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无CP】家国千秋事(片段/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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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手戏,不是CP。只是对手戏,不是CP。只是对手戏,不是CP。

【沈西林vs祁瑞宣】         【明楼&明诚vs徐天】

【影佐vs徐天】                【傅经年vs沈西林】

还有没写到的 余则成vs明楼&王天风  / 回声vs傅经年&沈西林 / 高木(《火线》和《厨戏痞》)vs徐天(←水仙)

其实对我来说这些都不算是CP,只能算是特殊时期特殊环境下的特殊感情吧。

(楼诚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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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林vs祁瑞宣=

祁瑞宣大跨步地走进来,布鞋踩在沈西林的地板上发出沉闷又坚决的声音。

“沈主任,”他站在灯光下,看向沙发中的沈西林,“请——您救救学生们。”

沈西林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手中的红酒杯慢慢地摇晃着,殷红的酒随着力度画出一个个漂亮的弧度:“祁先生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是。”祁瑞宣抿了抿唇,“他们只是想要为国发声,他们想喊醒民众,他们并没有错。”

沈西林终于把视线从酒杯上移开,他盯看向祁瑞宣的眼睛,在阴影中依旧不加掩饰的明亮。于是他挑了下眉:“坐。”

“沈主任,现在只有你能就得了他们了。”祁瑞宣向前跨了一步,“请——”

“祁先生,”沈西林打断了他的话,“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他露出了一个笑,祁瑞宣轻易读出了里面的轻蔑意味:“这未免……太不诚恳了吧?”

祁瑞宣张了张口,低头深吸了口气,说句“抱歉”,坐在沙发上后看起来已经平静了些:“沈主任,孩子们已经被抓起来十个小时了,至今杳无音信。请您帮帮忙,哪怕带个口信也好……让他们莫要过于恐慌。”

沈西林笑了一声,把杯子搁在腿上,看向祁瑞宣:“祁先生太小看您的学生了。去租界游行,这样的胆色,怕是不会恐慌吧?”

祁瑞宣眉头微皱:“但无论如何,他们并没有做什么!他们只是学生,不应该被抓捕拷问——”

“所以——”沈西林微微抬高声音,成功地把祁瑞宣的话压了下去,“所以才要问清楚,他们是受谁指使,受谁鼓动,受谁收买。祁先生不会连这种都想不到吧?”

“他们只是发自肺腑而已。”

沈西林笑着摇了摇头,欠身把一杯酒推到了他面前:“喝酒。”

祁瑞宣想要拒绝,而沈西林继续道:“独享美酒,这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祁瑞宣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酸涩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热辣辣的。

“好酒量,但这酒不应该这么喝。”沈西林啜了一口杯子中的酒,“皎皎者易污,尧尧者易折。祁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但我亦知宁折不弯之节!纵使如此又有何悔?”

“好啊。”沈西林拍了两下手,“这不正顺了你的心意。”

祁瑞宣不由起身,怒视着他:“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看着我们的同胞白白牺牲。”

沈西林笑了一声。

祁瑞宣为他的态度皱眉:“你之前在餐馆中同我说过的,你的身份,你的抱负,你的无奈。只是救出他们就能展现,为什么不做呢?”

沈西林挑眉笑道:“……‘只是’?祁先生莫不是太高估了你我,或是太低估了日本人。况且,我为何要为了一时意气,把自己置于那般危险的处境?”

“你需要如何?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看着这个国家死去?莫非当真要人跪下来求你?”

“你会做吗?”

祁瑞宣的胸口像燃了一团火,愤怒冲撞着他的鼓膜。他抑制不住地用愤恨的目光注视着沈西林,似乎遭受了极大的冒犯。

他想痛斥沈西林再甩手离开,而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学生们还在等待着,那杯西方的烈酒帮助沈西林烧尽了他的骄傲,于是他瞪着沈西林,迟缓地跪了下去。

“我恳求您,救救他们。”

膝盖接触到地板的时候,祁瑞宣深深痛恨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就是这样的眼神啊……沈西林看着祁瑞宣的眼睛,熠熠的,坚决的,火焰般的。他有点讨厌,又有点喜欢。他点亮了祁瑞宣胸中的革命火焰,让祁瑞宣整个人都热烈地燃烧起来了。

国家需要这样的人,党需要这样的人。

祁瑞宣像一团火,热烈而炙热,是火炬中的火,是燎原的火,是将这片土地焚尽而迎接它的涅槃的火。但沈西林注定要活在黑暗中,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让他活得更好、活得更久。

与祁瑞宣的接触,就像他亲手点燃的火炬一次次照亮他的生活,明亮、美好、热忱——

然而却撕破了他的安全色。

危矣!

沈西林危矣!


=明楼&明诚vs徐天=

徐天坐在沙发上,结实老旧的袋子放在脚边。这曾经是料总的位置,因而他略显局促也是自然的。他微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杯咖啡,似是垂着眼,却又不动声色地挑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事情。待有人看过来时徐天只是略垂眼皮就能极好地显示出惴惴不安的姿态,只有指腹轻微地摩挲着杯壁。

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地近了,徐天直到锃亮的皮鞋停在面前才抬起头,他的双眼因为这个动作睁大,又在看到对方满面笑容时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站起来,咖啡在慌张中泼洒到了身上。

“阿诚,取条毛巾来。”阿诚循声应是,明楼浑然不受打扰地坐下,嘴角带着一丝纾尊降贵的微笑,“他们也太不细心,怎么给徐先生上这样的东西,还不换一杯茶来?”最后这一声略提高了声音。

“不用不用,明长官,真的不用费心了呀。”徐天把手上的咖啡渍擦拭到毛巾上,看着那雪白干净的布料显出一道道褐色,他因为需要清理长袍上的痕迹而并不抬眼,只有在答话的时候才抬着头歉意地对明楼微笑。

“徐先生不必紧张,明某人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强迫人的事情,明某并不爱做。”

徐天已经擦拭干净身上的咖啡,把毛巾规规矩矩地叠好,探身放在桌上:“那我就先告辞了呀,这里的事情我也听不懂,实在是太给你们扫兴了呀。”

“徐先生留步。”明诚侧了一步,拦住了徐天的动作,后者转过头看向明楼,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明长官,我只是个小会计,真的不懂这些事情的呀。”

明楼笑出声来:“既然来了,徐先生不妨坐一坐,”明楼没有提影佐,而是把话题引向另一边,“说实话,明某接任新政府经济署不久,对上海经济状况了解并不全面。既然徐先生是做这一行的,请教徐先生,如今上海经济比之往年如何?”

徐天抱着他的布袋坐回沙发上,他眨了眨眼,语气倒是一本正经的:“啊呀,您是负责经济的呀,那上海经济会好起来的吧?菜场里都好久买不到新鲜的蟹子了,好多顾客都在抱怨的呀。”

“哦?”明楼的手指在膝上敲了敲,“那徐先生认为,经济要如何才能恢复平稳?”

徐天小心地向前倾身:“这哪里是我们懂得的事情呢?还需要明长官多多费心,明长官有什么指令,我们就好好遵照着做呀。”

徐天再次告辞便没有再遇到阻拦,他对影佐点头致意,而影佐也只是对他遥遥地举了一下酒杯。

他走出他们,又再回头看了仙乐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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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你怎么看这个人?”

明诚把车开得更平稳一些,但对明楼的话还是认真地回应:“锋芒尽敛。”

“哦?”明楼倚在靠背上,“你觉得他其实不是这样的?”

“嗯。”

“你觉得,他是装出来的?”

“是。”

“我觉得,他确实是这样的……他并不想做这些,但是这个世界啊,往往有很多身不由己,它会卷着人走。而越是聪明人,就越难独善其身。”

明诚的头脑飞速地旋转,而明楼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到了明台的事情上。等车缓缓停在明公馆之后,明诚才回应:“关于徐天的事情……我明白了大哥。”

明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主动打开了车门。


=影佐vs徐天=

“影佐先生。”长谷川走了进来,在看到徐天时脸色沉了一下,毕恭毕敬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扭曲而狰狞。

徐天撑在椅子上:“影佐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必。”影佐举起手来,“徐天是我请来帮忙调查爆炸案的人,有关这件案子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

长谷川又狠狠地瞪了徐天一眼,这才不甘愿地开口:“爆炸的案子,人,还没有什么线索,只是在地方,有些纸团。”

影佐接过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有什么字迹,看过了吗?”

“看过了。”

线索似乎又断了,影佐转头,随手把那些证据交给了徐天:“你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很像一个——逃脱的罪犯。”

徐天平静地回望:“影佐先生说的没错,我的心情确实很好。您在我的家乡杀戮我的同胞,这是侵略的行径。而反抗的人不过是尽了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国家,他,或者他们,没有被侵略者抓到,我当然心情很好。”

“混账!”长谷川愤怒地揪住徐天的衣领,似乎只需要影佐一个眼神就能活活撕碎了徐天。徐天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他侧着头看向影佐,而后者注视着他,哈哈笑了起来:“很好,徐天,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放开他。”

长谷川恨恨地摔开徐天的衣领,站到影佐身后去了,徐天拉了拉衣襟:“那影佐先生,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请随意。”影佐甚至还是微笑着的,他对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是在徐天拎着菜篮走到门口时,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十天,田丹。”

徐天吸了口气,转过身对他说:“好。”


=傅经年vs沈西林=

沈西林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怀表阻挡了子弹大部分的力度,但他还是受了不轻的伤。雪白的西服绽开了血色的花,正以生命为养料在肆意地盛开。手枪中只剩下三发子弹,或者还要留一颗是给自己。巡捕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沈西林几乎已经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沈西林辨了辨方向,向右边的巷子里拐过去。他用力按了按伤口,避免血迹滴落,暴露自己的行踪,但与此同时,疼痛让他的额角冒出了汗。

他的几乎是刚刚转过墙角,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沈西林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他因为失血有些眩晕,也由于疼痛步子有些发软。他几乎已经能听到气急败坏的日语在渐渐逼近,沈西林咬牙继续向巷子里跑,他希望在搜捕到他之前能够走向更远的地方。浓重的夜让他的白色西服变得那么显眼,他不知道能不能逃脱,也不知道能不能为他的同志拖住更长的时间。

持续的失血让他眼前开始冒出金星,但这不能阻止他对着那个影影绰绰的黑影举起枪。

“还能撑住吗?”

沈西林已经看不太清他的脸,但这个声音是耳熟的,他曾经在擦肩而过时听到过许多次简短的提醒;这个轮廓也应该是眼熟的,他总是能在自己不远处见到这个黑衣黑帽的人,仿佛是一道影,沉默地停留在自己的背后。

“能。”沈西林把枪垂下,举起枪这个动作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接着他的肘部被抓住,身体被力道向上托拉:“这边。”

“嗯。”沈西林简短地答应,随着他的步子移动。他难以支撑的体重有大半落在了对方的身上,而他也对这件事毫无抱怨。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走进了更深的地方,浓重的夜色几乎连眼睛都溶尽,沈西林的喘息渐渐粗重,连思维也更加渺远了。

他在想这个人是谁,组织派他来是有什么任务;他在想那个孩子有没有逃脱,情报有没有传递出去;他在想这么浓重的夜色,这个人是怎么看清的路。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沈西林靠在门板上,这是他们的一处联络点,驻扎着两名医护人员。对方看透了沈西林如今的情形,替他在门上敲出了暗号。在里面人声响起来之后,一路沉默着的人对沈西林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叫傅经年。”

沈西林抬起头,他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于是只能无力地笑了笑:“沈西林。”

傅经年点了点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与沈西林不同,他的一身黑色大衣让他很好地融入黑暗中。

这或许就是他们这一生,全部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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