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AU。架空朝代。全员出现。满屏私设。缓更。
保证HE。
红猪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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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巧思自神授
跟黄磊达成默契之后，黄渤对这个铺子愈发上了心，也不避讳在黄磊面前提起来了。罗志祥的身份黄渤后来还是仔细去问了问，包括他之前落脚和地方还有附近打交道的街坊，愈发确定罗志祥至少没在身份上的事情上有太大隐瞒。
罗志祥已经从原来的地方搬出来了，租下的是不算近的地方，院子却不小，王迅一进门被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吓了一跳。罗志祥拦住两只要往他身上扑的，把它们都放出了，这才跟王迅说都是附近的流浪狗，他租在这里也有方便它们的原因在。
有这样的缘故，所以虽然屋子不算大，收拾起来却麻烦。王迅帮他拉了两回东西，口里絮絮叨叨的都是自己家里还有一间空屋，何必多费这个银子。罗志祥现在手里的钱是出手了一块玉石换来的，不是玉石珍珠，而是雕刻过的玉牌，还是他自己自幼戴着的，刻了“祥”字，被他解释说吉祥之意。拿回银子来的时候把王迅心疼地不行，念了他几乎一天，还旁敲侧击地说要帮他照看银子，别再吃亏了都不知道。
因而黄渤听了满耳朵王迅念叨着“下回你给我啊我给你去卖去”，还笑了一声：“哎哎哎，怎么回事你这又看上人小猪什么东西了？”
“哎呀渤哥！”王迅小跑过来指着罗志祥给黄渤告状，脸上又心疼又委屈，“他把他那块玉你说这多少钱啊就卖了这么几十两银子，这好歹能卖一百两的。”
黄渤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看看你这个小家子气的样儿，那又不是你的银子，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王迅讪讪地看着黄渤：“不是我的……数数也过瘾嘛。”
罗志祥也跑过来了，从耳朵里取出来两团布：“渤哥，你快点让迅哥别再讲了啦，已经讲了我一早上加一中午加一下午了。”
不管如何，罗志祥也算安顿下来了，加上黄渤得了黄磊的支持，就更有时间把那个小摊子再做一点。王迅自然乐得如此，东西都是他的，他也占了大头，相当于多了两个帮手替他收拾铺子。
黄渤晃着脚斜睨着乐得见牙不见眼的王迅：“你别以为你能好过啊，我跟你说有你累的。”然后又问罗志祥，“上次那个你说的什么点心，你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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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可见，王迅和罗志祥都不是擅长厨艺的人，黄渤会做饭，但他做饭时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菜淡一点咸一点完全凭手感。所以基本琢磨花样是黄渤的活，但真正照做基本是王迅和罗志祥。王迅不擅长这些，但是总能把黄渤琢磨出来的单子分毫不错地照做。他们做得简单，也不过因为做早点费时费力还利薄，出摊的人少，加上到底有几分新意在，赚了个面熟。
毕竟三人目的都不在于利。
待把这些面点仔细斟酌就又不一样了，黄渤王迅罗志祥琢磨了四五天，好容易才敲定几种好吃简单本钱低的点心。还没等黄渤献宝到黄磊面前就被抢了先机：“忙完了吧？正好，今天休息一天，跟我出去串个门。”
黄渤的目光往旁边的食盒上一瞟，再看黄磊那个胸有成竹的笑就怎么也觉得自己还是被算计了。
黄磊拜访的地方并无二家。黄渤守着门听孙红雷和黄磊打着太极讲宫中中秋宴席，三言两语就勾勒出个傻吃傻玩没心没肺就想在这小事上凑趣的皇子形象来。二皇子为了讨当今欢心，命曹公子献些食单，曹公子莫敢不从，又怕手艺不精，三天就来拜访一回。
黄渤站在门外打了个呵欠，肚子叽里咕噜的，腹诽着早知道黄磊今天拎了他来皇子府就该早上多吃一碗面，顺便眼角往旁边一溜嘴角就翘起来，心中嘲讽：啧啧，二皇子府上真多有规矩啊，生怕主子喊不着人，站得这叫一个整齐。
第一次行完礼被赶出去之后黄渤还不太清楚为什么黄磊隔三差五就要来这里装模作样一回，外面的钉子都不打发干净。黄磊一句“实不知道粗鄙野味合不合贵人们的口味”，孙红雷浑不在意地细数了“酥皮雪花点心”或者“听说有整羊烤”，待黄磊细细看过舆图，便每日都换了不同色的笔对照两句。
黄磊没刻意说什么，也没瞒着黄渤，心情好时还会品评两句当地特色。黄渤还好奇过，万一某位大人老家那边儿不产什么吃食，或者两位都是来自同一地方的人怎么办，结果有一天黄磊刻意聊起了药膳，药材倒是哪里都会出一些的。
黄渤撇撇嘴，这种透方法的点子，也亏了黄磊能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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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中秋是先国宴而后家宴，中秋国宴自然由光禄寺承，各个皆有定规。如今虽然争斗逐渐明朗，但各寺大都握在宗族手中，各有盘算，又都是龙子凤孙，偏向虽然有，可在时局尚未明朗之前谁都不会轻易动作，毕竟已经不需从龙之功本身就足够高贵，贪图那一步反而落了下成。
不过对太子效忠却是无碍，给贵妃脸面也是应当，就连孙红雷想要凑个趣，在宴席上露个小脸，也没人敢明着拂二皇子的面子。
之所以黄磊看重这次中秋宴，并非只因他终于归京，更涉及几位金枝玉叶的婚事。今年三皇子已然加冠，太子更是已二十有三。孙红雷虽不受重视，毕竟也有皇子身份，又已经领了任务在身。三年前太子行冠礼后，圣上就已给三位年长的皇子指过侧妃，今年应是准备指正妃。妻族如何，亦是圣心。
黄磊同孙红雷分析过，太子侧妃乃护军统领忠勇伯嫡次孙女，三皇子侧妃则为川渝总兵嫡长外孙女，而又有太子侧妃母族亦为内阁学士，三皇子侧妃母族不过知府，又是隔了一层的外孙女，足可见尊太子为贵；可掰开细数，先不提长次之序，单凭太子母族管家本是驻边将领，而侧妃妻族为护军统领，主职为驻守禁门并王公府门，其中意味就足够令人玩味。是敲打太子莫要起叛乱逼宫之心，或将刀盾全部交予太子手上，上意难测，可见一斑。
至于三皇子便是给足了实惠，唐贵妃本就出身蜀地，如今又将手握兵符的总兵交予三皇子手上，势力愈发稳固。而虽说是嫡长外孙女，可也是总兵过知天命之年才刚得一子，如今还不到十岁，外孙女与孙女，倒也差别不大了。
黄磊分析至此便叹一口气：如今形势，怕还是枕头风的功力更大些，吹着人头晕脑胀，不昏头也要偏了脑袋了。
孙红雷面上沉静，撑着脑袋点了点。黄磊见他如此，就又笑睨着他：“可惜你的侧妃无命消受，听说倒是比她们俩长得好些。”
孙红雷咧了咧嘴，似乎是要笑的，却没多少开心的情绪：“是啊？”
“嗯，你都没见过啊？”
“就见过画像，还有就是……牌位了。”
黄磊叹了口气。
孙红雷摸了摸鼻子：“是我害了她。”
二皇子侧妃，乃京中散秩大臣嫡幼女，指婚时尚未及笄，待及笄备嫁前随母亲上香祷祝，却不幸车子翻下桥梁，香消玉殒了。
这一桩指婚，面上却说岳家乃天子近臣，补足二皇子不得圣心的缺失，原本就是京中闲职，官职就先比兄弟侧妃低了半品，家中幼女年纪却小，成婚并子嗣再缓一步。
饶是如此还有人担忧，想方设法也要把妻族助力变成伤痛，互相远着才行。彼时黄磊在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散布消息，说孙红雷命中带煞，非贵格无可相抗。又说军中凶煞，正是他的去处。
若称贵格，非天子紫微龙气不可相当，太子自然会顾忌自身贵格，竭力促使这凶煞的二弟去军中；但边境摩擦不断，整体却算平和，唐家自不会允许二皇子赚一身军功，自然会让他留在京城附近。所以双方皆是口口声声为兄弟考虑，孙红雷的去处，也不过是太子和三皇子明争暗斗的示标罢了。
只是当时孙红雷在军中已有一定威望，三皇子猜忌，不想让这个他看不上的二哥继续待得舒服。黄磊也明白，这是最好的机会，也必须用这样的法子。孙红雷并非看不懂，所以他才会叹气，才会说一声被他所害。
“这跟你没关系，红雷，跟你没关系。”黄磊也只能这么说一句。
孙红雷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又到赐婚时候，黄磊这次早早地就让他上了折子，含泪泣诉之前枉死的侧妃，生怕自己煞气未能尽数消尽，求高僧指点，说五年之后再做考虑。当然，后面还有一番酸的让人倒牙的感慨。
这封折子是黄渤起的稿，黄磊改过之后让孙红雷誊抄上去的。之所以黄磊让黄渤来起稿，是他自幼见惯祖父并父亲叔父行文，生怕自己遣词用句和语句联系中露出破绽。黄渤虽然用词浅些，倒也无伤大雅。
黄磊和孙红雷说的简单，黄渤知道这是要交给皇上看的东西，还是感觉扑面而来的压力。皱着脸看着黄磊，可那两人已经转开话题去了。孙红雷见多了黄渤挤眉弄眼得意狡黠，还第一次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模样，玩心大起，端着架子去看趴在桌子上斟字酌句的黄渤，黄磊也不制止，自饮茶不提。
孙红雷细细看下来，黄渤并不理他，自己一笔一划写得用心。旁边是几次草稿，涂涂改改的，可再看下去，文章确实有条有理，比孙红雷以为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可看着黄渤这认真的模样，孙红雷又忍不住想逗弄：“哎呀这破字儿啊，哎呀，哎呀，磊磊是怎么教的。”
黄渤在砚台上抿了抿笔尖，吹吹手上那张写得歪歪扭扭的纸，恭恭敬敬地对孙红雷道：“杀鸡焉用牛刀，师爷的笔墨太好了，捉刀也就只能找我这样的了。”
黄磊听懂了黄渤绕弯儿损孙红雷，噗嗤笑了，孙红雷眨眨眼睛，只“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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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为了赐婚的中秋国宴孙红雷并非当局者，倒是能好好参详，他还挂心着四公主的婚事，虚岁十二，也已经不能算是小孩子。
而现在比婚事更重要的，是孙红雷看上了一只能去讨四公主欢心的、憨态可掬的小猪流沙包。
黄渤他们琢磨出来的点心，首先知道的自然就是那些来摊子上吃朝食的小京官，都是王迅憨笑赔送“给大人们尝尝，刚琢磨出来的单子，试着还不错，就想孝敬大人们”。等中秋节再近了些，叫卖月饼的就多了。黄磊再次拜访的时候，孙红雷来拿了块咸味的月饼给他尝，两人齐齐笑了一回跟酥皮烧饼差不离。等在门外的黄渤翻了个白眼，离了皇子府就溜去摊子上，告诉王迅和罗志祥等过了中秋，把这些月饼改一改形状当酥皮烧饼卖。
罗志祥挑了担子准备出去沿街卖，听到这话眼睛倒是一亮：“那渤哥，我们可以继续做这些了是不是？”
王迅抹了把汗苦了脸：“那我不管，我可不一个人做，你们俩得一起帮忙。”
黄渤没理王迅，倒是嘱咐罗志祥：“别忘了一定提提咱摊子上早饭的花样。”
罗志祥回头笑道：“放心啦渤哥。”
结果花样就把孙红雷钓上钩了，他大刀阔斧往摊子上一坐，再把要求一提，王迅感觉自己的汗都要下来了。
黄渤第一次带罗志祥来的时候，王迅还说过“二皇子还来过我的摊子”，可现在二皇子当真坐在摊子上，捏着那只小猪流沙包让他再多做一笼更精致可爱的，王迅却手软脚软了。
“怎么，你们是看不起本殿下，不愿意做是吗？”
孙红雷收了笑，把脸一板，王迅吓得腿立刻就软了，噗通跪在地上：“不是不是不是，小的……小的怎么敢这么想啊殿下，小的真的……真的是做不了……”
“那你怎么给本殿下端上来的？还说这是你们店的特色，是骗本殿下？”
“哎哟小的不敢不敢啊……这、这不是不是小的做的，但这是店里的做的……”
“谁做的？”
“是……是……”
“你能不能痛快点？”孙红雷不耐烦了，他还急的去上早朝，要不是听卖小兵说卖咸月饼的摊子上还有其他新鲜点心，他也不能来这里一趟。
罗志祥看了王迅一眼，也说：“殿下，这只包子呢是我们店里面做的，但是真的不是我们两个做的，我们真的不会做。不然殿下等您下朝了，我们让他做好了给您送过去。”
王迅也忙点点头：“对对对，他不在、不在，等他给您送府上去。”
“哦？”孙红雷转头看着罗志祥，“他去哪儿了？”
“呃……他去茅厕了。”罗志祥一本正经地点头，“您知道，人有三急，但是我们店讲干净的，所以刚刚去过茅厕是绝对不能碰这一些吃的东西的。”
“对对对，他……他现在不方便见您……”王迅记得黄渤说过千万不能把他的身份暴露，王迅也知道黄渤了解一些东西，想要帮他一起报仇，牵扯到什么王迅不知道，却也知道是说出去就掉脑袋的事情。
孙红雷本来半信半疑的，可王迅这么一说他又不高兴了：“怎么不方便了？怎么见本殿下就不方便了？本殿下就在这儿等了，去，等他回来了给我叫过来。”
王迅快要哭出来了，他就恨黄渤这时候怎么就不在，也恨自己为什么就贪图银子把黄渤随手捏的跟罗志祥开玩笑的包子端给这个二皇子了。罗志祥也着急，可孙红雷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他脑子一急，开口就是：“他……她是个女生，不能随便在外面见外人的。”
这句话一出，连一直“对对对”的王迅都愣了，孙红雷笑了笑，问：“那她跟你们什么关系啊？”
“她……是我的妹妹。”罗志祥硬着头皮编下去，“就那个，我们一起来京里投靠家人的，然后没有找到卖家，妹妹要先回家了，所以回去收拾东西。”
“不是去茅厕吗？”
“就……身体不舒服，在京城水土不服，就经常去茅厕，就要收拾东西回家，就这样子。”
“哦……原来这样啊，”孙红雷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妹妹等我下朝之后来我府上一趟，给我妹妹做点包子行吗？”
罗志祥还没开口，孙红雷又说：“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没关系，我帮她请御医，如果走不了，我派人带着车去接她。”他说到这里又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却让两个人背后都竖起了寒毛，“我也是个哥哥，我也是为了我妹妹。”
—待续—
每一章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