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君

私设是一个非常和谐祥和的ABO世界，所以这里面的A不是很A，B不是很B，O不是很O，任何工作都可以担任，不过O可能会有生活假（类似生理期假一样），不带薪，扣钱的那种，就用了个ABO的信息素味道的梗，所以打了个伪ABO。

我也不知道会写多长，不过肯定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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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鸡蛋薄饼

黄渤就住在海边的养殖场旁，离城区有点距离。倒车的时候末班车已经没了，他就拎着空了的保温箱，沿着海边的公路溜达着往回走。

小屋门口的灯暗得简直还不如月色，海浪拍打着岩石，一切都是静谧的。黄渤把东西放下，蹑手蹑脚地掏出钥匙开门。

“谁？”开门的瞬间屋里立刻传来了警惕的询问，黄渤登时就放松了精神，开灯：“我！不是我说王迅啊，你这还没睡关门闭户黑灯瞎火干啥呢？”

“哎哟你回来还不把门口的灯关了。”

黄渤无语地看着王迅穿着背心短裤，一溜颠颠地跑去关门口那盏也不知道到没到10瓦的节能灯：“你知道你以后咋死的吗？”

“啊？”王迅在海浪声中传过来一声。

“抠死的！”黄渤一边脱外套一边往屋里走。

“那啊，也比穷死了好。”王迅紧跟着也进了屋，在黄渤肩膀上拍了一下，“让开让开，我数钱呢。”

黄渤立刻换上了一副震惊表情：“你数钱都不开灯？盲点啊？”

“你懂啥，”王迅坐回小屋唯一的一张桌子前，乐滋滋地继续数着，“数钱才不能开灯。”

黄渤站旁边看了一会儿全心全意地跟钱谈恋爱的王迅，摇了摇头转身去洗漱，在水声中他提了声说：“哎，王迅，我今天又找着一家。”

“哦，三十、三二……要了多少？三四、三六……”

“要得倒是不多，但是稳定啊。”

“……四六、四八……行吧，卖点算点……六、八、十……”

“嗯，我也这么觉得的，而且那家店俩人都不错。”

“啥不错？二二、二四……脸啊？”

“我说人家人不错！”黄渤洗完了，闻言在王迅脑袋后呼了一巴掌。

“哎？你打我干嘛！”王迅手里还抓着钱，直去瞪他。

“看脸怎么了？”黄渤理直气壮地反驳，“不看脸你能这么安全啊？”

于是王迅笑得牙露出来十颗：“我还看不上你呢……再说，就算不安全也是你不安全……”

黄渤哼着又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要气势没气势要脑子没脑子，你也亏了是个beta……”

“哎黄渤我生气了啊！”王迅反手要打回去，黄渤忙转身闪开：“摸了钱洗手了没你就碰我？”

“没洗，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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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平米的卧室摆了两张行军床，中间两个简易衣柜把一间分成了两个空间。黄渤靠墙，王迅靠窗，这么一住就是四年。

黄渤躺在床上玩手机，脑中盘旋着明天送货的路径，等好不容易酝酿出来了点睡意王迅突然喊了他一声：“渤哥，睡了吗？”

“睡了。”黄渤翻了个身，面对着王迅的方向，盯着衣柜上的纹路等着他后面的话。

“嘁……”王迅嘘了他一声，“这家谈下来差不多了吧？咱再找找市场什么呗？一次货给的多点，钱也多点。”

“店大欺客，这道理你知道吧？”黄渤把他的话堵回去，“行啦迅子，我有数。”

于是王迅好半天不说话，黄渤都以为他睡着了，岂料他突然又冒出来一句：“你今天身上味那么重，我都想吃蛤蜊了。”

“吃吃吃，明天就给你抓一把。”

“你晚上回来吃啊？做辣炒的？”

“不回，你自己煮煮吧。”

王迅这个人不聪明不帅气，对人对己都抠的要命，说话还不是那么好听，但黄渤知道，遇到事的时候他也是真靠得住。比如说当年两人包了这么片养殖场，屋子好不容易弄了这么一间，怕人捞窗户对着海，窗帘就薄薄一层布，呼呼往里灌风，冬天被子盖三层，鼻尖都是冰凉的。黄渤本来打算把床头冲墙脚冲窗，中间隔开，买了东西回来才发现王迅已经把俩柜子弄好了，嘴里说钱都放窗户下面的桌子抽屉了，要睡在这边看好，免得黄渤卷钱跑路。

“里边一共就二十三块四，我就那么点出息啊？”

王迅就笑：“对啊，我可信不过你。”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王迅刚刚的那些话透出的意思黄渤明白，今天他跑得地方多，又喝了点酒，身上带出了点信息素的味道，加之回来的晚了些，王迅肯定担心了。其实原本王迅的意思也是黄渤留在养殖区照顾，他出去推销。但无奈他没有黄渤那么会说话，屡屡碰壁，想要以勤补拙也没什么好转。最后黄渤说这么下去苗都养不起了，他才无可奈何地把推销的活交到了黄渤手里。

黄渤想王迅当初多少还是顾忌着自己omega这个事情，也怕是自己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倒是拿出来开玩笑了，能说出来，那就是没当回事了。黄渤翻了个身，其实世界对每个人都是不公平的，你看，他跟王迅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也刚让他抛弃了对他的偏见——虽然不是歧视的偏见——把他当成同样能力的合伙人、拍档、兄弟看了。

黄渤又翻了个身，脑中换了个事情想，黄磊和小猪这俩人真不错，不管是不是气氛到了一时热血上头吧，能说出“小渤你中午过来正好一块吃个工作餐”这样的话，总归还是让人感觉到温暖的。说起来，他要是把自己炒蛤蜊的法子交给黄磊，涨个一块两块钱，卖出去的辣炒花蛤能给他提成不？哎呀，这算技术入股了……

黄渤胡思乱想地睡着了，梦里都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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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渤开着辆小破面包送货，一箱箱鲜活的水产送上了车。黄渤想了想，又抓了六个鲜海参扔进桶里。

王迅穿着雨靴嘱咐他慢点，站在池边张望着的样子酷似捧着榛果的大松鼠。黄渤应了他，又探出头来喊：“你中午把蛤蜊泡上，我晚上回来炒。”

黄渤没有按小猪说的临近中午才去，反而第一家就送到了黄小厨。正门还紧闭着，黄渤双手拎着一盒蛤蜊绕到后门敲门，在小猪惊讶的表情中送到了后厨。

“渤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啊，想你了啊。”黄渤随口敷衍，“我说搭把手啊，沉死了这玩意儿。”

“哎好好好。”小猪帮黄渤一起把蛤蜊抬到称上，记了数过了帐就去给黄渤拿钱，黄渤接了钱喘两口气，不经意问了句：“黄磊呢？”

“磊哥去倒垃圾了，马上就回。”小猪显见也是刚采买回来，蔬菜和肉类堆在一起还没收拾妥当。他手上一边飞快地做着活嘴里还一直不停，“哎渤哥这蛤蜊是这么弄对吧？”

“啊，对。”黄渤帮他加了盐的量，“就这么搁着就行，要用拿出来再洗两遍。”

“哎，谢谢渤哥。”

“谢啥呢，我走了啊，帮我跟黄磊说声。”

“说什么？”黄磊跟他撞了个对脸，打了声招呼，“小渤，这么早啊。”

“蛤蜊要吐两三个小时的沙才干净，我怕不赶用。”黄渤对着黄磊收了那点贫劲儿，答得诚恳语气又不显生分，“那你们忙着，我这就走了。”

“你想着真周到。”黄磊听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对着黄渤，认真而尊重，隐藏了审思的意味，直到黄渤说要告辞才弯了起来，“吃早饭了吗？”

“一会儿路上买点。”

“那多不方便啊，坐下一起吃吧。”这是小猪喊出来的。

黄磊不紧不慢地洗干净了手，揭开笼屉：“早饭一定要吃好，不然伤胃的。”

小麦的香气混杂着竹子的清香，热腾腾地盈满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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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份要分给三个人总是会不够，黄磊记着包子的火候，又去摊了几张蛋饼出来。半碗面粉不加半点水，用鸡蛋打散和面糊，加了盐、葱和炒过的白芝麻。锅里浅浅倒了油烧热，面糊薄薄地贴在锅上一层。半分钟左右就能揭下来，脆薄鲜香，正好配新小米熬出来的粥。

黄渤在他旁边处理那几只鲜海参，黄磊见他去锁车回来就拎了一桶海参还有点不愉，察言观色极其厉害的黄渤却完全没理会黄磊的表情，笑着说“刚好看到这个了，正好借你这地方做道菜”。

“哇塞渤哥你太夸张了吧！一大早就吃海参耶！”小猪不敢置信。

“觉得贵啊？”黄渤熟练地挑了一只捏了捏肥瘦，“这么一只10块钱，确实够吃一笼包子了。”

“十块钱？”黄磊的脸色缓和了点，他知道鲜海参不如冻干海参贵，但对这天差地别的价格还有点半信半疑。

“嗯，便宜的还有6块8块的呢。”黄渤对上黄磊总是变得老实点，“只是不好处理，我们家不如这里齐全，借你这地儿处理一下，晚上做道葱烧海参给你们尝尝，我也带点回去。”

黄磊表情这才放缓了，开玩笑般地说了句：“好，葱都给你带回去，海参留下，当厨房的出租费了。”

小猪洗着菜配合地呵呵笑，黄渤也跟着笑，听懂了黄磊的潜台词就在心里叹了声：跟这人说话真累。

于是六只清了内脏的海参被放进淘米水里煮，黄渤嘱咐了好几次火候，最后还是黄磊似笑非笑地说了声：不然你留下来亲自看着呗？才让他匆匆告了别。

嘴里还留着早饭的余味：宣软的野菜包子鲜美清香，皮发得极好，绵软却在嚼起来的时候并没有烂、空的感觉，偏淡的馅料尽是野菜本身的清香，只加了极少的香菇末和鸡蛋提味；粥熬得不稀不稠，没有清汤寡水也不会凝成膏，浓重的米香恰好入口；蛋饼香脆之极，他都没忍住连着啃了两大张……

小猪埋头吃得香甜，全然不见昨天晚上撑得走不动道的样子。黄磊端着碗，掌心那么大的包子居然能稳稳夹在筷子上慢条斯理地咬，还有空问问合不合口味。

“好吃、太好吃了！”黄渤表情夸张地赞叹着，他也确实很久没吃过这样家常却又极现功夫的早饭。

于是黄磊那双大眼睛就弯了起来：“以后都可以来这里吃，一道换一道。”

黄渤琢磨了一下，也笑起来：“哎哟黄磊师傅您太贼了，稀饭包子换我的扇贝海参啊？”

“换不换？”

“换。”

小猪呛了一口饭，咳嗽完就大肆嘲笑着黄渤没骨气立场不坚定。黄渤嘴上反驳着跟他贫，视线却不住飘去黄磊那边。

黄磊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丝毫没有被打扰——只是唇边略被他们感染了点笑意。

黄渤在逗小猪的闲暇在想：王迅说得没错，这人的脸确实长得不错。

他有点期待晚上要做的葱烧海参了。

—待续—

 

 又犯了拖文的老毛病，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