时间能跟家里住,这估计是唯一庆幸的事了。几个人没分在同一家医院,方圆跟另一个哥们在一块,去医务科报了道再去科室,听到主任口头上敷衍地欢迎了一句,就完全没过度的直接扔给他们一堆病历。

晚饭的时候正好有人来换药,方圆搁下正在贴的化验单跑去取药棉绷带。写了两笔又有人来办出院,忙忙碌碌的,弦一绷紧就忘了之前的事。

原本晚上六点正是下班的时候,他就去点个卯,被这么一忙活硬拖到八点多才出了科室门。指导老师终于对他露出个笑来,夸了声“小伙子不错”。

方圆想贫两句,可这俩小时他忙前忙后地跟病人,话也说了不老少,现在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估计老师也看多了他这样的小实习生,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去喝口水吃点饭吧。”

“哎。”

方圆在等车的时候先一口气灌了一瓶水才腾出空来给方骏打电话,看他哥未接来电的频率,再过半个小时联系不到估计就要报警了。接通了电话方圆果然听到方骏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听说他还没吃饭又张罗着给他做这个做那个的。

方圆张了张嘴,要直接拒绝方骏肯定念叨,而且还琢磨着给他做夜宵,这就指不定要做什么,索性想点简单的,让他哥省点力气:“行,不过我中午吃得太多了胃里涨气,哥你随便给我下点面条就行,弄多了我也吃不了。”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方圆把头抵在车玻璃上啃煎饼,啃着啃着发起愣来,煎饼软塌塌地凉在手里也浑然不觉。车来了个急刹,方圆的脑袋被颠起来再磕在玻璃上,他回了神,对着玻璃上的影子摇了摇头:真是魔怔了,怎么在学校里还听出小针的声音来了?方圆想着又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咬一口手里凉透了的煎饼。

又是一年过去了。

-

方圆今年到了大五最忙的实习期。医科还是要看学历的,现在方骏收入比之前高了不少,方圆自己也有奖学金加补贴,就算继续读研在生活上也不会有太大的负担。所以他跟方骏谈过几次之后,就早早做好了打算。

方圆之前参加了不少学术会议,也跟着老师发了文章,成绩也符合保研的水平,暑假参加了几次保研夏令营,顺利完成今年的实习也就能免试保研了。所以说虽然还是挺累,不过比起实习还要复习考研的同侪,方圆可以说轻松了不少。他打定主意以后要去产育科,主攻方向就是修复生理创伤性不孕症。高博问过他的那四个问题在这几年中被他反复思考,愈发觉得自己确实太混账。方圆还无法给出一个甚至令他自己满意的答案,于是便把这些挫败用于学术,他希冀等自己能够有突破性时候,或许这样的技术发展就能惠及更多曾经受过创伤的人,也或许这些人中就会有小针。

他总得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才有资格去求小针谅解。

哪怕他完全不知道小针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方圆下了车拐进胡同,从门口的小卖部里拎了两瓶润喉的凉茶。九月的天气还有挣扎着的暑气,所以他一进门就看到方骏摇着蒲扇坐在桌前,喜滋滋地似乎在自言自语,耳边飘过来一句:“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方圆把包摘下来喊了声“哥”,接着就一连串儿地秃噜:“我这不就实习第一天被留下干点活儿嘛,怎么还就不知道回来了?哎我的面呢?”

“哦,面搁锅里呢——不是跟你说的,你看看这是谁?”

方圆已经走近了点,方骏顺势手一扬,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炮弹似的照着方圆冲过来:“小圆儿!小圆儿!”

“淘气!”方圆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那小家伙轻车熟路地踩上了方圆的脑袋好一通拨弄,耀武扬威的小模样分毫没变:“嘎!来啦!来啦!”

方骏看着方圆顶着鹩哥的模样,蒲扇对着他摇了摇:“哎,你要说‘回来了’。”

“回啦!回啦!”淘气扑扇着翅膀飞回桌子上,啄着方骏剥给他的花生,小黑豆眼活泼泼地瞧着方圆。

方圆也顾不上面了,趴在桌前拨弄着失而复得的鹩哥,看着它一身羽毛黑亮喙也有光泽才放下心:“你跑哪儿去了?我跟我哥还以为你给人打了,你个小坏蛋,担心死我们了。”他抽了抽鼻子,眼眶有点酸,“别再给我瞎跑了你知道吗?再敢乱跑就关你笼子里。”

“笨蛋!笨蛋!”

方圆轻轻弹了一下它的脑袋:“你才笨蛋呢。”

鹩哥嘎嘎地叫了两声,在他手上啄了一口,又突然冒出个短语来:“沈师兄!沈师兄!”

方圆愣住了,淘气就觑了个空扑啦啦地落到方骏肩膀上。方骏把面放在方圆面前:“怎么了你?怎么小圆儿你这是累狠了还是欢喜傻了啊?喂,回魂了哎。”

方圆被方骏拍了拍,突然猛地站起来,吓得鹩哥都嘎嘎地飞了起来。接着方圆在方骏一连串“怎么着我踩你尾巴了”的声音中摸出手机拨号,心跳得极快,联想到今天在学校里听到的那个声音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喂、喂,我是方圆。”方圆的声音都有点细颤,“啊,我有个事儿麻烦你。今年新研一是你们给录吧?那什么帮哥们个忙查个人,新研一李芳之。行你查,没事没事我等你查,嗯……应该是生命学院的。”

方圆简直连手机也要攥不住了,电话那边的人翻着册子,方圆的心也提到了胸口。方骏听着方圆的话,舔了下嘴唇也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圆出神。

“查、查到了是吗?是是是,草字头的芳,之就那个之……是、是是是!谢谢谢谢你,好好好!回头请你吃饭!没问题吃一周都没问题!”

电话挂断之后方圆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在院子里团团转着,双手抓着手机紧盯着屏幕。对方很快把短信发了过来,那姓名和下面的一连串数字让方圆手忍不住抖了起来。他不假思索地按下那个号码,把屏幕上抹出一道湿漉漉的手印。

可是在他要按“拨叫”的时候如同被切断电源的机器人一般,欣喜若狂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平静再到颓丧,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哥,我找到小针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嗓子也发着酸,“而、而且,我今天好像听到小针的声音了。”

方圆抬起头,看向对面也有点不知所措的方骏,眼圈湿乎乎的红了。

淘气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低沉,它偏着脑袋看了看,然后飞到桌子上拍着翅膀对方圆欢快地喊着:“沈师兄!沈师兄!”

—待续—

*这个APP原型叫烧杯,挺好玩的w。我手机里的小游戏就这么几个:

十滴水、烧杯、数独、quetzalcoatl

感觉这篇儿也就写个十来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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