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君

《导演（DIRECTOR）》REPO 艺兴生快

文不甜。

单箭头，CP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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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ro.>

“我去找您好不好？”

“啊……”

“我今天的活动都结束了。”

“昂，是……”

“我今天过生日。”

“我知道，是，对，生日快乐。”

“我去找您，好不好？”

黄渤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倚在了靠背上，于是电话那边的小寿星多了一点雀跃：“您发个定位给我。”

“别啦，咱找个中间的地方吧，好吧。”黄渤轻缓地开口，看着窗外沉沉的天色，“这样也快点。”

 

<One.>

 

『Oh director yeah 抬头看窗外美丽云彩这是我跟你的perfect time』

 

刚发了新专辑的年轻人正缩在座位里反复听着自己的新曲子，哪怕是检查过上百次的歌总担心会遗漏掉某个应该消除的不和谐音。他带着耳机随着节奏小幅度地摇晃着，直到盯着门口的视线里出现了那个等待已久的人。

“渤哥！”

一身黑衣黑裤的人同样认出了他，虽然压低了帽檐还戴着口罩，但他从黄渤唯一露在外面的眼中看到暖融融的笑意。而后黄渤跟身边的助理说了两句什么，就径自向他的位置走过来，摘掉了帽子和口罩，把笑意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好久不见啦，艺兴。”

“好久不见。”张艺兴重复着黄渤的话，又在侍应生送上咖啡的时候唱了起来，“好久不见。”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阳光照射你侧脸太美时间走太快』

 

“渤哥，你还再去青岛吗？”张艺兴抱着自己的杯子，看着黄渤从盘子里挑挑拣拣地往嘴里扔小饼干。他们经常在微信群里聊天，可也不是事无巨细地全部汇报。他们都还有恶作剧和浪漫的心情在，像一群真正的好哥们和大男孩，或许吧，或许在张艺兴的眼中是这样的。例如这次黄渤到北京，就在张艺兴的心里偷偷解释成了惊喜和缘分。

“嗯，回啊。”黄渤嚼着饼干理所应当地回答，“还没拍完呢，嗯，前两天刚去看了一遍取景地。”

“微博上热搜都有偶遇黄渤。”

“是吗？”黄渤这段时间微博上得不多，笑着点点头，“那没办法，碰上了嘛，人家那么热情，你不得感谢感谢。你看你今天是不是也偶遇啦？”

“哎哟喂，我这不是偶遇，是我约你的啦……”张艺兴又好笑又无奈地拖长了声音，明知道黄渤是故意的，他还是没有办法。

黄渤也笑着，继续吃着小饼干，张艺兴换了个问题：“渤哥这次回北京，是电影的事儿吗？”

“嗯，对，是有点事儿，就看看电影，嗯。”黄渤没太想在这些事情上跟他细说，“对，还没恭喜你的，新专辑，我听说好像是反响很不错啊。”

“啊……”张艺兴点点头，“二胎很牛的！不过也是因为前辈和哥哥们的帮助，还有粉丝朋友们支持。”

黄渤瞅着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就想笑：“怎么感觉我这跟采访你似的，哦对，是我先给你彩排一下，你先熟悉熟悉后面肯定好些个采访的，是吧？”

“什么呀，彩排……”张艺兴笑起来，“导演还给我导戏吗？”

“哈？”黄渤也跟着他笑，“还给你导？你还没被我导够啊？”

 

『Don't leave me alone stay here You're so perfect』

 

他们说的是之前拍黄渤第一部执导电影。黄渤在采访里总是说宁浩和管虎导演起来有多么折腾人，他自己也不遑多让。

参演的大都是黄渤多年的朋友，早就对黄渤对待电影的态度有所预计。张艺兴也是，不过他所担忧的是自己，他深知自己的演技不可能同黄渤同日而语，也知道第一部执导电影对黄渤来说有多重要。

张艺兴见过黄渤在寒风里跟着美工和摄影亲力亲为地为甄选每一幕的选景，也懊恼过自己不能一蹴而就地到达黄渤所期待的表现效果。开始NG的次数不少，王迅安慰他说渤哥就是这样要求严格的，他自己拍戏也会主动要求再来一条，别太有压力。

张艺兴知道这不一样，跟黄渤为了追求不同的表达效果不一样，是他自己没有做好，没有做到应有的表达。他在等戏的时候抓住所有的前辈演员学习表演技巧和经验，也一遍一遍地琢磨戏里可能的角色。

“卡——”他在又一次被叫停的时候站在礁石上露出了一瞬间脆弱的迷茫，而他的导演在镜头前吸了一口气，只是平静地温和地说一声，“再来。”

张艺兴发现他在躲闪黄渤的眼睛，在黄渤给他讲戏的时候他拼命想要把那些话融汇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可在镜头前的时候，黄渤明明游刃有余的表演在他来总像是束手束脚的木偶戏。

“再来一次啊，大家辛苦。”

没有指责，没有喝骂，甚至没有人会说是因为他造成的失误。张艺兴用力抿一下嘴唇，虽然黄渤看向他是还是一贯的耐心、温和和鼓励，但他越发害怕看到黄渤为难又无奈的失望眼神。

他宁可黄渤骂他两声。

“没事，再琢磨琢磨，比前两天好多了。”

换场的时候张艺兴看了一会儿其他人的表演，王迅和王宝强，他们也如之前所说被严格的导演叫停，可原因大概是“动作再夸张一点”或者是“那一句词在碰撞之后说”。

张艺兴的视线从监视器后的人身上掠过，他悄声躲回角落，盯着剧本回忆黄渤的讲述和示范。

努力。

他有点慌，有点紧张。

努力努力。

他有点担心，有点沉不住气。

努力努力再努力。

“多想想，没事，别着急。”

张艺兴抬起头，看到的是特意绕过来拍了拍他的导演。黄渤没多说，那一句话之后他就离开：“好，休息五分钟，宝强你过来看看。”

可这样的态度却比任何的安慰都更加让人充满力量。

 

『But I'm gonna have to try』

 

<Two.>

 

『你沉醉焦点追不会觉得累』

 

“艺兴啊……艺兴不错，学得很用心很快，嗯。”黄渤会不厌其烦地用这样的坚持来回复各方的探究，他不太用手机，也不让剧组的人外泄拍摄的照片和化妆，更不希望被评论和揣测所影响。他给出的理由是要保持惊喜，可大家猜测这导演是在纠结镜头和装扮的取舍抉择。

黄渤作为演员时，拍摄的追求完美是有目共睹，那条“第五十七条和三十八条哪条比较好”已经成为一个令人敬佩的笑谈。但黄渤本人并不认同这种过于重复的拍摄，他说会损伤表演的表达力，会疲劳、会倦怠。

可张艺兴旁观着，黄渤分明是对每一个镜头、甚至每一个画面都无比认真而在意。他有时候觉得黄渤像一台永动机，又像是一个万能的剧务，任何位置都能临时充当。张艺兴想，这样的渤哥，到底怎么样才能追到他的旁边呢？

 

『有你陪你远远一直看你』

 

黄渤的电影低调而缓慢地拍摄着，很多人来探班，很多人来客串，也有很多人对他这个主演之一指导、勉力，有些是他熟悉的人，比如红雷哥，有些是太不是那么熟悉的前辈，比如徐峥老师。张艺兴认真听了用心记了所有的话，他也迫切地希冀着自己的进步，他想要做好，十分想。

黄渤曾经说他自己是野路子，是摸索出来的，是体力派演员，他连给别人讲戏的时候用的都会屡出奇招。他对张艺兴也是倾囊相授，从语言描述到亲身示范。

但厚积薄发，在突破临界之前无疑效果并不显著。张艺兴区分不太出来又导又演和只作为演员在表演上有什么不同，他只是为黄渤奔跑在镜头前和监视器前时截然不同的气场而再次哑然。

在演戏上，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

张艺兴对自己的角色和剧本已经熟悉得不能更熟悉，在漫长的等待时间和夜色中，他翻看着黄渤的角色，又看着黄渤对角色的演绎和诠释以及自我否定。参与这部电影的演员很多，从主要演员到角色客串，都是十分有实力和演技的人，张艺兴都会认真地看，但他把几乎所有空闲的片场时间都用来琢磨黄渤。

他对渤哥、他和渤哥、他的渤哥，总是不一样的。

 

『笑容是我的唯一想要牵你的手』

 

“很好！非常好！”

张艺兴转过头，他看到还带着戏中扮装、坐在导演位置上的人兴奋地向空中挥拳。这不是黄渤刻意对他的赞扬，而是对真正获得了想要的镜头的兴奋和满意。

也是目前他从黄渤这里获得的最高的赞赏。

张艺兴绽开了笑容，从心底不断涌出的最充实的满足感。他被场记拉了一下，让开了拍摄区的位置。在错肩而过的时候黄渤拍了拍张艺兴的肩膀。

“很不错。”黄渤一贯不吝于肯定，但他切实的笑意无疑是最大的鼓励。

张艺兴觉得自己此刻似乎只会笑了。

 

『感觉so good 无法言喻能在我的身边陪着』

 

<Three.>

 

『Can I tell you something 喜欢这种feel』

 

“我以后发了新歌，帮我导MV好不好？”

拍摄到后期时，整个团队磨合得越来越好，节奏顺畅了起来。他们在休息的时候终于有了余本和拍摄之外的话题，这次就是在对于前一条简单的点评之后，张艺兴提出的邀约。

黄渤看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自己的歌，别人能了解你想表达的东西？”

“那我的MV，渤哥来出演好不好？”

“那没问题。”

张艺兴弯起嘴角，小酒窝里盛着满足的笑意。黄渤喝了一口水，看着他这眉开眼笑的，没来由也跟着笑起来：“这是被我折腾得不行了，想赶紧也做导演，折腾回来是吧？”

“没有，”张艺兴拖着长腔，“我哪敢啊。”

“对，是不敢，不是不想。肯定心里不定怎么想着啊，就、就，哦，想虐我呢是吧？”

张艺兴呵呵地笑，用手指框出个取景框来：“来，现在开拍，请立刻表达出喜、怒、哀、乐。三、二、一，咔。”

黄渤盯着他，眼睛里惊喜万分：“艺兴来拍我的电影啦！”这一句说完，立刻肃了表情眉头微皱，“怎么搞的？怎么把艺兴给弄丢了？”随后又松了口气，头却微微低下，语速低沉：“艺兴不想让我听他的新歌……”最后几个字愈发轻慢，却在凛冽的海风中也能听清那微颤的尾音，不等张艺兴反应过来，黄渤眼睛一眨，又笑起来：“闹了半天，艺兴是想排好了新歌再给我听啊！”那期待而兴奋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摄像机”后面的张艺兴。

这简单的四句即兴词说完，黄渤收了略带夸张的表情，笑着对张艺兴扬了扬下巴：“这么简单还想虐我啊？”

张艺兴是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的，他拍着手一脸全然的惊叹赞服：“喔……渤哥真是太厉害了！太牛掰了！太牛了。”

黄渤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行啦，开工。”

“啊，啊好！”

张艺兴从礁石上爬起来，跟在黄渤背后，他终于敢把自己热烈的目光放肆地铺展。这不是他第一次为黄渤的演技叹服，却是第一次为黄渤所信手拈来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小故事而心动。

而黄渤假装没发现这个在某些事情无比稚嫩的年轻人眼中不擅隐藏的情绪。

 

『Looking to the camera 记录你现在动人魅力』

 

黄渤是个手机摄像师，片场每个人都做过他不止一次的模特，张艺兴自然更是。黄渤站起身来之后，张艺兴就跑过来凑近了看他的屏幕，听他讲构图和角度，用色和搭配，格调和意境。

这是黄渤在工作和生活的缝隙中为数不多的得以存活的爱好，他颇以此为乐、也颇以此自得。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缺乏模仿力，特别是面对崇拜的兄长，更或者是更不能够诉说的隐秘的念头。因而他也频频对着拍摄区举起手机，他取景框里留下的大都是令他无法移开视线的身影。

他入木三分的表演，他全神贯注的拍摄，他调节气氛时候的玩笑和无奈时轻柔的叹息。有时候黄渤会发现张艺兴的拍摄，张艺兴有时候会无辜地说拍给红雷哥小猪哥和师父看，有时候会笑着说这是留下渤哥的黑历史，也有时候会认真地表示这一段我想留着学习。

黄渤通常会随了他，再后来他在自己喊完“卡”之后，下意识地寻找一下张艺兴所坐的位置。而张艺兴会因为这一瞥或者极其偶尔时的一个wink和鬼脸留下深深的笑涡。

通常黄渤不会这么做，他对张艺兴逐渐收敛按捺的感情心知肚明。害羞的小朋友把最心爱的珍宝藏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那黄渤就不会也不想去让它们暴露在外，徒染尘埃。

 

『Cause I don't want to everything go soon 时间稍纵即逝用镜头捕捉到你的一切』

 

黄渤的所有心思都扑在这部电影上，甚至极挑的拍摄他都缺席了两次。张艺兴在这个理由下突兀又自然地同黄渤分开了，然后他就出了剧组，像其他几个哥哥一样通过黄渤的只字片语了解到他这部新电影的动向。这样的感觉让张艺兴感觉有点落差，他从一个距离黄渤最近的参与者倏忽成为了遥远的旁观者。他们各自的事情又充满了生活的全部，没有给张艺兴思考和空虚的时间。他有二胎有新的歌，黄渤也有堆积如山的等待着他的剧本。

黄渤回来之后，这一季的拍摄也在飞快地赶进度。他们从严冬开始，在寒风中结束。

结束的那天拍摄又是一个通宵。这次的张艺兴已经不会哭了，他毫不担心他们的感情会因为拍摄的结束而淡漠。他长大了，不会需要小猪哥逗着才不哭，不要红雷哥的抱抱，也不用师父的么么哒，像一个想要拼命证明自己长大了的孩子一样。

长大了的孩子，要有点自己的想法和东西了。

他们群里是最早看到那支MV的，《I NEED U》，I need you.

群里自然有一番各具特色的赞扬，也有一番五花八门又十分中肯的意见和建议。

张艺兴打开了黄渤的对话框。

“我看过你的MV了，啊……挺有想法的，嗯，对，就那几个镜头挺好的，有意思。”后面还有些细碎的建议。

“嘿嘿……”张艺兴低着头笑了笑，然后才按下了说话的按键，“我跟导演，偷学了那么一点点皮毛，也用进去了。”

没多久黄渤就回复了，开始是一阵大笑：“那挺好，随便学随便用，我的就是你的。”

张艺兴用力地点头，哪怕隔着手机黄渤并看不到他的动作，然后他回答：“好！”

 

『我无法解释心跳的位置Keep movies going』

 

<Four.>

 

『接受我真心告白你在我身边all right』

 

“渤哥你听过我新专辑了吗？”

“啊，稍微听了一下，没仔细听。”黄渤的回答很认真，张艺兴知道黄渤的“稍微”就是听过一遍、或者两遍，而他所说的“仔细”，就是要把每一句都细细过目。

“那渤哥有喜欢哪一首吗？”

“这你让我一下子说不上来，嗯，都好。”黄渤笑着喝了一口咖啡，“风格不一样。”

“那你最、最最最喜欢的呢，哪一首？”

“我这还没好好听呢，哪能随便说？那不能行，不负责任。”黄渤笑着推掉，又开玩笑地解释，“你不是说这是你二胎吗？啊，就你的儿子，你还能偏心啊？是吧，那必须都得好才行，嗯。”

“嗯，我都喜欢啊，我喜欢《SHEEP》，喜欢《BOSS》，喜欢《X BACK》，”张艺兴扳着手指数，然后抬着头看着黄渤，“我喜欢《导演》。”

“是吧？我喜欢桃，因为——好吃，哈哈哈……”黄渤开了个玩笑，把张艺兴逗笑了才笑眯眯地继续，“对，嗯，都非常不错。每首歌你都不一样，让我选你这怎么选？馒头和龙虾，他不是一类，是吧。”

“渤哥，那……《我需要你》呢？I NEED U。”

黄渤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动，他赞许地笑着点点头：“你之前发的那个MV吧？昂，我之前我就说那个MV不错。对，你今天发的那个新的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

“是哦，那渤哥有时间看一下咯。”小孩子会不管不顾地问个彻底，但成年人会明白圆滑的拒绝。

“那肯定，我们小艺兴的作品，肯定好好看。”

黄渤的眼神和语气十分关切，所以张艺兴也带回了撒娇的语气：“好——”

 

『就让一切继续走跟着你感觉走』

 

黄渤看了看时间，抱歉地笑了一下，把手里的那杯咖啡喝完：“时间差不多了，哎呀……真是，欢聚的时间总是短暂。”

张艺兴抿着嘴唇，眼神执着地看着对面的人。

黄渤弯起了嘴角：“生日快乐，你今天的生日很精彩，很有意义。”黄渤站起身，张艺兴也跟着他站起来。黄渤微微抬着头看他，随后揽住了他轻轻地在他背上拍了拍，“魅力、还有成熟，现在你都有了。继续加油！”

“谢谢渤哥……”年轻人的嗓音里有未竟的不甘，他还没能再抱一下他的渤哥就被松开，然后黄渤的手指亲昵地刮过他的脸颊：“我走了啊。”

那是一个师长对宠爱的孩子的动作，让张艺兴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他脱口而出的话带着汽水音：“渤哥！”

黄渤回头，转身走回张艺兴身边，亲在了张艺兴被撩起刘海的额头：“行了，不让抱抱不让亲亲结果我都做了，红雷和黄磊不一定怎么气呢，哈哈。”

张艺兴笑了一声。

黄渤跟着他笑开，他对张艺兴最后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嗯，再见，大卖啊！”

张艺兴点头，然后对黄渤挥手：“渤哥再见。”

 

『然后就表达我的爱』

 

—终—

兴单箭头渤，试探表白，渤心知肚明但不能接受又不忍心伤害所以婉拒，兴明白了渤的拒绝并粉饰无事又接受拒绝的故事。

（我特么本来只想写个1000字的小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