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冷血动物(二十一)

现代AU。人物衍生,双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我这次就不说HE保证,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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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把高博送到了电梯门口,再出门回到自己的小桌子前,坐下又觉得不踏实,一手抄兜一手挠头,踢着石子一圈圈打转。

高博端着杯咖啡在窗口看到方骏拉磨打旋的模样,自己都没发现笑得多柔和,以至于把进屋送材料的组员给吓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高博特意在十一点五十八分就停止了工作,可足足等到十二点零七还是没等到方骏。他又忍了三分钟,等到秒针再次转到12上,高博忍无可忍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啊,啊喂啊小博。”

高博皱起眉,没好气地就说了三个字:“午饭呢?”

方骏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似乎只用了一个电梯上17层的时间。他把饭搁在桌子上时表情还有点纠结,而当高博完全没理他自顾吃饭之后,就又变成了凝重。

“小、小博我考虑过了。”方骏的一次性筷子戳着米饭,连那头卷毛都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我……可能是吧我之前考虑得太简单了,早、早上你赶着上班可能、可能确实不太方便拒绝。其实吧其实没事的你、你要是想拒绝我我、我也是——”

剩下的话被一个醋溜土豆丝味的吻堵了回去,方骏还没反应过来高博就松开了他的衣领。高博松开的左手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右手还抓着筷子:“吃饭。”

方骏舔着嘴唇愣了半天,居然出来一句:“小、小博今天的土豆丝有点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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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在高博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个长长的午觉,睁开眼已经到了三点多。方骏坐起来,捞起滑下去的那件黑色西服。高博瞟了他一眼没理会,方骏把他衣服挂好,小声说了句“那我走了啊”。

“嗯。”

方骏眨了眨眼一脸希冀:“那什么,那晚上你来我家吃饭吧?”

“我晚上加班。”

“哦。”方骏挠了挠头,“那、那明天晚上?”

高博把注意力转移到方骏身上,眼神都带着工作状态的严肃:“他们两个会看出来的。”

方骏抓了抓耳朵,嘴巴一咂:“也是。”

“我下周一要去趟美国。”高博推了推眼镜,“周六回来,把小针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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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出差并没有给小针太大的影响。不过周四周五的二模小针旷考了,因为他根本拿不到这次的成绩。他守在方圆的考场门口,方圆一出门就把他拽住了。方圆看了他一眼,小针松开手,一摇一晃地下了楼梯。

小针没在自行车棚等太久,方圆很快就背着书包出现了:“怎么了?”

小针把吹出去的泡泡收回嘴里嚼,对着方圆笑了笑:“想早点回去。”

北京暖得早,这个时间搁在小针他们家那儿还是飕飕的小冷风。小针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眯着眼感受打在脸上的风。自行车已经拐进了小胡同,叮铃咣啷地在人群中穿行。小针突然笑了起来,方圆蹬着车问他笑什么,小针大声喊:“方圆儿,我要走了。”

车子在大门前戛然而止,方圆撑着地,看着灵巧地从车后座跳下来的小针:“去哪儿?”

“我要回去了方圆。”小针把自己挤进方圆的怀里,“我后天就回家了。”

方圆把小针从怀里推开,冬九九都过了他眉间还一片冰霜:“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干嘛?你还做什么准备啊?”小针在方圆嘴边啄了一口,他被方骏喂了小三个月长高了三四公分,至少现在想亲方圆不用踮脚了。

“心理准备啊。”方圆被小针生生蹭掉了那点微弱的不满,他低下头咬住了小针的耳朵,“我会想你的小针。”

小针扭过头,舌尖在方圆的唇上转了一圈:“那留个念想吧。”

两人黏着滚到床上的时候方圆还担心方骏提前下班,紧张得几次都没捅进去。小针不满地抬起脚蹬在方圆肩上,腿间的景色尽数暴露在他眼前:“方圆你好不好认真点?”

方圆只觉得脸烘得一下发起了烫,他舔了舔嘴唇,去他妈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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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五位数字的航班信息。他瞥了一眼就笑了,抖着脚给方圆看,说现在的骗子真牛,基站号码都弄得跟航空公司一样。这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打进来了,高博只有语气平和的一个陈述句:“你明天坐飞机回去,我在机场等你。”

小针看了方圆一眼,申辩道:“我都买了后天的火车票了。”

“退掉。”高博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后天晚上有事。”

小针咬住了下唇,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方圆的眼睛,没来由的心里升起了点怨气。高博的雷厉风行都体现在对小针的事情上,例如几个月前突然通知他搬到北京。

“我不。”小针把脚踩在桌沿上,大腿内侧还留着一个牙印,他整个人向后仰出一个摇摇欲坠的角度。

“什么?”高博皱着眉反问,他在机场听不太清小针赌气似的嘟囔,而小针啪的一声把椅子落回地面,再反驳的时候声音就响亮了些:“你忙就忙,我不用你管。”

在高博说话之前小针就挂了电话,高博看着断线的提示,再打过去小针就关机了。他短促地出了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方骏,我明天中午到北京……”

方圆偷瞄着小针,而小针正拿着方圆的手机把自己的火车票改签。高博的飞机是明天中午一点降落,小针就改签了张下午两点零五的火车票。

小针把手机扔给方圆之后回去收拾行李,笔和本子胡乱塞进包里,然后是几件T恤和内裤,再接着是手机充电器。

方圆站在门口看着小针动作,最后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让出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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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骏回来了,看到小针的包裹后安心地给高博发了短信。高博已经在机场准备登机,看到方骏的消息并不觉得放心,他给方骏打了个电话:“收拾好行李可不一定是准备去机场。”

方骏应了一声,把晚饭收拾好,听高博简短地嘱咐完舔了舔嘴唇:“小博那、那我明天去接你?”

“被他们看到怎么办?”

高博说完就毫不眷恋地挂了电话,方骏认命地自嘲一笑:“是,这两小祖宗可是最重要的。”

然后他猛地一刀剁掉了鱼头。

晚饭小针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方骏给他夹了一大块鱼:“小针你尝尝这鱼,你、你哥特意弄来的说是新鲜,哎我就只搁了一点儿酱油蒸的,没放盐啊半点都没放指定不咸,就临出锅的时候浇了点花椒油你试试。”

小针把鱼拌到饭里慢悠悠地吃,方圆喊起来:“哥,怎么不见你也不给我夹一块呢?”

方骏自然明白方圆的意图,他故意举着筷子要敲方圆的脑袋似的:“小针明儿晚上就走了,怎么给人夹筷子菜你还吃醋啊。”

小针抬起头对方骏笑了笑:“骏哥,我下午的火车。”

方骏睁圆了眼睛:“下午?下午几点啊?”

“两点零五。”

方骏立刻就皱起眉:“不是你哥知道吗?他中午一点才到呢,等、等出站了再到车站再快也得一个半小时,这还不堵车呢。”他搁下筷子,“小、小针你想干嘛啊?”

“我哥不是说早点回去嘛。”

“哦,你就跟你哥置气呐?”方骏舔了一下嘴唇开始跟他讲道理,“你哥这也是为你考虑,你说周一就上课了你周日下午回去,舟车劳顿的是吧心情也不好,你总得有这么一天缓冲的机会吧是吧?而、而且你哥这不也想早点见你嘛。”

小针把筷子一丢,笑得眼睛都弯了:“所以我更要早点回去啊。”

方骏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屋里跑:“小针,哎、哎小针!”

方圆咬着筷子看,被方骏瞪了一眼:“吃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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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方骏午饭做得早,做完了就拉磨似的在院子兜圈,方圆实在看不过眼了:“多大点事儿啊,哥,我看你也甭挂心,不就是怎么回老家嘛,高博哥跟小针也就是个前后脚的功夫,你搁这儿瞎操心什么呢?”

方骏横了他一眼:“甭废话,看你的书去。”他又拉磨似的转了两圈,索性拿钥匙出了门。

方圆叹了口气,敲了敲小针的屋门:“来吃饭了。”

小针开了门,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赞叹了句“真香”,又问方圆:“骏哥出去了?”方圆应了句是,小针就从冰箱里搜出几听啤酒,拉开就灌了一大口。方圆也拿了一听,小针对他乐:“你小心喝大了你哥揍你。”

方圆抽了抽鼻子:“我哥、我哥才不会呢,他也就吓唬吓唬。”

小针笑着摇了摇头。

方圆挪近了点:“小针、小针我觉得你不该跟你哥置气,真的,你哥也不容易。我哥……我哥什么都想着我,他心里根本就没他自己……之前、之前他过生日,刚开学准备期初考试,我、我就给忘了,你说我怎么能忘了呢?那天晚上我还特不懂事,我、我还问他怎么又吃面条不顶饱,我哥又给我炒的菜。”

小针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儿,你哥不怨你的,你看我们家就从来不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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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交通果然如方骏预料的一塌糊涂,他十一点半就出了门,等赶到机场都已经一点半了,高博也才刚刚出站。

时间铁定是赶不上了,方骏索性拉着高博去吃饭,絮絮叨叨地说着:“小针也大了,小博你、你再怎么宠着护着你也不能管他一辈子是吧?他、他也自己有主意了你也别这么、这么不放心。”

高博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透出了点疲惫来。

方骏给高博碗里夹菜,低声劝他:“小博你吃菜、吃菜——小针……小针应该有分寸的,不至于、不至于那么不懂事。”

高博恍若不闻:“你觉得小针不懂事?他从小无忧无虑所以任性?你看不上小针。”

“不,没有……”方骏不怎么真心地反驳。高博倒了杯酒一仰头喝干,嘴角翘起个讽刺的弧度:“你知道小针生日是哪天吗?”他吸了口气,再把肺里的浊气吐出去,“中秋节,八月十五。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高博看向摇头的方骏,“那天他们家吃团圆饭,他老婆看到他手机里我妈的照片了,带着一帮人上我们家闹,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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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后呛咳出声,眼圈都红了:“小针你从小就衣食无忧的你不知道我们小时候的那种生活。我们还小的时候真的是吃百家饭的,大家都在可怜我们。我哥现在对大家都那么好,就是因为他一直觉得我欠他们的,我们从小就欠他们的。等我哥稍微大了点就拼命打工来养活我,他成绩那么好,那么好,比我好得多的多的多,数学老师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就因为他要养活我被学校开除了,连高中都没读完。”

方圆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没来得及落下来的都蹭在了小针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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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小针我记得两岁的时候吧,还是一岁多,有一次我没注意,他把我的饭吃了,花生卡在喉咙里,整个脸都憋红了。我知道邻居从来都没给过小针好脸色,他们看小针的眼神里都是鄙夷。但我想着毕竟是条命吧,呵,可我找了两三家,没有人理我们。”高博的语气发着狠,“我抱着小针去医院,可是抱着他跑不动,下楼梯的时候就被绊倒了,把他摔出去了,谢天谢地那东西也甩了出去。小针眉毛那划了一道,满脸都是血,缝了七针。”说到这里高博又抿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你知道邻居是怎么评价这件事的吗?”

方骏摇了摇头,高博喝了一口酒,尖利的嗓音有细碎的颤抖:“死了干净。”

方骏“啊”的惊呼一声,高博摆出了笑的表情:“他们说,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生的孩子,早晚还得被人骂婊子养的,死了反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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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把方圆搂在怀里,蹭了蹭他湿漉漉的脸。方圆终于在小针的衣服上擦干了眼泪,于是抬起头,浸了水的一双大眼睛润润的,他哑着声音问:“你知道那种,进进出出都被人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是什么感觉吗?”

小针仰起头把手里那罐啤酒一饮而尽,他的头仰了好一会才低下来,在方圆的目光中摇了摇:“我不知道。”

方圆读不出小针未说出口的话,他眼圈泛着红灌了口酒,仰着头看天。小针的手搭在膝盖上,探身夺过方圆手里的易拉罐,大半听啤酒都不够他一口气儿的。他鼓着腮把那空了的铝罐子捏扁随手一丢,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嘴里的酒咽下去的时候就出来一句话:“方圆儿,来做吧。”

小针的手有点凉,就算忙活了这么半天也没暖和起来。温凉的摸到方圆的脖子让他打了个激灵,他的嘴角无力地勾了勾:“小针,你跟你哥真都是冷血动物。”

小针把用力呼出一口气,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贬义词:“嗯?”

方圆把他往上托了一下,热乎乎的手掌捂在小针的后腰:“你哥就跟个变色龙似的,你……你就像一条蛇。”

小针被方圆摸得舒服,就主动扭了扭腰:“夸我啊?”

方圆舔了舔下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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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整理好衣服,方圆套了个大裤衩,站在床边瞅着他,背上还留着小针的抓痕。小针背上包的时候方圆红了眼圈,一张嘴就被小针咬住了嘴唇:“行了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亲我两口。”小针松开口,再在他胸前拍了拍,“我走了,咱考完再见。”

“小、小针……”

“行了行了快别哭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不就去考两天试。”小针再亲他一下,“你好好考啊,别我考去了你没考上,那你哥还不弄死我。”

方圆抹着眼泪还反驳:“我哥那是关心我。”

“行了你快去找他关心去吧。”小针把背包甩回肩上,方圆眼睛红润润地看着他的背影,小针没再回头,只抬起手摇了摇。


—待续—

还记得第六章里面方骏讽刺小针是出来卖的,而“小针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吗?原因就在这里。

是不是我更得太快了?总感觉小可爱们看漏了好几章……不然还是一天只更一章吧?

如果觉得对话哪里感觉熟悉……可能来自《男闺蜜》的台词,或者渣豆的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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