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黄|古代AU】千秋事尽月照门(十五)

古代AU。架空朝代。全员出现。满屏私设。缓更。

保证HE。

可能二十多章会出现红猪的副CP,不会过多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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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登床抱绮丛

张艺兴口中的“渤哥”此时正在广州的集市上。这时节,黄家村已经已经换上夹袄了,可在广州只穿着小褂还不住地沁着汗。且广州乃刚刚对外通商的口岸,比北地管理更闲散些,没有那些宵禁事宜,反而夜市开得红红火火。宁浩他们商队是从北边下来的,走走停停了几个月,在川渝的时候摊子买卖还主要靠几个走老了的,连徐峥都只是捎带着,黄渤更不过是个小伙计。可一路走下来,郭涛几个带了东西北上,商队继续往下走,重心便不知不觉交到徐峥和黄渤手上。

说起来黄渤在商队的资历实在浅,郭涛走的时候还不放心,倒是宁浩有主意,嘿嘿笑着也不解释,只拍着黄渤说这小子资质好,我相信他。黄渤有感谢也确实有压力,徐峥半夜醒过来,经常看到黄渤就着月光看东西。他有时候在琢磨人的喜好,有时候会死记硬背货物的来头,也有时候会恶补交错的行商家族、联姻关系,亦有皇商和靠山的枝脉。

黄渤总算没辜负宁浩的期待,等他们真到了广州,黄渤已经能撑起他们这小摊的门面,谈说起来头头是道。他套着车在外面游商,跑两趟便能说几句不咸不淡的粤白。宁浩也不总是盯着,徐峥乐得轻省,闲在旁边喝茶吃糕。

今日又是出夜市,黄渤送走了一波对皮毛、玉石和茶叶十分感兴趣的人,站起来擦擦汗捶捶腰,转头看到徐峥坐在旁边悠闲地吃夜宵,顺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一巴掌,低头叼走了他手里的鱼糕。

徐峥一口咬了个空还要怪黄渤:“哎,有你这么抢的吗?”

“吃你一块鱼糕怎么啦?”黄渤嚼着鱼糕斜眼睨他,“哦,我这累得要死要活的,你闲的都快长蘑菇了,像话吗?”

“那是你长得招人喜欢啊。”徐峥见黄渤的贼爪子伸过来,忙把最后一块塞进自己嘴里,“黄渤,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滚蛋。”黄渤没抢到最后一块鱼糕,不轻不重地踢他一脚,“偷懒就偷懒,还好意思叨叨。”

徐峥一摊手,圆眼睛里似乎是无辜,可看在黄渤眼里就忒气人:“真不是我偷懒啊,你也知道,那天我差点被人揍了啊。”

黄渤抹了抹额头的汗瞥他一眼:“要不你色眯眯地盯着人家小媳妇,人男人能过来揍你吗?”

这条南下的路徐峥不是第一次走,他早早知道天气热,故意剃了个光头;加上他凑趣凑得太过,那满脸堆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比起来黄渤这种卷着长裤穿着马甲绝对不打赤膊,收拾得整整齐齐利利索索的,总少了点正经气。

黄渤之前在镇子上当学徒,又自己在外面混了这么久的生活,早就会了看人眼色,宁浩看黄渤这一路学得很踏实,徐峥碰上了这事儿,他索性就放任黄渤去打点,让徐峥算账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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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深了,夜市上的人也渐渐少了,宁老板看看天色,招呼大家一声收摊。虽说人少的时候也都轮着吃了夜宵茶水,可毕竟心里影着事儿,直到收摊往落脚处走,这才让大家再次振奋了一点,说笑着放松了精神。

平日行路的时候赶不巧了,商队驻扎野外是常事,虽说都是官道没那些山贼野匪,但确实也没那么兴旺富饶,食肆小店都没有,只能啃干粮就咸菜,顶多挖点野菜改改口味。黄渤凑合是能凑合,但总是闲不住。越往南走林子茂盛,活物也多,他赶路的时候闲来无聊做了把弹弓,大家安顿下来了,他要么找个水塘拿树枝钓鱼,要么揣着那弹弓去打鸟打兔子。黄渤可是野惯了的,还真少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往往虽然身上磨破了蹭脏了偶尔擦破点皮,却总是能给大伙儿带来点东西打牙祭。他从来不吃独食,人人都能得几口,且他用得都是自己闲暇时间,除却被好生叮嘱了几次注意安全,还真没人多说些什么。

也是凭着这个,黄渤在商队里人缘愈发好了。

黄渤跟几个人插科打诨地收拾好了东西就大爷似的靠着车上的麻袋,任由徐峥坐在前面驾车。徐峥嘟囔着累,黄渤便蹬一蹬他:“累啦?累也得回去先把你衣服洗了。对了,徐峥你也是真不嫌臭啊,都几天了。”

“你又不给我洗。”

“要脸吗你?”黄渤坐直了身子数落,“坑人给你洗衣服,这种损事你也办的出来。”

“你别说我啊黄渤。”徐峥踢了踢马屁股,拧过身看他一眼,“就之前那个小孩,叫什么?艺兴是吧?人家可给你洗了三十多个盘子啊。”

这是之前他们一路走一路行商,张艺兴家在的地方是个大城,进了湘地,自然也会在那里赶一次集,淘买也出货。他们这商队也算有点小名气,等进了城里,东西往市上一摆围了不少人,小孩子在摊子上看,黄渤就散出去果子,让他们带家里人来看。

拿了果子走的不少,回来跟他道谢的就张艺兴。黄渤看着这小孩儿又乖又呆,骨子里那孩子王的劲儿上来,就把一路上打鸟打兔子的弹弓送给他,撺掇着他去调皮捣蛋。商队呆了五天,张艺兴就被黄渤带着玩了五天,调皮捣蛋学了个半吊子,倒是被黄渤诳着给他们摊子打了三天小白工,他们摊子上忙,黄渤哄着张艺兴给他们洗盘子刷碗。说好了洗十个就送他打弹弓的弹药,艺兴洗五个黄渤就过去藏三个,不知不觉洗完了三十多个,然后黄渤转头就地上捡了一堆石子儿,第二天郑重其事地交给他,张艺兴还兴高采烈地跟他说谢谢。反倒是黄渤自己过意不去,又塞给他两块麦芽糖。

现下黄渤听到徐峥提起这事儿,嘿嘿地笑了两声,又一歪身子仰在车上:“那小孩儿挺好玩的,学成个小书呆子多不值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徐峥哼了一声拉住缰绳:“你自己读不好书就眼馋人家。”

黄渤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头发在麻袋上蹭得乱蓬蓬的:“哎哟,我读书那么好干嘛啊?嗯……读书好的人那么多,哪能都那样呢。”

徐峥睨他一眼,可是知道黄渤那个顿音之后藏着是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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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一路上走着,东西带得多都是赁的民家院。来回都有车,偏远点晚了也不打扰人。所以现在虽说晚了,但这边天还热,伙计们闷了一身臭汗,都会在院子里坐坐,打点水洗个衣服之类。

徐峥的铺盖紧挨着黄渤的,所以他被黄渤撵着去洗衣服,穿着条松宽的短裤,打着赤膊坐在水井旁胡乱搓着那些快要渍出汗迹的褂子。一边洗一边跟其他伙计闲扯皮,黄渤拧了毛巾在旁边擦身子,也冷不丁插上一句,往往都能引得人笑两声。

话说着说着,自然就会转到某些绮思遐想上。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荤段子说起来就都提起了兴趣。黄渤嘴上厉害,脑子也转得快,跟徐峥互损起来就没有输的时候,第一次听到这些荤话脸上直发烫,支吾着说不出什么,幸而天黑才没太让人笑话。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也听惯了,讲起来那些段子也不遑多让,只可惜嘴上说得再厉害,却总被人说着还是个雏儿。

黄渤倒是不慌不忙地把毛巾展一展:“是不是的有什么用?宁老板又不让,现在不也没有女人嘛。”他虚岁才十七,在商队里是最小的,身子都还没长成,这事儿知道是知道,自己还真没碰到过。

他洗完了踩着鞋先进了屋,背后一众人不带恶意地哈哈笑起来,笑得黄渤耳朵有点热。不多会儿大家才三三两两地进了屋,见到黄渤躺在床上珍视之极地翻看那本小册子,又把他笑一通。黄渤被笑得莫名其妙,拿眼睛去看徐峥,可徐峥却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不过他也看到了黄渤的眼神,爬上床揽过了黄渤的肩对众人道:“哎别笑了,黄渤还是个小孩,不懂。”话是阻止的意思,但他说得声音特别大,脸上又全是得意,反而引了一屋子的笑。

黄渤被他一搂热得受不了,又有点恼了,忙把人推开:“热死了,你闪开点。”

徐峥被他推开,把这个话头绕了过去。等大伙儿笑够纷纷歇下、黄渤也看完了一篇故事,把那本宝贝册子仔细藏好了准备睡觉,徐峥的脑袋这才凑过来,神秘兮兮对他小声道:“渤儿,你真的还没那个过啊?”

“哪个啊?”黄渤反问了一声,他隐约知道点这些,具体怎么做还是懵懂的。徐峥坏笑着往他腿间一拍,惊得黄渤猛地缩起腿打开他的手:“你干嘛哪?”

这一声喊得有点大,徐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其他人又睡了才骂他:“你小点声啊大哥,就是……哎,渤儿,你这里硬过吗?自己摸过吗?”

黄渤的耳朵猛地热了起来,徐峥又说:“什么时候你这里能用了才是男人,就能跟人上丨床了。”

黄渤可不甘示弱,不屑地瞥他一眼:“早就能用了。”

徐峥这一听就明白他还不懂呢,忍笑忍得受不了:“是你能出来东西才行,就晚上梦着你喜欢的人,两个人亲一亲摸一摸,你就先硬了、然后出来黏糊糊的白东西;或者你自己摸一摸,能出来东西也想。”他一看黄渤瞪大的眼睛就歪了个笑,“一看你就还是个小孩子,行了行了,快睡吧。”话说完,徐峥打了个呵欠,闭上眼不说话了。

黄渤本来刚才都准备睡了,被徐峥这一番话说得又没了困意,他在床上烙饼似的翻了几次身,怎么躺都觉得天太热,身子底下热得难受。

铺上其他伙计已经睡了,几个人还打起了鼾,黄渤愈发睡不着,索性又拿出黄磊之前给他的那本小册子,小心翼翼地翻看起来。

里面的内容他早就记得烂熟,看在眼里也只是盯着字在回忆。他们分开已经有六年了,黄磊的相貌在他脑中已经模糊,只有他们之前一起做的事情还很清楚,他想起来黄磊给他吃的糖饼,还有暑天里凉丝丝的凉糕。

黄渤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跟黄磊躺在一起,他晚上睡不着,偷偷地拨弄黄磊的头发。然后黄磊醒了,抓住了他的手,故意板着脸说“小渤你这可不应该”。黄渤被抓了个现行,脸蓦地就红了,偏着头不敢看黄磊的眼睛。

黄小先生可是个严厉的师父,犯错了是一定要罚的,他把不好生睡觉的坏孩子压在炕上,温热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

“黄磊……”黄渤叫了一声,心里跳得有点快,这被压着身子动弹不得,眼前也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让人发慌,只能叫着这个名字,让狂跳的心安稳下来。

“小渤,小渤儿。”黄磊卷着舌头念他名字的时候让黄渤总觉得语气像对小孩子一样的疼宠,所以黄磊这样一叫他就没辙,认栽。

在一片黑暗中,黄渤觉得唇上覆了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摩擦。他身子热得像要烧起来似的,绷得像一把上紧的弓,碰一下就发出低润的嗡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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