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AU。架空朝代。全员出现。满屏私设。缓更。
保证HE。
可能二十多章会出现红猪的副CP，不会过多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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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风多响易沉
黄渤见到黄磊，先是一愣，接着就露出笑意来，他忙碌这些时候初有成效，黄磊现在在这儿，估计春夏秋冬大概也是过了紧张的时期，眼见着他们的盘算开始实现了。黄渤把菜篮子往地下搁，抹了一把汗笑：“还行，现在这边儿也都熟悉了，不怎么费事。不过京里卖菜的也少，早市的便宜还新鲜，我觉得春夏秋冬还是跟小厨分开的好，师爷，你说呢？”
黄磊知道黄渤爱干净，脏衣服断不会上身，肩上背上一块块的面粉虽然拍打过却是如何也留下浅浅的白印。
“师爷？”黄渤又叫了一声，他喊顺了口，这称呼也少了尊敬的意味，听起来倒像是叫着县衙里帮忙拿主意写文书的。黄渤还仰着头，满心满眼都是为他打算的信赖和亲近，黄磊突然就觉得自己的问话好没意思：“嗯，想得没错。”见黄渤因为这一声兴高采烈了，又继续说，“那也就甭提跟红雷的事儿了呗，怎么得二皇子青眼啊？”
黄渤听了这么一句，就明白黄磊故意在说反话呢，他仰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强打精神：“少爷教导的是。”
黄磊见他露出点沮丧的表情，心里也软。他从未担心黄渤会出卖他，不过气他瞒着自己，不知道盘算什么，怕他被金银迷了眼罢了。再想黄渤毕竟没经过朝堂凶险，大约是觉得有了自己写给他的册子，感觉京里富贵人了解了清楚，有身份就能赚钱。黄磊心里这样想，打算再好生教一教，语气也和缓了：“小渤，你最近挺忙？”
这一问与之前又完全不同，黄渤眨了眨眼睛，半遮半掩：“磊哥你别气，我是……跟迅子和小猪我们一起合着支了个早点摊儿。我、我是想着咱们在京里花费不比之前，你的钱是多，但是你听书里都说，养兵可费银子了，一年钱都是几千几万两……我这能省点是点。”至于那些暗中的消息黄渤没跟黄磊说，他听得都是些鸡毛蒜皮，到底这个路子能不能走通他还不确定，而且他隐约有点骄傲，每个人缘法能耐不同，他想自己试一试。
却不想黄磊听了黄渤的话怔住了，他知道黄渤待他好，却没想过黄渤会对他做到这个地步，好到他都有些怀疑了。于是他笑着摇了摇头，一句话说的也半真半假：“小渤啊……你真是，你对我好到我都不敢信了。”
“干嘛不敢信？”黄渤跑了这么多地方，也知道些人情世故，黄磊这样隐蔽的身份，最怕欠的就是人情，他眨了眨眼，把几个理由都给黄磊交代了，“我也不是全为了你，你知道，我是觉得吧帮着你你是不是就能早点做完你想做的事了。要是你拖得时间久了，那谁再想起来掉过头去村子里怎么办？然后好容易来京里了，肯定能赚钱回去最好了，这帮你是顺道嘛，你是我爹的小师父，是吧，师爷。”黄渤故意做出混不吝的语调，只是隐去了对黄磊朦朦胧胧的感情，这番话说出来却让黄磊明白了黄渤的心意，暗想这样来说也确实能解释黄渤的行为。他想通了这一点，这才放心地笑：“怎么着，看不起我本事是吧？”
“那没有那没有，”黄渤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顶俩臭皮匠，我顶一个，咱俩加起来，指不定就凑出来了呢？”
黄磊瞥他一眼，明白黄渤这是嘴上讨便宜，说自己比他水平还臭，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跟他斗嘴哄自己开心。他配合地笑了笑：“损我呢是吧？”在黄渤放心地笑出来之后突然又开口，“小渤，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人再去找黄家村的麻烦，你要不还是回家吧。”
黄渤本来也在笑，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自己呛到，眼睛瞪了起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黄磊也难得犹豫了，叹了口气：“你慢慢想，晚上回来告诉我。”他从黄渤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拍了拍黄渤的肩，“我先去店里了，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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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早就有让黄渤离开的念头，他身边换一个来也未尝不会有忠心不二的，无非所做所谋更加谨慎罢了。但他信任的人实在不多，把那些影子都没见到的人跟黄渤比一下，总觉得还是逊了一截。
“掌柜的乐什么呢？”店里新招的小伙计好奇地问了一声，黄磊一抹脸：“去，本公子的事儿也是你能瞎问的吗？”小伙计倒是不太怕，只要不是正经事出岔子掌柜的向来好说话：“掌柜的，就问您一句，刚收的那些水产是都要收拾出来吗？”
“收拾出来吧。”黄磊心思不怎么在这上头，任事就无可无不可的，他去看那些菜蔬的时候才想起来节令，当时黄渤听了他的店名就明白他这是要按照四时八令推陈出新，当即就按照这想法又一番布置。若说放黄渤回去，黄磊自己还真是舍不得，谁愿意孤零零的呢？
这些年来孙红雷的经营大都在军中，不声不响地润物细无声；勤叔和勤嫂子找了其他旧部，只是在资金田产上有多支持；黄家还有些念旧的弟子同侪，但坚定的追随者如今都受排挤，黄磊更不会贸然把他们牵扯进来；前朝重大事情汪俊和何炅能帮他探听一二，黄磊也有些分数；唯有各府消息，黄磊一时间没有更多办法。
下人间的关系网向来琐碎，若非效忠皇族的黑鹰卫等暗卫，世家之间都会有这样的消息往来。年少时黄宰辅也亲自教导过黄磊如何因势利导，派遣小厮。奈何黄磊尚未用熟这些黄家就分崩离析，如今黄磊手下得用敢用的只有黄渤，他也毫不犹豫地把京中的人物关系网教给黄渤，正是准备把黄渤向这方面培养。
但黄渤真正忙起来之后，黄磊又转了主意。他身边太危险，开弓没有回头箭，等到真正开始行动、触及到某些人的警戒时，黄渤作为他身边整日跟着的人是最大的靶子。甚至他太清楚当对方想要试探自己实力的时候，动的也是身边得用的人。黄磊毫不怀疑黄渤能学好，也不怀疑黄渤能成为身边最得用的帮手，甚至在黄渤给予他超出预期的反馈之后，黄磊恍惚感觉黄渤并非下属、而是自己可靠的同盟。但同时，他又不想让黄渤担这样的风险，黄磊自知现在大事未定，不应分心顾及其他，但好歹也算看着黄渤长大，总还对他多了些感情。
待两道菜做罢，黄磊心思也定了，灶前烟熏火燎客人呼来喝去，如今他自己过得还不如彼时府里得用的大管事，又何谈资本指点方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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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黄渤想了整整一天，他拿不准黄磊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嫌他碍事，或者怕他出卖。黄渤在黄磊面前总会少了点自信，关心则乱，大抵如此。
黄磊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异常整齐干净，黄渤也没有了之前摇头晃脑的顽皮，皱着眉头蹲在灶前照应着炉子，听到响动忙跑过来关了门，扬出笑脸来：“回来啦？”
“嗯。”黄磊应了一声，看着黄渤跑进跑出的一脑门汗，再次思索起是不是京城这地方太拘着黄渤了。
黄渤给黄磊倒了水，又张罗着置了饭菜。黄磊看着他忙得不给自己留一点说话的余地，手指敲了敲桌面：“来小渤，坐下一起吃。”
“我吃了。”黄渤往后一退，脚踢翻了一个椅子，撞在地上巨大的一声，他手忙脚乱扶起凳子，黄磊蹙眉看他，又轻笑着摇了摇头：“再陪我吃一口。”
黄渤挠了挠脸颊，坐到了黄磊旁边。
黄磊端起碗来，往自己饭上搁了一筷子青菜：“嗯，今天的菜炒得不错。”
“我试着放了点糖，再搁了点酱，好吃是吧？”黄渤捏着筷子，只是看着黄磊。
“真不错，你自己尝尝，好吃。”黄磊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看黄渤夹了一根慢慢放进嘴里了，吃了之后回味一会儿再点点头，这才又说了句，“不错是吧？”
“嗯。”黄渤应了一句，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平时一贯是黄渤聊个不停，现在一时冷场了，黄磊才意识到想要气氛一直活跃是个多困难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吃完了一顿饭，黄磊搁了碗：“小渤，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黄渤垂着眼睛，睫毛一眨一眨地顿了很久，黄磊也不催他，他被称神算子，也只是多观察一些细节和反应，可偏到了黄渤这里，他怎么算也吃不准。
“磊哥，你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黄渤的眉头轻轻皱着，他眼睛里润润的，像是月光下一口满得要溢出来的井，仿佛只要丢进去一颗小石子，水就要漾出来了。黄渤不是没考虑过黄磊是担心他的安危，可又总觉得黄磊正是要蓄力谋事之时，自身尚且不顾，又哪里会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黄磊不躲不避地同他对视，两人谁都没有先移开目光，这样坦诚的无声交流让两人心里皆稍稍定了些，黄渤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而黄磊低柔地开口：“这件事太危险，小渤，我想来想去，你不该承担这些。”
黄渤却像是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看着黄磊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发自肺腑的欢喜遮也遮不住。他性格是软，但固执起来也是同样的坚持：“哪有那么多该不该，我说了留下，就考虑好这些了。”
“这比你知道的要难的多，比你能想象的更要危险的多，特别你跟在我身边，都知道你是我的人，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小渤……你不知道那些龌蹉，想要对付我，他们会从你下手的。”
黄渤的眼睛愈发明亮，他挤了挤眼睛：“那我更得留下了，好歹……我比你跑得快啊，换成找你，那就说不定怎么样了。”
“这件事是没有后悔的余地的。”
“我说黄磊，”黄渤自离开黄家村之后第一次不顾及身份地叫了黄磊的全名，“有完没完了啊？”
黄磊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开心或者担忧，他只知道自己这一刻是愉悦的，但下一瞬他又带了几分认真：“小渤，这事做起来不容易，想要成更难，你答应我，你不要自己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黄渤笑着撇了撇嘴：“师爷，我就算想做什么，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黄磊的嘴角勾了一下，又很快抿了起来：“你发个誓，发誓你做什么都不要瞒着我，不然就……一年不顺。”
“我发誓，”黄渤从小发誓惯了，坐直身子伸了三个指头对天，脸上一本正经地脚下画着不字儿，“要是瞒你，十年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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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天像是打破了这段时间的疏离，黄渤感觉到了黄磊的维护，而黄磊也意识到了黄渤的支持。黄磊把黄渤带进了自己的书房，指着舆图细细地从天朝历史讲到藩国更易。黄渤初始还能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当做上书，后来就盘腿靠在扶手上，撑着脑袋当故事听。
黄磊从黄昏时分讲至月上柳梢，幼时被祖父教授时的满腔热血又在沸腾，他滔滔不绝引经据典，待讲到口干舌燥想润润喉，才发觉黄渤脑袋都困得打盹了还硬撑着回应。黄磊真是好气又好笑，黄渤早上要出摊，今天又琢磨了一日早就疲惫不堪，之前故事还好，后来黄磊扯上了这个子云那个子曰，他听得就又打起瞌睡来。
“拿我讲课当睡前曲了。”黄磊弯着手指敲在他脑门上，看着黄渤迷迷瞪瞪的模样故意板起脸，“去去去，睡觉去，我这半天对牛弹琴，耽搁我时间。”
黄渤揉了揉眼睛：“哎不是，我之前真听了的，好比吧你说老虎——啊管虎将军的那段，就后边你说的那些吧……”他见黄磊笑着挑了挑眉，又捂着脑袋装乖，“师爷我先去睡了，明天迅子和小猪还说早点去呢，小猪搬到迅子那铺子后面的地方住，估计我一块儿得去搭把手。”
“等等。”黄磊今天听了两回这名字，难免就上了心，“小猪？那天在小厨认识的？”
“啊……啊对。他姓罗，叫罗志祥，他说让我们叫他小猪就行。他家是流球的，从小跟着他爹在建宁和广州那边跑买卖，建宁我听宁老板说过，广州我去过，他说的情况都能对上。而且我感觉他人也不错，你知道，就之前来摊子上转悠的野狗啊啥的，我那天看着他都拿客人剩下的饭啊粥啊给喂了。”黄渤看看黄磊的表情，又犹豫着，“不然我再仔细查一查？”
黄磊没接话，只是细细看墙上的舆图，半晌用手指在福建和广东点了点：“没事，你去吧。”
—待续—
我知道写得不好看……
争取四十章之内完结……
下章红猪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