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耿|磊渤】痞子与绅士(十五)

万山(窃听风云3)X 耿浩(心花路放)

私设时间线是《窃听风云3》和《心花路放》同年发生,这个故事发生在两年后。

HE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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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浩回车上找到了郝义,坐进车里脸色还不怎么好,眼神倒是坚定。郝义噼里啪啦地敲手机,见他坐进车里就问他:“怎么样了?”

“人没事儿。”

“哦那就好那就好。”郝义发动了车,也不问耿浩要去哪,耿浩拳头抵着嘴:“先找个菜场,我买点东西去。”

“这不急不急,我订了个短租房,刚跟中介谈好了。咱先去check-in,然后再做什么也方便。”

耿浩眉头一皱:“我他妈说先去买东西!”

郝义居然也没恼:“你现在买了也没地方做啊大哥,你不是要给东东煲汤什么的吗?我租了个房子,东东现在没办法转院,那就等情况稳定了再说。”

耿浩挑着眉看了他一眼:“你还能出说句人话啊?”

郝义瞟一眼导航,打了方向:“哎,我在你心里成啥了?”

耿浩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从鼻子里哼出个字:“渣。”

郝义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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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浩真的实现了他的诺言,说要照顾就当真天天给东东送菜送饭,小北一口气请了半个月的假,但毕竟老师还是比较规律的职业,等东东情况稳定了就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上班了。

耿浩倒是天天去医院报道,但小北走里之后就剩孤男寡女,知道两人不是夫妻,别说流言了,光那些异样的视线都能把人背后戳出个洞来。东东也听到了,没埋怨耿浩的好心,只是委婉地劝耿浩,说医生护士都在,她一个人住院没问题的。耿浩开始还以为她是客气,后来打水的时候不经意听到了别人的议论,这才知道自己给东东惹了多大的闲话。气得脑子都蒙了的耿浩冲出来就指着自己右耳上的耳洞吼:“看清楚了!老子喜欢的是男人!”

于是人家看他的眼神就更异样了。

郝义跟做贼似的过来偷看东东,还没走近住院部就听到耿浩这么一嗓子,脸都绿了。转过头装不认识他,耿浩踩着重重地步子跟他擦肩而过,郝义就跟上去用力呼了耿浩几巴掌:“你自己不嫌丢人能为东东想想吗?”

隔天耿浩就不敢再去了,给东东请了个专业的护工,当然,钱是郝义出的。

所以现在郝义去医院的时间比耿浩多的多,耿浩已经把做饭的工作慢慢交给郝义,除了有难度的,炖个汤蒸个饭的活都是郝义在做。做完了饭耿浩跟果汁在家里吃,郝义就饿着肚子开车去送,跟护工约在门口接头,鬼鬼祟祟的。有时候郝义躲在门口听东东跟护工大姐聊天,功劳都记在耿浩头上的时候,就呲牙咧嘴地生耿浩的气:妈的,想要照顾自己媳妇都特么跟偷情似的。

所以说干嘛要结婚!干嘛要孩子!真特么烦!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家庭生活的郝义揣着满心的委屈捧着已经饿扁了的肚子回去吃已经凉了的饭,吃完就开始准备下一顿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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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浩在分手后——或者说被分手后最难受的那段时间被东东这么大的事一搅合,忙碌得忘了痛苦。等东东和宝宝彻底脱离了危险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时候再返过头来寻死觅活耿浩自己都觉得矫情。那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撒不了,起了一嘴的燎泡,别说唱歌了,张嘴都疼。

耿浩又重新更了微博,时隔两个多月的第一条新微博就四个字“新生、新生”,瞬间就收获了几百条评论和转发的安慰。然后他又写了条长微博,配了张“住院部”的照片,说朋友险些有生命危险,他去帮忙了,最近因为心情不稳定所以实在没心情写歌发微博,现在一切安定了下来,让大家担心了抱歉云云。他避重就轻的手法比起万山来拙劣的多,粉丝们根本不信他的解释——转发的那些甜腻的内容现在全变成了“没有权限查看此条微博”,如果单纯是因为担心朋友,你何必把之前的微博都隐藏了呢?

但神奇的是,在耿浩评论下面几乎没有人提到这个巨大的漏洞,偶尔有人这么质疑,也会在别人私信提醒下很快删掉。

耿浩看到了这样的现象,因此对这群陌生的朋友们无比感激,感激他们什么都没说,感激他们没有自以为是的安慰。对万山的脱敏治疗还要保守为主循序渐进,耿浩不是没有试着写歌,但之前刚起了个构架就胎死腹中的情歌横在那里,像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疤。耿浩拿起吉他就想到那首歌,再怎么拨弦也找不到感觉看不到目标,灵感像陷入黑洞一样没有半丝痕迹。他心里烦,索性最近就没再动新曲子,只是窝在家里接点后期和编曲的活做一做。

天慢慢凉了起来,一股冷空气席卷了大半个中国。耿浩把手机停了,耿浩的妈妈就给郝义打电话,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半天天冷了在外面多注意,临了还埋怨郝义没照顾好东东,大冷天东东还怀着身子,不在家好好住着跑出去剧组待着。老太太也算是看着郝义长大的,早就把他当了半个儿子,数落起来半点不带含糊的。郝义听了一半就把手机塞给耿浩,耿浩接过来听了一耳朵对郝义的埋怨,挠着头提醒他妈自己是耿浩不是郝义,老太太嗔了郝义一句,又接着把注意身体的话给他嘱咐了一遍,挂电话之前叹了口气:“小浩啊,你总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爸妈不求什么,对你好的,能定下来就定下来吧。”

耿浩张口结舌的,他刚离婚那会儿跟郝义出去疯了一路,回来打了个耳洞,进家门把爸妈唬了一跳。郝义嘴里跑火车,瞎说胡扯什么耿浩是玩音乐的他们圈现在流行这个,嗐别说打个耳洞了,阿姨您坐稳喽,找个对象都不拘着男女了。耿浩洗完水果一进屋就被他妈妈给打了,说你说你跟小郝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是不是好了?怪不得你们俩现在来家住还睡一屋呢!

耿浩简直要冤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得直拿苹果砸郝义,郝义接过来就是一口:“阿姨您别误会,我跟耿浩没您想的那种关系,我是直的——哦,我喜欢女的。”

耿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出柜了。再后来不管他怎么拍胸脯保证自己性取向没问题,爸妈总是带了几分怀疑。后来他有次再回家他爸拉着他喝酒,爷俩干了好几瓶,最后老爷子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浩儿啊,我跟你妈想通了,你过得好就成,啊。”

要是当时耿浩浑噩的大脑能解读出这句话是他爸表达接受他出柜的意思,他怎么也不会红着眼睛再干了一杯说那句:“哎,我一定好好过。”

-

在项目下一个阶段到来之前,万山坐上了北上的飞机。他是个不怎么善良的生意人,政策和法律的空子钻得多,也善于在谈判和合同上给对方下埋伏。他很少说假话,说的最多的避重就轻的实话、意义不清的圈话和别有深意的套话。他能在别人指责的时候噙着虚伪的绅士微笑说出“这事情的解释权归我们所有”,却绝对不能容许别人对他的算计。他以为耿浩扮猪吃虎地触碰了他的雷区,却现在才知道是他自己的被害妄想症作祟。

陆永瑜之后他没有再考虑过结婚的事情,对他来说结婚也不等于成家,他不奢求有个“家”了,有个房子有个妻子,能得到家族的力量也行,能给他自己维护个好形象也罢,总之都是要带着点功利的性质。感情太虚无太脆弱了,远不如物质实际而长久。万山在扭曲的关系待得太久,以至于现在得知耿浩对他无关金钱的感情,一时间竟然是迷茫的。他特别想弄清楚,如果耿浩不求金钱物质,那么为什么要选择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根本已经不懂什么是感情的人在一起?一个正是因为败给了钱的耿浩,为什么能拒绝得了金钱的诱惑?

万山的时间不多,满打满算也就挤出三天,这让他不得不选择坐飞机出行。万山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主动选择这样的出行方式,还并不是为了工作。

在候机厅里他再次打开微博,耿浩又重新出现在微博上,而那些转为私人可见的微博却无法再次公开。他换了密码,虽然对万山来说再盗一次号也只是一条短信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做了。万山近乎惊惧地发现那晚匆匆扫过的微博依旧记得清楚,非他本意地细细咀嚼,就体味出了更深层的意思。

飞机要起飞了,万山利用最后的时间匆匆把耿浩的那几首歌下到pad里。起飞后万山点开了歌,第一首就是完整版的《在大理》。虽然飞机已经平稳了,但上升时造成的耳鸣还困扰着他,他听不清耿浩的话,只能在耳中嗡鸣的杂音中听到耿浩温暖的声音。

“天有点蓝/空气有点新鲜/路有点远/风景有点变幻/苍山的云/将烦恼遮掩/洱海的风/把心情吹乱……”[1]

万山倚在座椅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他想起之前耿浩一本正经地跟他讲他有时候写歌没有灵感,晚上躺得久了睡不着偏头疼,从脖子上的筋一路捋上去就舒服的多。耿浩带着琴茧的拇指用了点力道按在万山后颈上,但万山不愿意把后颈这种脆弱的命脉暴露出来,于是肯定会躲开。

“……伸出手就抓得到惊喜/昂起头就看得到奇遇/生活再难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就在就在大理……”[2]

万山有一份完整而详细的耿浩的个人资料,具体到小学考试的成绩。这份惨淡的人生历程和近乎懦弱的善良性格在万山可悲且可笑,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却教着别人怎么潇洒地生活、热忱地追逐梦想。

“……何必再费心揣测/何苦再自我折磨/我就在大理等着/等着/等着写下另外一首歌……”[3]

这部分万山听过,在耿浩之前存在他电脑里的试听版就有。他听到的时候总觉得是耿浩的邀约,而在看过耿浩那张干净得连洗浴中心都没去过的个人资料之后,他就不得不思考,这或许是耿浩在感情和理智中的艰难地摇摆挣扎。

“……张开手我尝试拥抱你/仰着头我放肆注视你/承诺太重别说得太轻易/我只说我在我在这里……”[4]

万山跟耿浩说过“如果你跟我在一起”,这种保证对他形成不了任何约束,他随便就能结束一段关系,并且在关系结束后找出各种漏洞变成对方的责任。万山想起那天憔悴地出现在他面前的耿浩,跟他截然不同,耿浩的挣扎在关系开始之前,一旦认定了,又超乎想象的勇敢而坚韧。

 “……何必再费心揣测/何苦再自我折磨/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等着写下新的一首歌/你就是我新的一首歌……”[5]

不知不觉中他听力已经恢复了。耳边没有了杂音,只有耿浩的低吟,似乎带着点羞涩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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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落地之后直奔耿浩家,九十年代的老房子遗留着浓重的年代气息。万山从窗户往里看进去,小客厅大卧室的格局,却被布置得特别温馨。他站在门口踌躇,想找个鲜亮借口来化解自己贸然来访的尴尬。

“找谁啊?”老房子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街坊邻居特别热心,老大爷背着手,看着在耿浩家门口探头探脑的万山。

“大爷您好,我来找耿浩的。”万山在别人面前可不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经样,收拾得板正利落,浓眉大眼再带着笑,总是一副让人不起戒心的相貌。

“哦,小耿啊。”老大爷显然认识耿浩,“他最近没搁这儿住了,得有……哟,算算可不得小仨月了。”

“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哪儿知道去啊?”老大爷摇头晃脑的,“不过小耿家就北京的,许是家去了吧?”

“那您认识郝义吗?”

“嗯,他那发小儿嘛,铁着呢。丫特能抖机灵儿,也不知道怎么跟小耿凑一块儿的。”

万山点了点头,又问了句:“那大爷,耿浩他家在什么位置啊?”

老大爷似笑非笑的:“哟,查户口来啦?”

“我是有点急事儿找他,手机也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住……着急啊。”

“你不知道那郝义吗?找他呗。”老大爷提点了这么一句,背着手踱走了,万山也拦不住,只能提声喊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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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义剧组进得多,陌生电话接起来特别没有心理障碍,一声“喂您好我是郝义”说得特别溜,对方答了句:“你好,我找耿浩。”

郝义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号码,确实不认识,再贴耳朵上就多了点警惕:“你打错了吧?”

对方笑了一声:“麻烦您,我找耿浩。”

“我不认识什——”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万山。”

耿浩已经凑过来了,那几句对话他也听到了。之前隔着远他不太确定,等万山自报家门之后耿浩才确定了。郝义想直接挂机,耿浩摇了摇头:“没事儿。”他把电话接过来,嘴里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万总厉害着呢,怎么能怠慢——”说着就把手机放在耳边:“万总您好,我是耿浩。”

万山听到他的声音才松了语气:“耿浩,你现在在哪里?”

耿浩笑了起来:“万总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收到你给我的手机了……还有你的微博我也看过了……”他把那些证据一一摆出来,问话居然还是居高临下的,“耿浩,你喜欢我什么?”

万山这句话问出来,耿浩愈发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眼瞎脑残还想跟万山试试,心里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声来:“您觉得我当时是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种回答根本算不上答案,万山皱了皱眉:“耿浩……”

“万总日理万机啊,何必在我身上费这心思?”耿浩拖着腔,骂人的话死死压在嘴边上简直要憋死,“甭费心了万总,横竖我现在已经识相了,您放心,以后我也绝对不会那么没长眼了。”

“耿浩——!”

“哎。”耿浩应了一声,痞子样的没个正经口气,“龙有龙道鼠有鼠道,咱就此永别,好吧?”

—待续—

[1][2][3][4][5]《在大理》,我瞎编的,我们小耿浩的才华比我高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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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小耿浩没有哭!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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