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磊渤】恒温(十三)

现代AU,人物衍生,主CP双磊渤、副CP磊渤、隐CP三磊渤。

私设:自然生子(非ABO,自然第二性别)。方骏方圆兄弟,高博小针兄弟。

方骏(我爱男闺蜜)X高博(泰囧)

方圆(小别离)X李芳之(厨子戏子痞子)

前传:《冷血动物》,不看也不是很影响阅读。

HE保证,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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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方圆制定了再好的计划,也会轻易被实习的加班所打断。轮转到心内交班那天倒还好,第一天就给了一堆大病历,还时不时要跑个CCU。方圆一天忙下来,腿也疼手腕也酸,太阳穴也一跳一跳地疼,脑子里过的全是病史用药鉴别诊断,半点空闲都没有。

开头一个星期就给放了半天,方圆跟准导师约了时间回学校汇报一下情况,着急忙慌地想回本校看看小针,下楼的时候正碰到刘祖鸣。毕竟是师兄,还跟小针关系很好,方圆站住跟他问了声好,刘祖鸣露出个玩味的笑:“哟,来了啊?”

正常的一问一答因为刘祖鸣的表情让方圆有点惊诧,他在看着刘祖鸣拐进办公室后凑到窗边,果然在楼下看到抓着手机玩得投入的小针。他舔了舔嘴唇,飞快地跑下楼,再在走出楼内之后放缓了步子,故作轻快地打了个招呼:“小针,怎么来这边儿了?”

小针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我来找老三的,他去见他导师了,我在这等他一会儿。”

方圆心里一起一落,面上却不怎么显出来:“那也别跟这儿站着,多冷啊。你门口那边等着,那边暖和点。”

小针把手机揣进兜里,手就没有再掏出来:“好,那我过去,你忙去吧,回见啊。”

“回见。”方圆站在原地,扭头看着小针慢悠悠地踱进了楼里。

方圆顿时觉得自己只关注沈西林一个人实在是太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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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圆的判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沈西林刚来的时候还是深秋,如今初雪都已经下过了。距离酒吧那次尴尬的分别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万山的意外让小针把道歉的时间往后拖了一周,但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发了一条“抱歉”。沈西林回他一声“没事”,之后小针捧着手机敲敲打打,却再也发不出第二句话。

到现在为止,中间再也没有进行过一次交谈。

往常一个月没有交流是少有的事,或是学术上的询问、或是恰如其分的关心,沈西林总会让联系处于一个令两人都舒服自然的节拍上。沈西林做得不动声色,交谈似春风化雨,因而小针被他潜移默化地纵容出了将沈西林作为可靠的兄长来依靠的习惯。

可如果沈西林不再纵容,小针就再次回到了仰望着事业有成的前辈却难以接近的位置上。

小针回想起自己当年傻愣愣地跟沈西林的第一次交锋,完美的实验产物、干净的操作器材、从容地操作和惊人得短的时间让小针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对着自己面前乱糟糟的半成品觉得自己傻得可笑。沈西林慢慢向他走过来,等站在他面前时为了做实验而挽起的衬衫袖子和脱下西服已经整齐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自信而和煦地微笑:“你很不错,但是你要记住,天才不止你一个,天分是最靠不住的。”

那次让小针感受到了彻底地挫败和无穷的斗志,也是那次之后,沈西林把小针带进了实验室。小针知道他跟沈西林之间的差距,如果沈西林不回头过来拉他,那这距离就极难逾越。他有信心去追赶甚至超越,只是也需要时间。

所以现在,小针不知道能以怎样的方式恢复跟沈西林的联系,又或者他刻意忽视的感情被沈西林婉转却并不隐晦地点明,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接受这份有些沉重感情。小针不想利用沈西林对他的好感,可他确实给不了沈西林回应。

消极对待不是小针的风格,但转眼竟然就到了年底。

小针再次接到沈西林的消息是一个下午。前一天晚上刮了半宿的风,清晨便开始下雪。快要到年底,很多学生都在准备考试或者其他的琐事,小针一早就去了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

他乐于无人打扰,一个人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搅动着一支玻璃棒,烧杯中的悬浊液顺着他手腕的转动有旋律地打着转。这个时候他手机震了,飘过一条微信横幅。小针做实验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被这些打扰,但他往上滑动想要关闭提醒的时候,鬼使神差般地碰亮了内容。

“已到车站,今日回津。”

看清内容的小针失手打翻了那杯已经逐渐分层的原液,他匆匆抓了抹布按在试验台上,留下一桌狼藉。

而被遗留在试验台上的手机孤独地震动,尚未暗下去的屏幕再次亮起,又是一条微信。

“珍重,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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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针匆匆沿着楼梯向下跑,薄雪让地面有些滑,他步子踉跄,冷风带着单薄的白大褂不住掀起。他庆幸口袋里还有几张揉皱的零钱,不至于在地铁前才因为钱和卡都忘在了实验室的大衣里而手足无措。

在拥挤的地铁里小针不安地抖着腿,他懊悔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他甚至不知道到了南站应该怎么联系沈西林。他只是希望能快点到站,能够当面跟他说一句抱歉。

地铁似乎开了一个世纪,车门打开的瞬间小针就蹿了出去,他在电梯上焦急地跑着,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还好大家都有快要误车的经历,能够对小针的焦急感同身受。

安检前漫长的人龙让小针翻了栏杆,他的口干舌燥全部来自于对陌生人不断重复的道歉。他只穿着加绒的卫衣,可等到跌跌撞撞地赶到候车厅的时候已经满头是汗,他喘着粗气挨个安检口寻找开往天津的高铁,祈祷能看到那个身影。

“小针?”

小针站在检票口前,而这声呼唤如同拯救,他眼睛倏忽发了亮,扑上去抱住了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高博最依赖的人:“沈师兄。”

沈西林被小针抱得很紧,他努力平衡着不让电脑包坠地,也不让手里的美式泼及两人。最终他无奈地把手里的纸杯搁在闸机上,搂住了还抱着他不松手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小针:“好了。”

“沈师兄对不起。”小针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没有了生化天才全部的神采飞扬。

而沈西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脊背:“我原谅你小针,我原谅你了。”他吸了口气,语气是小针熟悉的、有理有据地娓娓道来,“你看、你看,有多少巧合才促成了我们今天的相见?这就是上天让你看到我的讯息、让火车晚点、让我听到你这句道歉,让我原谅你。”

“对不起、对不起。”小针又在他耳边呢喃,像是重复着强调,又像是因为什么别的而致歉。

有些时候他们实在相像,沈西林松开手,让小针明亮的眸能够看到自己的笑容:“不需再道歉了,我们自然应当遵从上天的安排。”他把那杯烫手的咖啡放在小针的手里,脱掉了大衣给他披上,“早点回去吧,谢谢你来送我,再会。”

厚实的大衣有温暖的重量,小针目送着沈西林检票进站,捧着咖啡喊:“沈师兄。”

沈西林转身对他笑着点头致意,然后踏上了电梯,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小针的视线里。

“再见。”小针站在原地,如此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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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咖啡小针没有喝也没有丢,一直捧着上了车。他的钱不够坐地铁和公交,于是打了辆车,跟司机说好到了等他去取钱。

南站距离北大不近,天又重新下起了雪,给道路平添了一份危险。小针三点多从车站出发,到了学校天已经暗了。手里的咖啡早已凉透,小针不喜欢这种饮料,他品不出沈西林所说的香醇,只能喝出冰冷的酸苦。

司机把车停到了学校门口,小针没带学生卡,交涉了好一番功夫才进了门。他向实验楼跑过去,在路上踩出一串脚印。楼里十分安静,似乎没有多少人,他跺了跺脚上的雪准备上台阶,冷不丁从楼里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把他抱进怀里。

“小针……”方圆紧紧地箍着他,没有给他留下半丝挣扎的余地。他在小针的耳边低声地重复他的名字,赤裸裸地显示着他最深的恐惧:“小针、小针……”

“……方圆儿。”小针的心情本来就有些沉甸甸的,现在无力做出什么俏皮的回应,便无奈地叹出他的名字。

“小针、小针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方圆还抱着他,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地抖着。他把小针的头压在自己肩上,像是不敢看他拒绝的表情、也像是怕稍稍松手小针就会凭空消失:“对不起小针,我不是故意要出来的,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害怕,小针,还好你没事,还好你还在,我好怕我又找不到你了,我好怕你又离开了。”

方圆真切的害怕着。他结束了实习、进入复习考试期,时间比之前自由了许多。他在交完实习报告的第一时间回到学校,试图尝试着约小针吃一次食堂,就像他们高中时的第一次接近那样。方圆想,这次他一定要让小针等着他打饭,他还记得小针的口味,他还能推荐他们学校的美食,就像一个熟悉的朋友那样地介绍。

实验室没有人。

方圆问了隔壁的同学,都说到了期末大家都忙,好多人泡图书馆,有几天没有见到李芳之了。

方圆在实验室等到午饭时间,再等过整个下午,宿舍没有人、自习室没有人、图书馆没有人,没人知道小针去了哪里,没人接电话,他的学生卡安静地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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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片一片地落在他们身上,又迅速地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方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声却用力地拥抱着他,像是什么也不能让他松开。小针将要冻僵的心被他一点点地焐软,连声音都多了柔和的温度,他低声安抚着:“我在,我没走。”

方圆终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然后才意识到小针身上不甚合身的、价值不菲的外套和不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代表了什么,他如同被烫到一般倏地松开手,又因为后退太猛而踉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夹杂着雪粒,让他现在有些发白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狼狈。

“对不起啊小针……”方圆掐着自己的手,努力逼迫自己微笑,“你没事就好,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

方圆的步子因为薄雪而虚浮打滑,他没走出去几步就被小针叫住了。

“哎,”小针喊了一声,在方圆的视线中对他理所当然地伸出了手,“有现金吗?借我点。”

方圆眨了一下眼睛,有一瞬间竟然没有意识到小针这样随意的口气居然是在同他说话,而随后他立刻用力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有、有,我有,你要多少?”

方圆忙不迭地把钱包掏出来,仿佛稍慢一秒小针就会反悔,他太激动以至于钱包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小针因为方圆的着急模样失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急切地希望着把钱借出去甚至送出去的人,他走上前替方圆捡起钱包,抽了两张整钞:“刚才把沈师兄送上火车,出门太急忘了穿外套,手机和钱都没带。还好沈师兄借了我一件外套,我打车回来的,人家师傅还在校门口等我呢。”

这番看上去有点啰嗦的话令方圆心中那口郁气尽数消散,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咧开,又加紧两下追上小针的步子:“那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小针偏着头看着方圆紧张的表情笑了,两张钞票夹在指间对他晃了晃:“金主大人,当然行啊。”

—待续—

晚上突然有了点紧急的事情,不然不会拖过12点。

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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