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黄|磊渤】不可信的记忆(四)

反穿越,小短篇。HE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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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颈上的炙热的吻沿着背脊寸寸点燃火焰

浮沉于疼痛中的渴望,酝酿在狂放中的柔情

逸出齿间又碎落一地的欲

 

江丰猛地睁开眼。

天已经黑透了,他捂着胀痛的头,衬衫粘在背上。他太久没有过一次性丨事,这段记忆里的“他”迷乱而沉醉,似是不管不顾的自弃、亦像是看透世事的放纵。江丰的心跳还十分剧烈,脸上也还有灼热的温度,他为看到这种私密的记忆而懊悔,却不可否认自己的身体诚实地为此反应。

江丰缓缓出了一口气,他惊愕的发现他现在正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随着坐起身的动作,搭在身上的深色薄外套缓缓滑落。

“醒了?”驾驶座的人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对他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小。”在说话间他合起手里的书收到副驾驶的收纳箱里,顺手按灭头顶的小灯:“你这一觉睡的足,怎么是记忆重载呢吧?哎现在要不要下去活动活动筋骨?车里憋一下午了对身体不好我跟你说,还有这都快八点了你饿不饿?找点东西吃还是等会儿咱回家之后我跟你随便做点?”

江丰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在视线触碰到黄磊的瞬间再次纷乱,颊边未退的红晕一点点重新布满整张脸,垂下视线,讷讷的理不清黄磊这一大段话的内容。

梦里的“他”思绪是漂浮的,眼前光影交杂,可分明呼唤着的就是黄磊的名字,而对方也温柔地亲吻回应。这段迟来的记忆让江丰深深懊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他不曾想过的隐秘关系,让他不知如何同黄磊居于一个屋檐下,总有种趁虚而入的罪恶感,特别是刚刚在记忆中经历了那么多亲密接触。江丰吸了口气,手指抠着外套上的扣子,声音发着哑:“我……黄老师我……我突然想起来,要不我还是去宾馆吧。”

“嗯?”黄磊有点惊讶,却仍耐心地向江丰征询,“为什么?”

江丰支吾着,半晌都没能组织好语言把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加以表达。黄磊又说:“你现在去宾馆,那是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还是谁都能出入的,早上的情况你也清楚,再往宾馆一住,行,这就是件桃色新闻了。”黄磊知道江丰还不太适应被错认成黄渤后带来的高曝光,但他不能不提醒江丰。可惜他并不知道江丰把这句提醒误认为对恋人的维护,于是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低声坚持:“这合适吗?黄老师,我、我不是黄渤。”

“我知道啊,咱不早就说清楚了吗?你这怎么了吗?不是刚刚还好好的。”黄磊观察着江丰的神色,他似乎有点明白黄渤的记忆片段是什么。江丰的话也给了他很好的佐证:“黄老师,我之前记忆不完整,不知道你们之前是这样的关系。”他的话断续却直白,黄磊挠了挠头,反而笑起来:“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们两个混淆了,你安心住着,我啊,把你当他弟弟看,我保证。你看看小渤记忆里是不是我说话都是可信的?我不骗你,好吧?”

江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黄磊的眼睛对视,感觉会被看透肺腑。他把视线略微错开,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被说服地点了头:“那就麻烦黄磊老师了。”

“嗐你客气,叫什么黄磊老师,你不是刚刚管红雷也叫哥嘛你叫我磊哥就行。”黄磊真诚地忽悠着江丰,而对方也十分从善如流地眨眨眼,叫了一声“磊哥”。

黄磊答应了一声,拔钥匙锁车一气呵成。江丰站在车外伸了伸懒腰,并不清楚黄磊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一倍有余。

 

江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着一杯冰水。厨房里能听到油烟的声音,这是江丰极少感受的。自从执意选择写作之后他就搬出来住了,本以为会组成的家庭也因为自己的讷言和不善表达而分崩离析。他本来希望能通过记忆手术删掉关于代晨的记忆,能带着祝福的心态把她交给那个旅行家,可江丰又后悔了,他想在参加婚礼之前找回自己的记忆。现在,代晨的记忆没找回来,却多了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感情记忆。江丰垂下头,沮丧地摩挲着杯子,还有最后一天,他究竟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地方?

屋里弥漫出了饭菜的香味,江丰吸了吸鼻子,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他将近两天没能好好吃饭,所以如他这样心事重重都不可抑制地被勾起了食欲。

“来吃饭了。”黄磊戴着隔热手套端了一碗青菜西红柿蛋花汤,青青红红黄黄的掺在一起特别好看。江丰随着他往厨房走,在嗅到香味的时候下意识地问了声“糖醋小排”?

“哟,闻出来了啊?”黄磊扭过头笑了笑,他跟江丰吃了两顿饭,知道江丰口味偏淡,于是解释到,“我做得味道淡,你要觉得味太重啊还有蒜蓉油麦菜和菜心拌鸡丝,等会就凉面吃,好吃!”

江丰知道黄磊误会了他的意思,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不是,这挺好挺好。”他对这道菜本身没有什么喜恶,不过是闻到之后,下意识说出来罢了。

就像是一段睡着了的记忆被唤醒了似的。

他帮黄磊端了菜又拌了面,舌头接触到食物的瞬间,一股陌生又亲切的感觉从舌尖传向了脑中。

“好吃吗?”黄磊端着碗,先去看江丰的反应。

“好吃。”江丰把脸深深埋进碗里,吃得面唏哩呼噜响,蒜汁和醋呛得鼻子发酸,他咳嗽起来,摸索着去抽纸巾。

“慢点吃,这多呢不够我再下。”黄磊看他在纸巾盒旁边抓,抽了两张塞进他的手里。江丰摘掉眼镜搁在旁边,咳着擦眼泪擦鼻涕,黄磊突然笑了起来:“小渤吃面的时候也这么急,不知道谁跟他抢,呛了好几次。”

江丰抬起头,因为刚才的呛咳眼睛红彤彤的,像哭了一场似的,他心里莫名有点发酸,但慢慢地绽开一个笑。

 

那些莫名的情绪来的快退得也快,黄磊吃饭的时候话也不少,完全看不出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来。作家对于每个人的特征总有莫名的敏感,江丰又是一个倾听惯了的人,这一顿饭两人足足吃到了十点多。饭后江丰执意要刷碗,黄磊拗不过他,就去帮他收拾许久没用过的客房,又琢磨着上次黄渤落在家里几件衣服,江丰应该穿着合适。

路过客厅的时候黄磊看到厨房的灯还亮着,他脚步一偏,看到江丰蹲在地上拿着厨房纸抠瓷砖缝里的一片西红柿皮。水池灶台擦得锃亮,锅碗瓢盆都摆得整整齐齐。黄磊倚在门口笑:“你处女座的吧?”

“啊?”江丰仰着头看他,“是啊,磊哥你连这都能算出来呀?”

江丰没戴眼镜,头发有点乱地随意搭在额上,猛地看上去更像黄渤了,但眼神透出的是温和的平静,这就与黄渤截然不同了。所以黄磊收了逗弄的心思,简单带过了这个问题:“爱干净呗,小渤也这样……哦说到这个,你欢喜的衣服有没?我这里内衣倒有一套新的,刚拆过洗过还没用,要不行楼下也有超市。换洗的衣服只有两套小渤拉我这儿的T恤,都洗过了,你要不凑合穿?或者你把你这身洗了我给你用吹风机吹一吹?”

江丰本来就觉得自己给人添了麻烦,当下立刻摇头:“啊,啊磊哥没事的没事的,那什么,嗯,渤哥的衣服就挺好,不用麻烦了,对。”

“行,”黄磊点点头,“那我把衣服搁外边啊,你弄好了去洗洗休息吧,我记着说这记忆重载爱犯困是吧?”

“好。”江丰又道了句谢,把最后一点收拾干净,洗了手关灯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往浴室走。他的动作太自然,以至于两个人都没发觉并没有人告诉过江丰浴室的位置。

江丰在氤氲的水汽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又围着浴巾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按理说黄渤对他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可他这样有那么一丁点洁癖的人居然毫无心理障碍地换上了,甚至连考虑这件事的念头都不曾有,仿佛是自己的一般。随后他甩着半干的头发去晾衣服,在迈进主卧前又停住了。

他差点就要擅自进入房主的地盘了。

江丰暗自反省过于放松的自己,被黄磊问了一声:“嗯?站这儿干嘛?怕黑啊?灯的开关在右手边。”

江丰抬了抬衣服:“磊哥,我能进去晾个衣服吗?”

“哎哟你客气什么,当然可以啊请进。”黄磊替他打开了灯再拉开阳台的窗帘,江丰往窗台的栏杆看过去。

“衣架都在窗台栏杆那里。”

“嗯。”江丰取了衣架挂好,又转头向墙角。

“晾衣杆在墙角。”

“嗯。”江丰动作毫无阻滞地晾好了衣服,对黄磊点点头,“磊哥,我先去睡觉了。”

“去吧,晚安。”

“晚安。”

—待续—

下一更渤哥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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