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恒温(十一)

现代AU,人物衍生,主CP双磊渤、副CP磊渤、隐CP三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前传:《冷血动物》,不看也不是很影响阅读。

HE保证,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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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饭方骏送去了鸡茸粥,是他买的鸡胸肉再自己一点点剁成的泥;晚饭是加有山药和藕丁的小米粥,煮得甜甜糯糯的。

万山对他的态度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依旧是之前那般冷眼旁观式的淡定。方骏竭力想要故作无事,只是不经意中眼神动作总还会露出些端倪。小针从万山对方骏的称呼就能感受到方骏想亲近又找不到方式的尴尬,他找了几次理由出去打电话,把空间短暂地留给他们。

方骏知道这是小针的细致和体贴,可万山不高兴,在小针又一次出去了五分钟再回来之后就撇着嘴抱着胸:“你回学校吧。”

小针的手抄在口袋里,笑着凑上前,故意答应下来:“那我回去了啊,等下骏哥也走了,你一个人不要害怕啊。”

万山“哼”地别开头,他还学不出高博那轻蔑的冷笑,所以这动作看上去就很有点撒娇的意味。方骏听小针逗万山,好笑地摇了摇头,他手上的苹果已经快要削完,苹果皮长长的垂着。他特意把这些苹果用热水泡过,果肉切成小块后还带着温度,口感可能会差,但是不会太凉刺激肠胃。万山脑袋别开,方骏就正好给他嘴里塞一块苹果,看着他一边嚼一边向自己伸手,就又用牙签插了一块,不过没递给他:“慢点吃,咱怎么说的?一口嚼二十下,不然又得肚子疼了。”

万山把视线转移到方骏身上,觉得跟他交流真是困难。万山咽下去嘴里的苹果,开口解释:“我自己拿。”

方骏没答应:“哦你要碗啊,这碗底下湿,你要蹭衣服上还得重新换,要滴被子上那还得请护士给晾,多麻烦人家啊是不是?”

小针知道万山不喜欢被人喂,所以在看到万山思索了一下,真的乖乖任喂了之后十分惊讶。高博养孩子从来都是放养型的,小针被这么养大,也继承了高博的风格,只要不出大格,在很多事情上他们都不甚在意。可方骏不同,他养方圆的时候就定了很多规矩和限制,现下不过是把当时那一套再搬出来罢了。他下午待了小半天加上晚饭后这半个小时,就已经从不能躺着看书到吃饭要细嚼慢咽事无巨细地一一纠正了个遍,小针在旁边听着都受不了,要是高博这么管他他肯定要崩溃。可架不住万山从没见过这么一脸真诚地连哄带骗的人,他再聪明也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子,方骏那在社会上混出来的察言观色加上做婚介顾问时的花言巧语,只用上冰山一角就足够把他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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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下班的时候不巧碰到主干道上两辆车剐蹭,晚高峰加小事故让堵车堵出去了三个信号灯。他下午跟小针说了今天不会加班,路上又不得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因为糟糕的交通可能会晚一个小时到医院。

实际上高博真正到医院已经快要八点,四十分钟的车程走了两个多小时。忙碌、睡眠不足和低血糖让他的心情绝不算好,于是在门口见到还没离开的方骏时,高博没有控制住自己惊愕的表情。

方骏在他确认了万山恢复很好之后就把高博拉到露台上,欲言又止地低头不言,却又不让高博离开,又冷又饿又累的高博简直要压不住自己的火气:“方骏,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方骏这才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刚下定决心一样开口:“小博,小博我是要跟你道歉的。”

高博表情还是一脸不耐,但却没有再走的意思。方骏仿佛受到了一点鼓励,他用力咬了一下下唇,眼睛直直盯着高博:“我今天……我想了一天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小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真不应该失信的,我只想着我能做得更好的一点,忘了早点跟你说清楚、让你担心着急了。”他拉住了高博,而后者只是把视线垂在了交握的手上,这让方骏深受鼓舞,后面的话也更顺了些,“还有、还有万山,嗐,哎我当时真的,真是高兴昏头了,我是觉得老天怎么这么眷顾我呢,别是他睡迷了吧。小博,小博我真没怀疑你的意思,再说你看他相貌这也没跑啊。我是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事,我真是后悔没能早点知道,不然、不然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他说得顺畅,没注意到高博僵硬的表情,“小博能不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好好补偿你们,我们一起过好不好小博?”

高博抬起头,看着方骏,唇边有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说完了?”

方骏眨了眨眼:“说、说完了。”

高博倏地抽回手,推了推眼镜:“行,那我回去了,你走吧。”

方骏总不至于不知道高博这种反应是什么意思,他站在夜风中,之前的激动一点点被冻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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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住院的第二天下午退了烧,第三天一早办了出院手续。高博办完手续就去上班了,医院的东西也不多,小针打了个车回的家。中午方骏还是给他们送了饭,理由是肠胃炎是三分治七分养,外卖的东西又油又咸,还是自己做得放心点。

方骏被高博拒绝之后又进行了几次蓄力,可高博恢复了视而不见的漠视态度,实在遇到绕不过去的问题才端着假笑客套地敷衍。方骏屡屡碰壁,索性先把更多的精神花在万山身上,希望能用行动证实自己的真心。

小针也不会阻止万山得到另外一位父亲的疼爱,不过没有给方骏多少关于的高博信息。方骏知道高博不会把自己感情的事情向小针多加吐露,没多少帮助也在情理之中。他的失落只有一瞬,又因为万山的视线想起了来访的重点:“哦对了,那天他那件衣服我给忘了,明天再带回来行吧?我晚上就不过来了。”

小针想了想:“不然我跟你回去拿一趟吧,包里还有他的假条和药,明天给带到幼儿园去。”

方骏舔了下嘴唇:“那我回头给送过来吧,你下楼取一趟。”

“我跟你去一趟吧,”小针笑着拍了拍刚洗完澡,正在收拾自己小书包的万山,“你一个人在家呆一会儿行吧?”

万山看了他一眼:“我之前也一个人在家。”他站直了身子,老气横秋嘱咐小针,“你去吧,别给人家添麻烦。”

小针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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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再到方骏他们家,心情还是略有波澜。方骏十分了解小针的心态,在路上就暗示过方圆现在不在家。方骏去开门的时候小针听到里面扑棱棱的,吹了声口哨,淘气就飞出来落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啄了一下小针的耳垂:“笨蛋!笨蛋!”

“小坏蛋,我说你跑哪儿去了。”小针蹭了蹭他的喙,带着它跟着方骏进了门。院子还是那样,时光如同凝固了一样,跟四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方骏进去给他找万山的衣服和药,小针在院中慢慢地踱,侧屋的门轻轻打开,少年蹑手蹑脚地摸进次屋;小针的目光追过去,就看到屋门一开,那两个人笑笑闹闹地向后面的厨房走去;小针向那边张望着,又听到院中的圆桌处有两人低低的笑语,他们聊着聊着便交换了一个清浅的吻,笑得很是满足;小针盯着他们失神,而门口冲来一辆叮当作响的自行车,后座的人进门就跳下来,大声地同骑自行车的那个争论着之前的一道英语题……

小针几乎以为自己都要释然了,都能够坦然地面对着方圆像任何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平静地问好。可他还是太倚重时间的作用,仅仅是他往这个小院里一站,那些四年不曾回忆过的画面就全然蜂拥而入,挤满了他的脑海。

“笨蛋!笨蛋!”淘气嘎嘎地叫着,小针一耸肩让它飞了,拍了拍口袋,转头出了院门。

方骏找全了东西却发现小针不见了。他喊了两声,又往后院找了一圈,依旧没看到小针的影子。方骏给他打了个电话,里面是小针懒洋洋的长音:“骏哥我出来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你不说声吓我一跳,行,我等你啊,东西都给收拾好了。”

小针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慢悠悠地碾灭。他会抽烟,但是不怎么有瘾,所以身上并不长带,可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想来上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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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看到小针晃进来也没问他去买了什么,不过小针吹了个泡泡,显眼得简直刻意。方骏笑了他一声:“你就买糖去了啊?”

“嗯,”小针接了那布包,“我哥不让万山吃口香糖,连带着我也不能吃。”

“这糖小孩子吃是危险,而且你要咽下去,就可能得什么肠粘连。”

小针被方骏这一脸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没掌握好力道泡泡破了他一脸:“骏哥,你从哪来听到这么些伪科学啊,方圆儿不学医的吗?”

这名字出口倒没有小针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方骏看到他笑出来才放了心,小针还带着笑:“骏哥,我那蛇和蝾螈还在吧?我去看看行吗?”

“在啊,我跟你说都一米多长了,那蝾螈肥的啊,真的我跟你说能炼出来二斤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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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的实习进入最后一个月,他还要轮最后一次科室,今天恰好是交接的时候。他前天晚上才得知他哥居然跟高博哥有个孩子,还都三岁多了,还以为自己做的泡椒排骨汤肠胃炎住了院,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哥居然还一直以为是他跟小针的。方圆前天晚上听到他哥这话的时候直接被自己唾沫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的,可是再好奇也架不住第二天要去实习,他好不容易忍到今天有空,早早地就跑了回来,要跟他哥好好聊聊他这个素未蒙面的小侄子的事情。

方圆今天回得早,就先去菜场拎了菜。到家发现门居然开着,就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我回来了”。

可是居然没人理。

方圆把菜搁在桌子上,顺手抄了笤帚进屋,没看到进贼的迹象才放下心,又挨着屋找过去。从他的屋找出来一掀门帘,鹩哥嘎嘎叫着朝他扑了过来,小爪子又踩在他的脑袋上:“小圆儿!小圆儿!”

“嘿你给我下来!”方圆伸手往脑袋上抓过去,淘气就扑棱棱地飞起来:“来啦!来啦!”

“来什么来你给我过来!”方圆拿着笤帚点着它,“我头发怎么招你了啊你每次都给我抓乱了,怎么看我跟疯子似的你高兴啊?”

鹩哥站在树上铺着翅膀:“笨蛋!笨蛋!”

“你还来劲了。”方圆捡了个小石子扔过去,淘气扑啦啦地往后院飞,方圆就撵着喊,“你回来!回来听到没——”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方圆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举着笤帚,猝不及防地看到小针就站在他面前,淘气嘎嘎地落在小针肩膀上对他耀武扬威:“笨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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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去买菜之前还说方圆最近都在加班,小针没想到方圆居然回来得这么早,他笑了笑:“回来了啊?”

“啊、啊啊回来了。”方圆想往前走一步,没留神踩到了砖上,整个身子打了个趔趄,手撑在墙上蹭破了一层油皮,渗出点血丝来。他吸了一口凉气,尴尬地简直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

小针反射性地想去扶他,见他站稳了又探头问了句“没事吧”,方圆甩了甩手掌,连声说着“没事”。

气氛又尴尬地沉默了。

小针礼貌地笑了一声,把手抄进兜里:“我来拿东西,顺道看看云石和琥珀,这就走了。”

“别,你不用忙着走啊,”方圆忙阻止道,“你这你这么多年没见着它们你不多看一会儿?你、没事你看你就行我、我这去做饭去了,没事你看你看。”

小针笑了笑:“我看你们家现在不养这些了,我跟骏哥说一声,过两天就拿走吧。这么多年让你们费心了,寄养费再给你们算。”

“别啊,就放这儿啊,那什么你现在跟你哥住一块儿吧是吧,而且我听我哥说还有你……还有小朋友在家呢,这玉米蛇啊蝾螈啊,嗯……再吓到他,你要住宿舍也不方便,我们这儿好歹恒温恒湿的,你就安心放着你看这么多年长得多好啊,你想看你随时来看,寄养费就用来给我们做镇店之宝拍照片宣传就行。”

方圆紧张地一长串就这么秃噜出去了,生怕小针真的给它们带走,未料小针歪着头听完,慢慢地绽开了笑:“你别紧张,那就放你们这养着吧,什么时候不方便了我再来带走。”

“嗯,好。”方圆点了点头,小针就走过来:“那我先走了,骏哥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你先忙。”

“嗯……嗯?”方圆惯性地点了点头又猛地摇了摇,“没事没事我不忙,我、我给你送出去吧,”他飞快地舔了一下嘴唇,“门口灯坏了,这边儿背光你再、再看不清路。”

小针走过他身边,看着方圆克制不住的期待,那眼睛想要说话了似的。他承认自己还是没办法抵抗方圆这些无伤大雅的意见:“行,那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不麻烦不麻烦。”方圆跟在小针半步之外,视线死死地粘在小针身上,理智和情感打得简直不可开交。这是他们四年后第一次独处,方圆必须不断地提醒自己,才能控制住不直接抱住他的冲动。

他在一千多个日夜中无数次地向小针说过抱歉,却至今都没办法亲口对他说。

他们各怀心事地用着最慢的步速,一步步走到门口。

“方圆儿,”小针在迈出门之后又转过头来对着方圆笑,“你也别在意了,我不怪你了,我早就不怪你了。”

他挥了挥手抄进口袋,另一只手把那个布包搭在肩上,慢慢向胡同口走去。

方圆站在门口,用力地瞪起眼睛看向小针离开的方向。他的眼前只是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待续—

方圆:QAQ我拿什么去道歉啊……

小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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