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AU。架空朝代。全员出现。满屏私设。缓更。
保证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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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场两个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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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抵掌共谈空
比起被搜查，黄磊更担心的是村里的人泄露自己身份。他跟乳母到村里的时间、京城、年纪和姓氏……以及后来并未忌讳的名字，黄磊毫不怀疑若是告密，自己必死无疑。勤嫂子也虑到此处，黄磊便对她安抚地笑了笑：“小渤既然来报信，他们两家肯定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今天里正伯应该会同三叔合计，不管是什么情况，明天我去找他们分析一下。”黄磊说得笃定，不过是持着主子身份，又怕勤嫂子过心强作镇定罢了。虽然村人淳朴，但一年半的这点感情在威逼利诱之下，哪里值得一提？昔年多少世伯也只能叹一声唇亡齿寒，可谁又能做什么、敢做什么？譬如何翰林家的炅哥儿被拘在家里，汪俊年纪大些，更是被汪御史直接送回江南老家，那都是跟自己平素玩得好，虽只是孩童间的来往，都怕沾上一个勾结名声的。其实又如何怪得了他们呢？红雷再怎么不受器重好歹也是天家血脉，纵是他也没能保下自己……也确实保不下来。黄磊叹了口气，忖着明日还是先探探口风。他只得庆幸黄家村距离京畿不甚远，贵妃党再如何，总不至于屠了整个村子。
暑天屋里闷，黄磊坐在门口一边劈柴一边盘算，村里孩子们都跑去洗海澡，就连大人也多爱去海边，风凉快，也没有那些恼人的蚊虫。饭前黄渤来的时候，黄磊就说了晚上要在家里帮忙，这时候往自家院子来的黄磊也猜出了七八分，内容也不应有二。
等来人近了院子，黄磊已经把东西收拾好，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里正伯、三叔。”
这一年来件件桩桩，里正和三叔早已不会把黄磊当个小孩子看待，两人脸色在微弱光下确是严肃的。黄磊心里一哂，却仿若不察似的，面上笑容分毫未错，忙着把两人往屋子里请。
勤嫂子张罗着倒茶，里正和三叔却对视一眼，直截了当地开了口：“勤嫂子、小磊，我们也不绕弯子了，俺们只是来问一句，兵爷说要抓的那个孩子，可说的是你？”
黄磊想着，这个地方许是呆不久了。他笑容还在面上，眼睛不躲不避地静静望了回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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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伯和黄三叔告辞的时候已然月至中天。黄磊把他们送出门去，勤嫂子还坐在炕沿上抹泪，见到黄磊过来才硬收了，顾不得什么主仆身份，含着泪笑着搂过他来：“显见上天有眼，少爷受得那许多罪，终于是遇到好心人了。”
黄磊任她抱了一会才退开，这下反倒忧虑起来了：“也不可以全信，我知道他们都是好心，但就像我说的，贵妃究竟会如何行事我们都不知晓。里正他们并没见过那些酷烈手段，况且……”他顿了顿，眼前浮现出黄渤的脸来，“……若牵连了旁人，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勤嫂子哽咽着道：“少爷说得是，可是要好生打算，不过这里好歹能呆下去了。”
黄磊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浮现出一丝真正的笑意来：“是。”
话要自一个时辰前说起。黄磊本以为里正和三叔是来劝自己早些离开，他也把身世能说的部分略提过了。不过隐去了真实的家族身份，只说在京里做官，结了仇家，要来寻仇的。黄磊言罢又叹了口气道：“里正伯的担忧磊也知晓，今夜也算辞行，若当真有人来寻，把我身形说一说，再说我辞别西行，说不定会转祸为福。只有一点，这富贵并不好得，若非当真有人直言我的踪迹，尽量还是别提我为好。”他说完作了一揖，“承蒙关照，感激不尽。”
里正当场便急道：“你一个小孩子主意倒大，外面还正抓你呢，你倒往外跑去，这不是来跟你想办法的？”
三叔也闷声闷气地说：“勤哥好歹也是跟我们一块水里泡大的，他家里的孩子，村里还容不下了？”
黄磊吃了一惊，眼睛瞪得溜圆，随后又苦笑：“二位叔伯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能您二位不太清楚这位大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势在必得，我实在是怕引来什么灾祸。”
里正笑了笑：“再怎么着，他们找不到人也不能硬栽给我们个罪名。你自来了村子再没乱走动过，哪里怕人找呢？这山这海，若不是积年住户，想找人可是难。”
三叔也帮腔道：“村里人口都严实，这你不用着急。回头你住我家里去，当年我们几个关系正好，这边出海时候多，都是同姓同源的，有个什么万一养了把兄弟的儿子也是常事。里正大哥家里娃娃多，俺家里就小渤一个，住处还算宽敞。”
黄磊很是推辞了一番，反而这两位完全不在意。黄磊只能把那些酷烈的形容添油加醋地说一说，倒是把三叔惹怒了，拍着桌子训道：“照你说的那样，你要是从村子里出去被抓了，我们藏了你这么久才是祸事，你要没被他们发现，那我们哪里有事！”
黄磊哑然，里正打了个圆场：“行了，过两日我们在村里说一说，把你并给老三他们家去。这样问起来大家口风也都一致——也就是个面上的事情，不必告天拜地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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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是个面上的时候，里正还是敲了钟，郑重说了黄磊以后记在老三家里。村里对这些事也知道，这几年海上没了的人少，但总是听说过的。再听听书堂里孩子们背书的声音，也没有人多嘴说什么。
这件事其实说大也不大，说了两天便也搁下了。只黄渤兴奋地恨不得在床上拿大顶，还扯着他爹问黄磊能不能来家里住。
黄三叔被他烦得不行，举着烟杆要抽他。黄渤一矮身子躲到他娘身后，眼睛转了转又冒出个点子来：“爹，你不说人家就抓黄磊那么大的嘛？要不你干脆就说他是我弟，这样年龄不就对不上了？”
黄三叔还没说话，三婶先噗嗤乐了，点着他的脑门：“谁家的哥哥比弟弟还矮了一头？你再不好好吃饭，看以后还长得了个头不。”
黄渤撇撇嘴，跑出门去了，三婶知道他去找黄磊，看着黄渤出门后才带了忧心的表情：“他爹，把小磊收进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三叔闷着头抽了一会儿烟，又用手扇了扇：“真要有人来，就带他去海上躲两天。”
黄渤倒是不知道他爹娘此刻有点担心，自从他跟黄磊有了这么个面上的关系他就特别高兴，以后他们可是兄弟了，能睡一个炕上，那还不有好些故事听！不过他也听了一耳朵爹说的有人抓黄磊，见黄磊在跟勤婶子合计就自觉躲出去玩，没多久黄磊就出来找他了。黄渤对他说：“黄磊你放心，海里我可熟了，你跟我学了游水，咱游岛上去，谁都找不着。”他说着两只手抓着他，还得仰着头才能对上黄磊的眼睛，“到我们家里，我准保护着你。”
黄磊被他紧紧抓着，眼里酝酿出深刻的笑意来：“好，”他应了一声，“小渤，我还真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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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能帮忙之后，黄磊就把计划变了。他年底就要十二，也不怎么需要人看顾，正巧现在他落到了黄三叔家里，勤嫂子就可以开始装病，散出消息去是因为儿子重病没了，悲伤过度得了疯病。再一路大张旗鼓地回京，总会有有心人探听出来消息，也能回京里开始布置，或是把红雷那边的消息传过来。
而在村里的戒备也不能少，村里有来往的货郎，是否可靠也要问过；还要避免探子，劳动村人动静太大反而不好，孩子们却能利用起来，也并不打眼。
黄渤听了黄磊的计划，没如他想象那般满口应下，反是咬着指节想了一会儿。黄磊颇为意外，他还以为以黄渤的性子，定然愿意帮人做这一遭。他再忖了片刻又说：“既然是帮我探听这些，也不是白做功的，我每人给些铜板，大家买点糖块吃。”
黄渤这才真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哪是想这些。”他拽着黄磊到了桌边，把东西推开，自己跪在凳子上，手指头在茶水里沾了沾：“你看啊，这边是山——这边是海……”他画了几个圈圈之后，仰着头问黄磊，“你说是探子不定从哪边过来，可山这么一大片，你说都要人去看？那咱就这么些人，这么一大片怎么看得过来？”
黄磊不太清楚地形，一时没虑到这么细，眉头也皱了起来。黄渤啃着手指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冒出来了一句：“不用非得抓着人吧？”黄磊答应一句“不用”，黄渤就歪过头看他：“那就好说了，你也用不着人日日盯着，反正就是看有没有人来过嘛，让常去打猎的叔叔大爷弄几个网不就好了。”
黄磊被黄渤一提醒才觉得自己本末倒置了，他只想着怎么盯人，没想到只需要察觉有人就可以。他心里立刻有了主意，揉一把黄渤长长了些的短毛，眼睛满满都是笑：“是，小渤真聪明。”
黄渤脑袋一扬，满脸的得意：“那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