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耿|磊渤】痞子与绅士(十七)

万山(窃听风云3)X 耿浩(心花路放)

私设时间线是《窃听风云3》和《心花路放》同年发生,这个故事发生在两年后。

HE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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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送饭的时候耿浩特别心不在焉,问他话都是嗯嗯哦哦的应付。郝义本来也没打算跟他贫,接了饭菜过去摆桌子上,喝了一口汤就喷了:“耿浩,这是啥啊?”耿浩尝了一口,一锅鸡汤甜腻腻的,他迎着郝义谴责的视线抓了抓头:“啊……放成糖了。”

郝义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耿浩扭开头:“郝义,我想先回北京。”

东东咬着筷子歪着头看过去,郝义对她安抚地笑了笑,一把就把耿浩拽出去,压低声音威胁:“我靠大哥你要不要这样啊?医生不是说了建议再住一周吗?东东这两天本来就想着要走,你特么就不能晚点再说啊?”

耿浩挣开他的手:“我自己走。”

“你逗我啊?”郝义拿胳膊肘怼他一下,“让你一个人走?哦,等东东骂我呐?”

耿浩耷拉着眼皮不说话,郝义叉着腰左右看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个万山了?”

耿浩看了郝义一眼:“爆炸的新闻里我好像看到他了。”

郝义皱起眉:“不是吧?”

“我也不太确定。”耿浩抿了抿嘴,“但我妈前一段打电话,说万山去过我爸妈那边……我有点担心。”

“担心他啊?”

耿浩的视线锁在墙上,给他简明扼要地讲了之前和他妈妈的那段对话,然后总结一句:“我是担心他骗我爸妈。”

耿浩终于还是带着果汁上了回京的飞机,特价票。走之前他把手机充了值,叮叮当当地进来二十多条短信,都是各式各样的陌生电话提醒。耿浩被吓了一跳,仔细翻看的时候才发现大多是快递投递几次没成功的退回信息,还有五次极其有规律的来电记录,耿浩猜测是万山的号码。

耿浩这次回得轻车简从,连吉他都没带,除了果汁就一个双肩包带着点随身衣服。特价票的飞机到北京都凌晨了,今年北京冷得早,耿浩一下飞机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他缩着脖子抱紧了果汁,上了一辆机场大巴。

耿浩于凌晨一点四十折腾到家,打算悄无声息地溜进自个儿屋里补个觉,大晚上别吓到老头老太太。也就是他惫懒开灯,摸着黑往屋走没两步就被绊倒,脚趾头踢得生疼不说还狠狠摔了个跟头,连带着弄出巨大的一声响。果汁被他压住也一声惨叫,接着是一连串受惊地叫声。

“谁!”老爷子穿着裤衩老头衫挥着充电警棍冲出来,客厅大灯一开,见到足疗机被踢翻在一边,耿浩坐倒在门口抱着脚抬起头,眼角都能看见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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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悄无声息变成了声势浩大,耿浩裹着外套稀里呼噜地喝着热汤面,快要冻透的身体终于暖和了起来,吃完了把碗一推,脚趾还隐隐痛着:“妈,您干吗在门口弄这么一破玩意儿啊?”

“哟,不是你让小万捎回来的吗?”耿妈妈收了他的碗塞给他爸去洗,拉开椅子坐下,“你这孩子净乱花钱,跑去大理发财啦?有了钱还不自己攒点儿,多大的人了都。”

这一念叨起来就又没个完,耿浩挠了挠耳朵努力去圆万山那谎:“那也不能摆那儿啊,走路多碍事。”

“也就是你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能跟小万似的,办事踏实点。”

耿浩被他妈妈一口一个“小万”弄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咱能不老提他吗?”

“不提。”耿妈妈把椅子挪近了点,压低声音,“你跟妈说,你们俩是不是处对象啦?”

“没。”

“我看着他不错,挺细心的。”

“您见了他几面儿啊就不错?”

“我可看出来了啊,人小万就第一次是帮你捎东西吧?第二天来家里就是特特儿地看我们的,话里话外也总挂记着你。”

“东西呢?”

“妈还贪图那东西呢?可是他说那是特意买的,他家里双亲都去世了没用,也不能再带回上海去,标签都给剪了。你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耿浩心说,万山做事向来是不留余地的,可架不住妈妈喜滋滋地一个劲儿说他好。耿浩听了半天腻味得不行,想要忘的人被最亲近的人一遍遍地提,笑脸都赔不出来,敷衍了两句:“知道了知道了。”

耿妈妈也听出儿子不耐烦的口气:“你不喜欢啊?”

“不是不喜欢,是烦他!烦透了!”

“哼,那还让人帮你捎东西。”

耿浩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猛挠头皮。大获全胜的耿妈妈点了点儿子的头:“得,快睡去吧。”

耿浩灰溜溜地钻进屋,带着一身疲惫在床上辗转反侧。万总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父母对他的评价越好耿浩越是心惊,折腾自己还不够,这还要株连九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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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没想到自己在北京的行程会有这样的结果。

铩羽而归时万山心有不甘,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认定的方向就会不择手段。在尚未来到北京时他给耿浩送过东西,但无论是最顶配的电脑还是几万块的吉他,都无一例外地在到达之后给他打电话宣布联系不到收件人。

在万山简单空落的屋子角落,被退回的东西越来越多,万山执拗地买着,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予回应。

耿浩的电话依旧是无法联系。

等到万山在五个不同的时间确认了他或许换掉了手机号这个事情的时候,万山才终于给堆满墙角无法投递的东西找到了借口——只不过是因为耿浩怕自己找到他,换了手机而已。

重整旗鼓的万山恢复了尽在掌握的笃定,他启程北上,屈尊亲自去寻找耿浩。

然后在耿浩家外面吃了闭门羹。

万山没想过会是这样,老大爷倒是给了他一个法子。万山联系到了郝义,他们两个果然是在一起的。

耿浩跟他说“就此永别”,主动挂断了万山的电话。万山看着屏幕上“通话已完结”的字样,眼睛弯出一个笑的弧度,却全是暗烧着的隐怒。

郝义……

一个小到他根本都没听过的电影制片人。

郝义的房子在一个高档小区,比起耿浩那种板楼新且宽敞。万山按捺着火气,按响了楼下的门禁。

无人回应。

单调的悠长声音一声声重复,30秒之后自动停止呼叫,而万山就会再拨叫一次。他按着号码的手指不可自知地越发用力,似乎要把那个键按进面板里。同楼的住户恰好出门,对万山客气地点点头,万山就对她回了个笑:“您好,请问郝义是住在这里吗?”

“抱歉啊,我不太清楚。”

“谢谢。”

对方不经意瞟过万山拨叫的门牌号,却又恍然大悟:“哦,您说的是这家啊,这家我知道,那小两口好像回娘家待产了。”

“小两口?待产?”万山下意识地重复。

“这几个月反正都没见着。他有个哥们,有段时间晚上老来他们家练那个仰卧起坐的腹肌板,哐当哐当响的,我去敲过他们家门,那时候他媳妇儿就显怀了。”那姑娘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完就走了。

万山愣愣地站在原地,门禁还一声一声地拖着嘟嘟的长音,随后到时间滴的一声关闭,安静地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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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失利让万山心情特别糟糕,晚上在宾馆里,万山看着那份耿浩的详细资料,选择了另外的一种方式。

耿浩的父母退休生活特别充实,下午活动多,午饭吃得早。刚吃没多久,就被敲门声惊动了。

“小伙子,你找谁呀?”

万山露出了一个彬彬有礼的笑:“阿姨您好,我是耿浩的朋友,我叫万山。”

万山编了一整套他跟耿浩的认识途径,那些“我跟耿浩是因为他的歌认识的”“正好手上有点闲钱,就给他投了一点”“关系比较亲近,不过比不上他跟郝义”依旧是他擅长的避重就轻的事实,只是完全把耿浩的父母带入误区中,他们很轻易地误认为万山是耿浩在音乐上的投资人,又因为欣赏他的歌而跟耿浩进一步结交。万山正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在获取了二老的信任之后,他又技巧性地借由刚刚获取的关于郝义的信息,挖掘到耿浩更深的资料。

耿妈妈跟万山说得都忘了吃饭,难得有人这么耐心地听她说话,还时不时地接上一句,让她的兴致更高。眼看着快要到了饭点,又要留万山吃饭,万山自然顺势告辞。

临走的时候耿妈妈又追出去硬给他塞了件外套:“北京这两天冷,暖气也不说早点送。我看你穿的薄,浩浩的外套我都是洗晒干净的,你拿去披一披,别冻坏了。”

万山冷不丁手里多了件衣服,想拒绝,张了张嘴又转了话:“那就谢谢阿姨了。”

“客气什么,有空再来家里玩啊。”

万山故作思考:“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如果不打扰的话,我来把衣服换给您。”

“好啊,”耿妈妈一拍手,“要是不嫌弃就跟这儿吃饭得了,不过要不赶趟衣服也不急着啊。”

万山笑起来:“有空的。”

离开耿浩家之后万山就露出了盯住猎物的捕食者的神色,他拿着那外套转去了商场。耿浩的手机号没变,所以他是故意在拒绝他的东西……不要紧,他的父母总是不会拒绝的。

第二天的见面宾主尽欢,万山出门的时候又被热情的耿妈妈塞了水果,说是让他路上吃的。万山没有过于推辞,只是临走之前刻意拐去耿浩的家去看看,顺便把咬了一口的水果放在他的门前。

永别?耿浩,你跑不了的。

万山拎着剩下的水果正准备离开,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火光和再次于耳边响起的爆炸声唤醒了心中最深处的记忆。

万山的昏迷并非因为外伤,到了半夜也就醒了过来。回沪的事情被推延,他撑着疼痛得似乎要炸裂的头,跟陆总通了电话。

陆总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让他好好休息,项目的事情不要在意。万山语气恳切地再说了两句,打出去的第二个电话就冷了面孔。

不过半个小时,他的病房就转移了地方,外面多了六个保镖。

脑中还有点针扎似的疼,万山闭目养神,精神却格外紧绷。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无声地大口吞吐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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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后的第五天,耿浩出现在了万山面前。

以他爆炸附近点住户的身份,打听爆炸后的医院并不算难事,困难的只是下定决心去见万山。

耿浩挣扎了三天,他知道自己再去见他如同自取灭亡,但又实在无法忍受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万山猫玩耗子一样在他家人身边埋下的定时炸弹。这是一个讯号,是万山对他的警告,耿浩想,或许万山高贵的颜面不允许自己率先对他说永别,而是再要让他乖乖接受万山的羞辱。可是思前想后,别无选择。

万山的病房外守着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人,耿浩本还在思考以何种理由要求见万山,但保镖看到耿浩,就敲门对万山低声禀告:“万先生,耿先生来了。”

“快请进。”

耿浩深吸了口气,在六道目光地注视下,按捺着紧张的心情踏进了病房。

病房勉强算得上干净,或许应该说简单。除了必备的医疗用品,甚至连热水壶都没有,与耿浩想象中的豪华完全不同。

“耿浩。”万山似乎并不意外耿浩的到来,“你来了啊?”他倚在病床的床头,噙着耿浩最熟悉的温暖的……假笑。

耿浩不可否认,有一瞬间他为这个微笑而微微失神,但随即就正了表情:“万总,我有点事想跟您谈谈。”

“哦,这不着急。”万山如同在进行一场生意上的谈判,他抬头示意,“坐。”

“不用坐了。”耿浩站在距离他不近的地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万总日理万机,何必跟我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小歌手过不去呢?”

“你想多了耿浩。”万山的笑容略微敛了一点,“我只是想给你点东西而已。”

“万总,您与我之间,好像没必要送什么东西吧?”

万山略皱起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呵,”耿浩没忍住笑了一声,“万总,您都找到我家里去了……您说这不是针对?万总,我之前说过了什么惹到您了,我道歉……但我家人没有得罪您吧?”

万山勾了勾嘴角:“没有。”

“那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人呢?”

“可是他们很喜欢我啊。”万山摊开手,笑容是得意的。耿浩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撕破了道貌岸然的伪装,万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容不下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掌控——哪怕是别人对他的感情和态度。

耿浩心里一片冰冷,愤怒直冲入脑顶:“你折腾我一个还不够吗?”

万山好整以暇地笑了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大费周章,太没效率。耿浩,只要你接受了我给你的东西,我就不必再费这种事了。”

耿浩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万总,您有钱找谁玩不行?我不需要那些,您也不需要给我。”

“你会要的。”万山从病床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手机,跟他之前送给耿浩的那块一模一样,他递给耿浩,但耿浩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蓝白的病号服并没有削弱万山咄咄逼人的气势:“拿着。”

耿浩毫不为惧地扭头就走。万山被耿浩的决绝激怒,于是话语中也多了点外露的狠厉:“耿浩,你还在意着你父母、果汁、郝义和东东……你在意的人太多了,你肯定会要的。”

耿浩已经抓到门把手的手又缩了回来,闭了闭眼转身回到万山面前,双目赤红,似乎下一刻就要失控地扼住万山的脖子。

万山露出一个笑,那是一种偏执得到满足的扭曲笑容:“你必须要收下。”

耿浩的双拳攥紧又放松,他咬着牙笑着四处看了一圈:“好,好万总,我收下,我收下了——”他拿起扔在床单上的手机,然后用力摔在地上,“然后老子他妈不要了!”

万山的目光倏忽凌厉起来,耿浩喘着粗气指着他:“别他妈指望把我当狗养!老子没兴趣带着狗链过日子。”

听到声音的保镖破门而入,万山如同被窥破丑闻的人一般勃然大怒:“谁让你们进来的!滚!都给我滚出去!”

保镖训练有素地再次离开,耿浩指着万山破口大骂:“万山,你真他妈有病!”

—待续—

应该还剩最后一两章,争取明天能码出来。

之前都是万总被打打脸,下一章才终于(也或许是唯一)虐万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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