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黄|古代AU】千秋事尽月照门(十一)

古代AU。架空朝代。全员出现。满屏私设。缓更。

保证HE。

可能二十多章会出现红猪的副CP,不会过多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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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所愿各千里

三皇子代太子东祭泰山的消息很快在民间流传开来。虽天子祭天,太子祭宗,三皇子祭地,面上并无疏漏,但太子本为储君,祭宗名正言顺,而向来有封禅之说的祭地竟由三皇子代祭,其中明显意味令人深思。

二皇子此时正领了民部的差事巡视皇园,为检视皇园风情走马斗犬,忙得不亦乐乎。

而后太子称病,管家老将军告病不朝,三皇子一脉屡报声讯,帝朝后宣三子入书房畅谈国事,直至中膳,并夸曰“三子有为”。

二皇子巡罢皇园,待丰秋再至皇田,为检视皇田产出瓜果鱼肉日必五餐,辛勤不已。

贵妃族兄擢升工部侍郎,督修江南运渠,并通水利。三皇子偶习得新水车制法,所利万代,为圣上大喜,着工部细考后推广至众,三皇子特封郡王。

二皇子回京报一切平和,贡上两坛新得的好酒,领了赏便出宫找酒楼打牙祭。

……

这些消息皆是第一时间传至黄磊手中,黄磊待读罢字条便揉揉那鸽子的脑袋道声辛苦,然后为自己午饭添一份荷叶脆烧鸽。

三日后,京城闹市,以肉食为主、尤擅鸽肉的小厨集市,也添了一道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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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黄磊从黄家村离开,如今已有四年。这些年来他令乳母黄李氏回京一家团聚,又恰自她丈夫处得晓孙红雷已与黄勤有了接触的消息。孙红雷得知黄磊尚在人世欣喜无比,当下拆了黄李氏所带的黄磊的亲笔信,奈何读了满篇的“红雷你是不是傻”及“能不能动动脑子”倒是省了眼泪,只吐了一纸的口水。

按下孙红雷特意写了一封长信回骂不提,黄磊随后又托乳母寻可靠人在京中办起一家酒楼,露天木椅,肉食烤物为主,名曰小厨集市。所谓集市,便是由来客亲选烤物再选调味;所谓小厨,便是私家调味烤法,也算吃个新鲜。正是黄磊跟黄渤在海边烤多了鱼虾,想出来的这个点子。现下集市扩了盘面,倒又多了些雅间来,既能品到美味,也不至烟熏火燎,还多了些私房菜品。

有人打了这店面的主意,奈何这小厨集市菜色的粗犷做法正对了混不吝闲王孙红雷的脾胃,明挣暗抢的人都被他撵了出去。说来好笑,堂堂一皇子,居然还未等人报完来由便亲自随手抓了后院的铁锨敲破叫板之人的脑袋,被皇上斥责几回也浑不在意,皇帝也总不至于因为一家酒楼跟亲子过不去。

于是小厨集市算是铁铮铮敲上了个二皇子的名头,之后孙红雷似是尝到了甜头,简直比旁处的恶霸还恶霸,硬是收了两个茶馆一个戏楼一个客栈,弹劾其跋扈书卷犹如隆冬雪花。孙红雷眼睛一瞪,在朝上便抓了那顺天府尹的衣领怒骂:“没影响治安没造成动乱,我还帮你压下两拨争斗。我还没找你呢,看着人家挣得多就强逼着盘出去,这就是你们干的活?天子脚下啊,这可是天子脚下,你是容不下繁荣昌盛吗?”他嗓门粗声音高,喊着那小老头眼冒金星了才松了手,顺了顺气没忘给皇上行了个礼,“哎哟父皇恕罪,我是一想到这些人不想让百姓都看到父皇这治理下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就生气、太生气了,父皇恕罪啊。”

皇上毕竟知道孙红雷这脾气,看他一贯只顾吃喝玩乐却是真忠君爱上,再如何愤怒也多了些无奈的回护,不过半真半假斥他两句,罚了一回闭门思过便罢了。

黄磊得了这消息,嘴角略翘了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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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遥控京城,自己却一路寻找管虎将军。他深知朝中动荡,自己于贵妃心中已死,心腹大患既除。而京中多为世家老臣,拥君拥嫡已为惯例,新贵多亲近贵妃娘娘,奈何新贵谓新,便少了一分底气在其中。黄磊分析,宰相定要为外孙谋一处托辞,或民心、或兵权、或天意。民心难立,且有黄磊不断出主意引导流言所向,形势进展缓慢;兵权难收,迄今仍多聚于管家,又有同管虎并称二虎的副将高虎在,虽宰相竭力于兵部安插门徒进程也多阻碍;天意难断,祥瑞福报假装不难,但圣心难测,一个不好转福为祸。礼部工部,尚有可做手脚之处。礼部清贵,天意必从此出,但如今造势,宰相应会先自工部入手,也好得一仁厚爱民的名声。如今宰相意图寻各将军联姻,态度已然急切,而贵妃家兄连升,举家功劳又多累于三皇子身上,唐家烈火烹油更添一份欣欣向荣。

黄磊叹一口气出来,太子隐忍,必不是退却,不过伺机待动。上位者最怕篡权夺位,待宰相张扬到一定程度时,太子定然雷霆万钧。黄磊如今所做,不过是替太子谋三皇子一处缺口罢了。两方越是争斗,孙红雷才能越安全,当然,这也要令他演好了那无脑无谋一根筋的纨绔皇子才行。黄磊想到这里又气不过,提笔骂他两句:抢了铺子便抢,好歹抢些赚钱的营生,净是拔刀相助抢些不甚赚钱的,哪儿囤银子去!不过这字条写完又烧了,是因为黄磊担心那家伙脑子一热做出什么来,要照那样,指不定回去之后发现东市一条街都改名易姓,孙红雷放着皇子不当,反而做起收保护费的土匪头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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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边说,黄渤自黄磊离开黄家村后便去了镇上。虽三叔三婶不知自家儿子为何突然抛了那副伤心失落的模样,添了分惊喜愤怒,但黄渤又活起来了却是好事。

黄渤跟着镇上杂货铺干了两年学徒,做了半年粗使小厮才换得学打算盘,又因为谨慎良善被其他小工欺负了半年,终于能站了柜面。可惜他面薄心善,那些哄人的话说得实在不顺,哄不出别人兜里的银子,反是透出些主家什么东西不顶用的话,被狠教训了几次又险些赶出去,后来才闷声只做盘货摆货的事情。平日无事时心里头憋闷,就总往镇外面乱窜,听几耳朵说书,再看钱庄把式们甩几招拳脚。

待晃得晚了便回去,待掌柜和掌柜娘子并一众伙计吃完了,洗刷的活就轮给黄渤了,而值夜守更一般也是他。晚上没什么客人,又不得安睡,大都是买些灯油蜡烛应急,或是紧着买些针头线脑缝补一类,倒也没什么揽客可说。

黄渤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心里也不是没有点沮丧的。这马上又是一年过去了,掌柜的又骂他不够机灵,其他伙计们的眼神也让他不舒坦。黄渤从小就是被夸着聪明机灵长大的,骤然天天被骂没天分,他对自己的信心忽得损了一半。黄渤从怀里再掏出那本极其珍惜的小册子翻了翻,后面的算学他早就做出来了。黄磊夸过他聪明,当年跟着那老虎学功夫的时候他也夸自己灵,学算盘时每次都是自己第一个先打对,甚至把式们的那些拳脚功夫他也偷学到了一点,怎么偏生在买卖的事情上就这样一窍不通?就这还是徐堂叔好歹指点过了的。黄渤舍不得再翻黄磊留下的这本册子,于是揣回怀里,闲得犯困便把柜台里的东西再拿出来理一遍。

又这样咬牙混了一段时间,待秋叶落了的有天,店里有人来买瓷碗。伙计忙着把最里面一套卖不动的细瓷碗说得舌灿莲花,六个碗要了二钱银子。黄渤在旁边扫地,听着那老婆婆笑着说孙子娶亲要给祖先上祭,要圆满的好,他实在不忍心把这磕裂了纹的碗当什么“冰裂纹”,一把抓了那伙计的手:“哎,你差不得得了,你也不看看什么年岁人干什么事你就骗,你、你、你不怕遭报应啊你。”

那老婆婆一听就被唬住了,而后掌柜的招了七七八八的伙计硬把黄渤轰了出去,也是他挑得日子不好,月钱再有五天就能放,这下别说白做了大半个月的工,就算黄渤手脚快,店里太小,他担心伤着别人,还是挨了几下子揍才跑出去。

虽说他气不过,找了个会写字儿的小孩给了几块糖把那店铺坑人的事情抖了个底儿掉,但这第一份工算是毁得是彻彻底底,镇子上都待不下,卷了自己铺盖回黄家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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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渤把周遭村子转了个遍,除了摸鱼抓虾和打算盘理货算点帐,农活他都干不过扛活的。进了冬日他手里攒着的那点月钱也快要花净,最后剩下的一钱银子割了角肉,还是灰溜溜地回了家。

三叔早就听过了黄渤的所作所为,虽然心里对儿子不坑蒙拐骗的事情很赞同,却也知道买卖人都讲究一张嘴,黄渤那是砸人饭碗,但要真论起来还抓不住儿子把柄。对方也知晓,派了个小伙计来理论一阵也就罢了,只黄渤慢慢被传了忘恩负义背弃主家的名声,因这个,三叔狠训了他半日。

黄渤也知道这一出,愈发沮丧起来,而后三婶到底心疼儿子,赶走了三叔,软语劝了几声,又道人没事就好,可不敢再胡闹了。

黄渤闷闷地点了点头,连着几天都是恹恹的。三婶无法,到底进了年下也有事情做,把黄渤指使得团团转,好歹解一些思虑。可他本来就是心细又不爱说嘴的人,面上嘻嘻哈哈了,静下来又要胡思乱想。三叔还去找里正寻了一回,回来扯回好些红纸来,跟黄渤道:“家里春联福字都旧了,你闲着也无事,索性全写了吧。”

黄渤这四年旁的不说,字却是没断了学的,又在镇上看多了旁的门联,也很是能诌出几幅对子来。虽然字还嫌歪斜,农家也就图个应景罢了。只他被三叔要求去换上的时候,又从旧米缸上看到了一张尚未撕掉的残余福字来。那红纸虽然褪了色,边缘也打了卷,但那墨笔勾画撇点,却比自己手上这张歪歪扭扭的好了不知多少。

这一夜辗转难眠,黄渤躺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半夜又爬起来披上棉袄,映着月光和雪光翻着黄磊留下的那两册。一册还是哄小孩子的故事,另一册便是正经引教的书册了。黄渤倚在门框上,想起两人同进同出的日子,再想想黄磊遭遇的凶险,一时有点呆了。

次日只到天光大亮黄渤还没起身,三叔恼了他的惫懒,黑着脸就要进屋逮人。黄渤却似早就醒了,枕在手臂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房顶。听他爹问了好几声,这才慢悠悠地坐起来:“我想好了,过了春忙我就去京城找黄磊去。”

—待续—

帅雷雷写了好多回骂磊哥的,但是只能信鸽所以写不开,谁让磊哥有人带信呢,略略略只能骂你你骂不到我,哎哟把帅雷雷给气的。

为了不被发现所以传递重要消息的信鸽经常被炖,磊哥可伤心了,信鸽肉少,不好吃……

渤哥加油长大呀~要快点从小奶渤长成小渤哥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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