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黄】捉妖记
↑ @胖次少主 读后感
================================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小孩儿在学手艺。
学的什么手艺呢？
“哎艺兴啊，你说你这要成年了，学什么不好，非跟着磊哥学这个，唉……”东边王掌柜开了个干果铺子，店里闲的时候他就倚在门口嗑瓜子，看着白嫩嫩水灵灵的少年郎挑着油汪汪的担子打门前过，叹了一口气。
“学手艺也可以啊，但是为什么要跟磊哥学？艺兴，磊哥你根本不了解，他真的很可疑的，别说我没说过。”痛心疾首的是摊子紧挨着他的罗小哥，坐在倒扣的竹筐上，面前翠绿翠绿的荷叶上摆着新鲜饱满的果子和红薯干柿子饼。
“艺兴想学，人孩子学做卤味的手艺怎么了？碍着你了吗王迅？还有你罗志祥！”来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浑厚的嗓音震得罗小哥趔趄了身子王掌柜扔了瓜子，凶神恶煞的模样活像山里的劫匪。张艺兴却是不怕的，他仰着头甜甜地笑一笑：“红雷哥好。”
“哎，艺兴啊，今天这么早啊。”声音硬是低了个调，脸上挤出来的是最慈祥的笑，“今天这卤的是什么？哎哟大鸡腿啊？你做的？”
“不是……”张艺兴揭开了簸箩，露出肥嫩油亮的一篓子卤味来，“这还是师父做的。”
“哼，”孙红雷一脸嫌弃，“磊磊也就这点用了。”
“我觉得师父做的最好的就是这个了。”张艺兴搓了搓手，“我卤的那一锅明天就好了。”
“真的啊艺兴？”孙红雷又笑了，挑了条最肥的掂在手里，“明天拿来给红雷哥尝尝。”
“哎。”张艺兴脆生生地应了，小酒窝甜蜜蜜的，“红雷哥往衙门里去呀？注意安全啊。”
“行，放心吧你红雷哥没事儿。”孙红雷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啃着鸡腿走出去两步又想起来什么折了回来，“跟你们说话说的我正事儿都忘了。”他招了招手，张艺兴罗志祥连带着缩回屋里的王迅都凑了过来，见人都过来捧场了，孙红雷这才说：“刚刚接到的消息，镇子上来了个兴风作浪的家伙，那凶恶、那残暴、那啥啥的……”他呲牙咧嘴做了个怪样，然后才板起脸来，“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王迅摇头罗志祥撇嘴，张艺兴看着难得正经的县令大人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的红雷哥，红雷哥也要小心啊。”
“哎哟我的艺兴啊真乖，”孙红雷绷不住表情又咧开嘴，“放心啊，你红雷哥肯定保护你。”
小镇虽然偏僻，但依山傍水钟林毓秀，关键是人人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了几分谦和，少了些许争端，小日子都过得清清闲闲。黄磊一手做吃食的手艺练得精湛，那也是累年攒下来的口碑，所以不到傍晚张艺兴那两篓子卤味就卖了干净，坐在地上啃着罗志祥给他的甜瓜闲唠嗑。
“你全卖完了啊？”罗志祥给一个姑娘包好了果子，接过张艺兴递给他的毛巾抹了抹，“今天好早欸？”
“啊，今天孙家做寿辰，一口气定下了九只，所以这就卖完啦，没有啦。”张艺兴对着罗志祥笑嘻嘻，“小猪哥今天生意也挺好嘛。”
罗志祥的诨号叫小猪，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来由，他看了看张艺兴后心湿了一大片：“那你不回去？坐在这里这么热的。”
“师父每天要去山里转一圈，申时末才在家，我现在就算回去了也没办法进门啊。”
“什么！”正义感爆棚的罗志祥立刻就坐直了身子，“你说你师父现在还没有把钥匙给你？磊哥每天都要偷偷地去山上？”
“哎呦喂……”张艺兴扯着罗志祥哭笑不得，“不是偷偷的，师父是有事情做咯，他的钥匙是要给我的，但是那钥匙太奇怪了，镇上的锁匠都打不出来。打一把，开不了门，再打一把，还开不了门，所以就这样咯……”
“锁匠配不了的锁？”罗志祥还是满心怀疑，王迅端着瓜子碗蹲了过来：“那还能有啥，家里钱箱呗，怕人给动了。我跟你们说我家的钱箱，咱先别说钱有多少吧，反正那钥匙谁都配不出来，哎，我自己打的。”
张艺兴看着王迅笑，罗志祥还是一脸严肃：“艺兴，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为了你的安全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不是、不是，小猪，你干嘛？”王迅一脸懵，“我铺子还开着呢。”
罗志祥拖着他往前走：“为了艺兴的安全，我们要去调查一下磊哥的底细。”
张艺兴被罗志祥钳着胳膊：“哎哟小猪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多一些信任……”
“等下我跟艺兴上去，你在外面放哨，如果有异常就去叫孙红雷。”
“不是吧？不要这样咯……在玩什么……”
“你们都不信！我跟你们说，我的感觉没错！我，罗志祥！感觉没错！我就让你们看看，磊哥他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大问题！”
半山腰雾气缭绕，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尽头是一大片干净的空地，挖了塘搭了棚还种着些绿油油的小青菜，只是俨整的几件砖瓦房旁边，还有个宽阔高大的山洞。
“你轻点！”
“好好好我轻点，这样还疼？”
“痛……”
“没辙了你忍着吧，谁让你伤成这样了。”
黄老板坐在山洞里的一块白抛抛的兽皮上，旁边趴着只橙黄色的、狐狸状的小兽，伸了一只后腿搭在他身上。
“哎黄磊黄磊行了行了，哎哟哎哟不用了。”那家伙腿上烧去了一块皮，翻着肉的鲜血淋漓，剩下三只爪子在地上又抓又刨，偏怎么也没办法从黄磊手里脱开。
“马上马上啊小渤你忍忍，这么大人了没点儿数。往道观里走你怎么下次不直接跳老君炉呢？能耐了你，这也就仗着那假道士三脚猫的功夫不然你以为你这条腿还留着？得，三条腿的乘黄，干脆你改一种你去当三足金蟾去算了，也金灿灿这么一身。”
那乘黄挣不开也躲不掉，没精打采地往地上一趴忍着疼，听黄磊这么一连串念叨，又抬起两只前爪按住了耳朵。黄磊连瞥他都没瞥，直接传音到他脑仁里：“你别不爱听，你听听外面你都什么名声了？你寻思我不知道呢是吧？打家劫舍横行霸道，你又做什么了？”
黄渤堵耳朵也没用，索性摊开前爪任凭摆弄了。黄磊，青丘国出来的正统九尾狐，段数高妖力强，捎带着族人都比乘黄多：“这真怪不了我，你知道，我是去造水灾的地方抓蠃鱼的，结果碰到个假道士非得说水灾要给龙王爷捐童男童女。你那哪能行？也没看着那孩子也就五六岁，哎哟哭的啊。是他们非诬蔑我，你说说我能怎么办。”
“诬蔑你，没做什么你能诬蔑你？”黄磊哼一声，伸了指尖在爪底的肉垫上搔一下，黄渤吃痒，倏地缩回腿来压在尾巴底下：“你你你干嘛啊你，青天白日的。”
黄磊笑嘻嘻，顺势往后倚在垫子上：“说说吧，这次又惹了什么事儿了？”
黄渤讪讪地笑了笑，抬起没受伤的后爪蹬了蹬耳朵：“这不是……我就给人把道观给掀了嘛。”
“就这事儿？不能吧？”
“啊，蠃鱼你也知道，能飞会游的，我就抓它的时候可能踩坏了几家的瓦？”
“几家啊？”
“也没多少吧？四五家？主要是踩漏了那谁家的闺房，可能人姑娘正沐浴更衣。我真的我没往里细看，是吧，你说非得喊我采花贼我也没办法……”黄渤见黄磊坐起身来了，忙把那竹篓往前推，那东西受了惊吓，扑棱扑棱地激起一阵阵水音，又嘎嘎地叫了起来，“这是蠃鱼的事儿啊，可不能怪我吧。”
黄磊也是拿黄渤没办法，在他脑袋上拍了拍，看着黄渤眯起眼来了：“这几天先在我这里住吧，艺兴晚上回来我问问他有没有听到抓你的信儿，你闹了这么一串估计镇门口都贴了你的画像了，这段时间就别化人形了。其他事甭管了，安心待着吧。”
“行。”黄渤答应得挺痛快，黄磊算算时辰张艺兴要回了，准备回去烧起锅来，他刚一站起来就被黄渤咬住了衣服后摆：“怎么了？”
黄渤抬起前爪点了点那只蠃鱼。
“哦对差点忘了，这得早点杀，放久了家里都给水淹了。”
黄渤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师爷，蠃鱼肉结实，鱼肉打成丸子配白菜做汤，翅膀烤着吃，多给我放点辣椒。”
“想吃啊？”
毛茸茸的狐狸脑袋点了点。
“那你继续想吧。”黄磊把袍子扯出来，“伤还没好，这种妖兽不能吃。”
“哎？哎？”黄渤着急地一蹦一跳追出去，“那我晚上吃啥？”
“吃鸡吧。”
罗志祥斗志满满地拖着王迅和张艺兴往山上爬，弯弯绕绕的足足转了大半个时辰，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王迅一边爬一边还嘟囔，今天生意那么好，这一来一回就是两个时辰，加上卖不掉的货放陈了折价，简直相当于折了三钱的银子。哎哟哟，想到少了三钱白花花的碎银子，王迅感觉心口都在疼。
“迅哥你别念了啦。”罗志祥听得头大，回头在张艺兴肩上拍了一下，“艺兴你看到了哦，我们本来找好的路，现在找不到了，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张艺兴茫然地摇摇头，王迅接了句子：“代表你们没找好路呗。”
“不对！代表着磊哥真的有问题！真的十分有问题！”
“什么问题啊？”树后面悠悠闲闲地飘出这么一声来，背上挑着的一根竹竿上还挂了一串处理地干干净净的鸡。
张艺兴喊了声“师父”，黄磊摆摆手没让他接过竹竿来，只饶有兴味的看着罗志祥等他解释。罗志祥之前底气十足，真被黄磊那大眼睛一望，气势立刻矮了半截：“啊……我们在讨论艺兴学徒的事。”
“嗯？艺兴怎么了吗？艺兴？”
“我跟小猪哥解释过了……小猪哥不信……”
黄磊看到爱徒那撒娇的小表情，乐了：“那我能不能说？”张艺兴扁扁嘴，黄磊又说，“那没辙了，你小猪哥这么关心你。”
罗志祥被这师徒俩的哑谜搞得一头雾水，张艺兴叹了口气，往前迈两步转过头来对罗志祥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吧，哎哟，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天生就有小动物喜欢我，这本来是个好事。可是我又很怕这种长成这样嘴巴尖尖的动物，所以说跟师父学做菜，这样就让他们能够感受到我身上的气，就可以躲开我了。”
罗志祥和王迅听得目瞪口呆，趴在洞里的黄渤笑得直打滚，哎哟黄磊编的这种鬼话都能信，真是个好孩子，黄磊养这么些年都没养偏，可惜这么好一孩子对上老狐狸，简直被诳到天边儿去了。
张艺兴还继续说的：“但是吧，我现在还是对这种尖尖嘴很怕。所以师父就每天亲自处理食材，收拾好了才带回来给我，怕我害怕就让我晚点回来，就这样了，好了，真相大白了。”
黄渤笑够了本，慢悠悠地拖着伤了的腿往外跑，想偷偷地看看张艺兴是什么模样。他被黄磊用了个诀封成了一只小奶狗的大小，这么几步路就爬了不短的时间，等他赶到了刚好遇到王迅说“那我先回去看铺子了”告辞，黄磊把罗志祥和张艺兴往家里带。
黄渤往后藏了藏身子，他现在妖力用不出来，匿形都做不到，偏生这一躲反而让罗志祥察觉了，转头就往这边看过来：“磊哥，这是什么？”
黄渤正打算跑，结果被张艺兴抓着抱了起来，那小少年眼睛都亮了：“师父、小猪哥，你看，一只小狗。”
去你大爷的老子是乘黄。黄渤不高兴地嗷呜嗷呜喊了两嗓子，奶声奶气的自己都嫌弃地闭上了嘴。往黄磊那边一看，对方欣慰地敲着嘴角。
于是黄渤又骂了一声去你大爷的。
“它好像受伤了。”张艺兴看着黄渤后腿上的伤，“师父，咱们养了它好不好？”
“这漫山遍野的哪里不能活了，养了它反而不好。”
黄渤附和地叫了一声。
“可是它受伤了哎，我们就养到它伤好，好不好？”
罗志祥皱着眉：“艺兴我觉得磊哥说的对，它还是更喜欢在野外，逍遥自在，对不对？”
黄渤点了点头。
“你看它在蹭我哎，是舍不得我吧？”张艺兴低下头要往它背上蹭一蹭亲一亲，还没凑过脸去就被黄磊手疾眼快地拎过来揣进自己怀里：“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留着吧。”
黄渤气得拿爪子去挠他胸口：他就知道这是欲扬先抑，老狐狸！死狐狸！套路！全都是套路！
罗志祥跟着张艺兴，张艺兴跟着黄磊，黄磊揣着黄渤，一串儿人沿着小路往黄磊的房子里走过去。黄磊把处理好的鸡往大厨房里放，张艺兴摩拳擦掌地净了手去卤自己的第一锅，黄渤大摇大摆地往里跟，被张艺兴拎着后颈带了出来：“你要乖乖的哦，这里不可以进知不知道。”
黄渤咂了咂嘴十分不满，张艺兴见它眼睛骨碌骨碌的，生怕又往里跑，再弄脏了锅明天就要断货。于是对罗志祥笑了笑：“小猪哥，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好不好？”
罗志祥在屋里转来转去地寻找蛛丝马迹，闻言在黄磊和黄渤之间打了个转：“好，你去吧。”
“谢谢小猪哥了。”张艺兴又笑了笑，转头进了厨房。
黄渤被撵出了厨房，轻车熟路地跳上桌子，用爪子拨出个果子来啃。罗志祥看他吃了一回，突然问：“哎，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黄渤假装听不懂，抬起后爪挠了挠耳朵，罗志祥有点着急：“你们想要对艺兴干什么！”
黄渤咂了咂嘴，歪着头换个方向继续啃。
“我知道你们其实是妖怪！”罗志祥有点着急，压低声音看了一下厨房，“而且妖力很强，黄磊在刻意隐藏，但是你……你的力量我是能感受到的！”
黄渤打了个呵欠，小舌头舔过嘴边沾上果汁的毛。哎呀身子小了就这点不好，一吃就容易饱。
罗志祥看他还没反应，一拳敲在桌子上，惊得黄渤一缩脑袋：“哎呀这吓我一跳，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反正你又打不过我，当康嘛，你们又不擅长这个的。不过也幸好你在，是吧，这桃子是真甜。”
罗志祥被他一口叫破了身份愣了片刻，心里又警惕了几分。他只能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但对方却能看透自己的原型，这可不是高出自己一点半点的程度了。
“你不吃点？这桃子好吃。哎别紧张，你不刚刚让那只火鼠去报信了吗？红雷也快到了吧？”
罗志祥又是一愣，这连他们的计划都明白了，那不是还白白搭上一个红雷哥？
黄渤撑着前腿打了个呵欠，尾巴摇了摇一脸得意：“那老狐狸也看出来了，就等着红雷来呢。我也好久没回来了，叙叙旧也好。”
“叙……旧？”罗志祥把这两个字引申出了各种不好的想法，黄渤伸爪子拍了拍他的手：“别怕别怕，就真叙旧，就刚认识那会儿，哎哟好像五百还是七百年前来着，就那土匪，一顿饭吃我们二十多只香酥鸭。”
罗志祥艰难地寻找自己的语言：“红雷哥到底……是什么？”
黄渤毛茸茸的狐狸脸上硬是露出了一个贼兮兮的笑：“这不快来了嘛，来了再说呗。”
厨房里飘出香味的时候，孙红雷一脚踹开了门。
王迅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坐下就端着水杯咕嘟咕嘟地喝：“哎呀热死我了，现在还好啊是不是正好赶上了？哎怎么样？你探出他们的老底了没有？”
“王迅你是不是傻？”站在桌面上的人——啊不，妖开口，“我，你认不出来？”
“渤哥？”王迅长大了嘴，“你怎么回来了？哎呀你这么这个样子了我都没认出来。哎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儿。”黄渤往黄磊身边蹭了蹭，被他一揉，身子就眼见地大了两圈，小狗的模样也退掉了，似狐非狐的狭长眼，背上隆起一排骨刺，五条尾巴染着白色的尖，“行啦，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干脆说开了吧？”
“黄渤儿？”孙红雷也睁大了眼睛，“哎哟是你啊，吓死我了这王迅，说什么艺兴有危险了，闹半天是你啊。”
“你说你不问明白了，要命了真是。摊上你这么一只狴犴，我跟你说也就是这里和睦，不然早被人告翻天了。”
孙红雷眯着眼睛笑，黄磊等大家都见过面了，才把人往椅子上让：“行啦，坐下说吧？”
“那个……我有个问题啊……”张艺兴端着一簸箩刚刚卤好的鸡站在门口，如坠梦中的模样。
“嗯艺兴你说，你什么问题？”
“师父你等等你让我想想。”一群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张艺兴身上，他咽了两口唾沫，“这狗狗说话了，然后大家都不奇怪？然后红雷哥是狴犴，是那个长得像老虎的那个神兽吗？师父跟红雷哥那么熟，所以师父也不是人类？然后小猪哥和王迅哥，你们都不是人类？所以就突然告诉我，其实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们都不是人类？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哎哟……”黄渤笑了一声，化出个人形来。目瞪口呆的张艺兴退了两步：“哎你等等等等，你你你是那个、那个告示上的……”
“啊对，没错。”黄渤笑眯眯，“那事儿不是我做的，哎慢慢跟你说你就知道了。”
“哦你也不是人类，”黄磊托着下巴接了句话，“小渤当时救你的时候你还那么一大点儿，兵荒马乱的，都在争你。”
张艺兴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
“小白泽啊，虽然还小，吃掉那可是起码省三千年的修炼啊。”
罗志祥目瞪口呆：“艺、艺兴是白泽？”
“受伤了，损了些神力。”黄渤摸了摸张艺兴的脸，“所以我跟黄磊商量着把他神力给封了，就当个普通小孩儿养。”
“之前小渤儿说带他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族人。后来也算了吧，小渤带艺兴去什么蓬莱岛，回来除了吃胖了什么都没找到。就留我一人儿，吃没吃喝没喝的，最后偷摸儿学会了做饭。”
“嗯，”黄渤舔了舔嘴唇还意犹未尽，“这手艺还是我给训练出来的。”
“你吃出来的。”黄磊看着他笑，乘黄可是能吃的族，又爱吃肉，黄渤又是自小打海边儿长大的，连海里抓个什么精怪都门清，叼回条何罗鱼还让做出一鱼十吃来。
“那不后来就碰到这蹭吃的了嘛。”黄渤指一指孙红雷，后者还跟他瞪眼，“什么啊黄渤儿，是我先认识磊磊的。”
“那你吃那些都是我抓的你不说？”
“什么你抓的你就负责吓唬，还是人黄磊抓的。”
黄渤跟孙红雷又扯起来了，黄磊在黄渤身后拍了拍，就着两人吵嘴继续说：“后来不是想把艺兴安安稳稳养大嘛，就把他之前跟小渤儿的那段记忆给抹了。然后就跟着我带了，小渤闲不住，到处出去打探消息去。”
“这么多年也没点什么消息，我就说算了吧，在这里也挺好的。”黄渤笑眯眯地看了艺兴一回，冒出来一句，“长大了。”
“是，算算也一千岁了，成年了。”黄磊欣慰地看着张艺兴，“这些也该还给你了。”
张艺兴被他在脑袋上一抚，脑袋里多了纷纷乱乱很多事，五味陈杂，眼圈都要红了。
黄渤在他开口之前按在他肩上：“哎哟别哭，可端稳了，这一簸箩鸡呢别浪费了。”
黄磊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这也准备要出徒了，孩子都长大了这好事儿，开心呢。”
王迅和罗志祥也在安慰，张艺兴揉揉眼睛不好意思：“我这就是高兴。”
孙红雷拍着桌子假装闹脾气了：“哎哎哎，我说，那叫我这次来干嘛？说好的抓妖呢？”
一只卤过的鸡就飞过去了：“你就吃吧。”
—全文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